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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到這裡的雁涼倏地睜開了眼睛,接下來就再沒能夠睡著過。

  離開無月亭的時候,雁涼從聖者那裡聽到了他說起正道懷疑自己是假邪尊的事情,雖然當時他為了能夠不暴露自己沒有做出任何慌張的反應,但事實上他心裡卻早就已經打起了鼓。

  他弄不明白聖者說出這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是在幫助自己,還是故意這麼說出來試探自己,他所能夠做的就只有強自保持冷靜,直到他冷著臉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回來之後何止與南卿早已經在這邊等待著他,見到他進屋之後兩人合上房門,立即便開始打聽起聖者剛才究竟都說了什麼。

  雁涼沒有絲毫隱瞞,將剛才的對話原封不動說了出來。

  而聽完這些話後不論是何止還是南卿都皺著眉頭陷入了苦思,顯然聖者的行為太過於古怪,誰也鬧不清楚他究竟是在做什麼,或者說準備做什麼。

  最後何止與南卿也沒有打擾他休息,兩人看起來似乎也沒多擔心,沒多久就離開了這裡各自回屋,道是不論什麼事情最後都能得到解決,於是只剩下雁涼獨自恐慌。

  雁涼覺得這兩人似乎對他過於信任了。

  但不論如何過去的邪尊與現在的雁涼根本是完全不同的,雁涼後半夜睡不著抱著被子待在床上可憐巴巴地想著,也不知道厭塵宗的眾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意識到這點。

  次日雁涼起身之後,有些抗拒離開房間,所以在何止與南卿來敲門的時候,他依然沒有半點要出門的意思,只縮在角落試圖逃避現實。

  然而何止的模樣看起來比現實不遑多讓,他不過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雁涼,雁涼便不禁收斂了下來,乖乖來到何止的面前,低著頭小聲道:「何止堂主。」

  何止輕輕「嗯」了聲。

  雁涼知道自己不該事到臨頭有所逃避,昨日他能夠毫無心理障礙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是因為他知道其他人根本不清楚他失憶的事情,何止與南卿也都向他保證大家都忌憚著從前的他,所以沒人敢去試探於他。

  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已經知道其他人都對他產生了懷疑,而這種懷疑很快就將要變成試探,等會兒他踏出這個房間,前去參加那個正邪大會,他很快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試探,他根本沒有辦法想像這副模樣的自己究竟要怎麼去接招。

  雁涼想到這裡滿心絕望,但又不能永遠悶在房間裡,他看看對面板著臉的何止堂主,在對方要開口之前弱聲弱氣地低頭妥協道:「何止堂主,我這就……」

  然而他話還沒說出口,何止卻突然點頭道:「你做得很對。」

  雁涼:「?」

  他不解地看著何止,而何止已經保持著他慣有的冷靜模樣繼續說道:「不愧是尊主,就算是失憶也不會露出破綻讓人發現。」

  雁涼有點發懵:「什麼?」

  南卿挑眉笑了起來,歪斜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因為尊主您原本眼裡就是沒有任何規矩的,您當然是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怎麼會像那群傢伙那樣準時到場,讓別人擺布呢?」

  雁涼:「……」

  他到現在仍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做出來的許多事情總是帶給他無數驚嚇。

  他們在房間裡等待了許久,期間會場的人戰戰兢兢來催過兩次,不過還沒能碰著房門就被何止的聲音給嚇退了出去,直到又過了會兒時間,何止起身對雁涼低頭道:「尊主,時間差不多了。」

  該到場的時候不到場,非要等到最後所有人都等待自己的時候,他才在眾目睽睽下用最特別的方式登場,雁涼滿心複雜,實在不知道以前的自己腦子裡究竟在想著什麼。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登場方式能夠樸實一些,再平淡一些,最好不要有什麼動作再將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了,越是這樣他就覺得自己越是容易露餡。

  在何止說出這話之後,雁涼便在兩位堂主的陪同下離開了暫時居住的院落,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巡邏的莊園護衛,看起來卻像是提前被安排在這裡,等待著他們到來般。

  雁涼看在眼裡就算對這種勾心鬥角不甚擅長,但也已經看明白了過來,而他們越是靠近正邪大會的那處場地,他們能見到的護衛也就越多,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在見到雁涼一行人之後臉色大變轉身飛快往會場奔去,似乎是在準備要抓緊時間通風報信。

  雁涼見到這幕裝作不經意地往何止看去,準備看他打算如何解決,然而何止半點動作也沒有,看來就是根本沒打算阻攔他們通報。

  會場近在眼前,雁涼已經能夠聽見那頭有人正在高聲喊話,他雖然聽不清那邊究竟說了什麼,但從語氣和四周的喧譁聲看來似乎場中發生了什麼爭執,氣氛並不算好。雁涼聽到這裡止住腳步就慫得想要回頭,然而何止卻已經在他身旁壓低了聲音道:「這正是尊主出場的好時候。」

  雁涼要拒絕已經沒有了餘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何止看似跟著自己實則押著自己往會場當中走去。

  而這時候的正邪大會上,作為這次大會發起人,如今正道之首的天問山門主莊澹正繃著臉環顧四周眾人的神色,而在他的面前不遠處,人群的中間站著名執刀在手膚色微黑的男子,他這時候滿臉氣急地對著首座上的門主,眉頭緊緊地鎖著:「門主!恕弟子不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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