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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涼的來歷是個謎團,他身上的內功也是個謎,但也正因為如此,宗主兌現了他最初應下的承諾,將他收作了弟子,並且作為下代厭塵宗宗主栽培。

  接下來的日子便過得很快了,雁涼自從能夠起身之後,恢復的速度便快了起來,他在床上躺了一年多的時間,從四肢恢復知覺到能夠行走如常卻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之後宗主帶著他見了宗門內的長老和弟子們,並將他的身份昭告眾人,起初還有人認為他實力不夠,認為他名不正言不順,但在許多次找茬失敗反倒被他揍得動彈不得之後,眾人也都紛紛不敢再多開口。

  而段流作為從他來到宗門起就始終服侍雁涼的人,在他恢復後也繼續留在了他的身邊,時常照顧他的起居,偶爾還會跟著他一道修煉。

  大概是看出了段流在修煉上的天賦,恢復後的雁涼偶爾會指點他幾句,時間長了段流竟然在修煉上也小有所成,混上了堂主的位置。

  段流說到這裡,也就停止了敘述,他欲言又止地看著雁涼,似乎想問他是否回憶起了什麼,然而雁涼大概對這些事情沒有半點印象,他聽完後甚至沒有多問當年自己恢復時的那些細節,接著便又詢問道:「那後來呢我是怎麼當上宗主的?我當上宗主後都對付了哪些人?」

  第14章

  聽聞這話後,段流用古怪的表情盯了雁涼至少數息的時間,到底卻沒有出聲。

  雁涼被他盯得微微有些慌亂,不禁小聲試探著問道:「怎麼了?」

  段流想了想該用什麼樣的方式開口,但半晌還是沒想到合適的語氣,於是只能別過臉輕咳了幾聲道:「尊主您想聽實話嗎?」

  雁涼點頭:「不聽實話聽什麼?」

  段流又重重咳了咳,這才說道:「實話就是您幾乎將這天底下所有正邪兩道的實力都得罪遍了。」

  雁涼:「……」

  他原本想分辯幾句,然而想到不久前自己剛回到厭塵宗內時眾人恐懼謹慎的反應,又想到大家提及他名字時候的樣子,突然又覺得段流說的話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原來他從前竟然做過這種事情,他現在才驟然想明白過來,或許他該擔心的不是碰到仇家但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而是全天下根本就全都是他的仇家,而他根本連厭塵宗都出不得半步。

  他現在能夠慶幸的只有自己當初失憶的時候還好是在處普通的村子當中,這才沒有碰上那些厲害的修行界中人。

  就在雁涼暗自為自己從前的事情擔憂的時候,段流已經接著又說道:「尊主從剛繼任厭塵宗宗主的位置開始就被邪道其餘宗門給盯上了,其他邪道門派認為宗主資歷太低不應當坐上宗主之位,而宗門內也有不少弟子同樣認為,所以他們故意聯合起來想要對付尊主。」

  雁涼聽著段流這般說法,到現在才問出自己始終疑惑的問題:「為什麼你稱呼前代宗主……我那位師父為宗主,稱呼我卻是尊主?」

  段流苦笑著道:「這就是原因了,因為您是尊主,而宗主卻只是宗主。」

  雁涼:「?」

  他沒有聽懂段流話中的玄機,坐在他身側的溫靈遠此時終於出了聲,他道:「宗主是指厭塵宗的宗主,但邪道尊主卻是整個邪道的最高統領者。」

  雁涼霎時像是明白了什麼,他顯然驚訝至極,但卻又有些不敢確定:「我該不會……」

  段流點頭道:「您成為厭塵宗宗主後面臨厭塵宗內的叛徒和邪道其他宗門的聯手圍攻,後來您將整個宗門叛徒肅清,又還嫌不夠,最後帶著宗門內的眾人找到其他邪道門派挨個踹了過去。」

  停頓片刻,說到從前的故事,段流還是忍不住露出對雁涼的狂熱崇拜:「所以現在邪道所有宗門都得尊稱您一聲尊主。」

  雁涼:「……」

  他光知道自己嚇人的本事一流,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夠厲害到這種程度。

  當然越是如此,也就越襯托出他現在究竟有多廢人,雁涼根本沒有辦法想像現在的自己若是遇到如從前那般的狀況,他究竟該要如何是好,或許從最初他就根本沒有辦法撐著從床上站起來。

  問了半日的功夫,雁涼沒能夠問出自己最初說是不論如何也要殺掉的那個仇人究竟是誰,卻反倒得到個自己仇人遍天下的結論。他越想越是覺得前路慘澹,自己幾乎沒有踏出宗門的勇氣,於是在送走段流之後,他幾乎是垂頭喪氣地抱著溫靈遠開始陷入了焦慮。

  溫靈遠好笑地看著他的模樣,也沒有動彈,任由雁涼抱著,只揉了揉他的頭髮道:「剛才段流堂主說明天來的會是那位何止堂主。」

  雁涼聞言不禁僵了片刻:「那位我有點害怕。」

  溫靈遠道:「何止堂主對厭塵宗盡心盡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雁涼不得不贊同:「是了,就連段流堂主都說以前的我跟他交流最多。」

  能夠跟以前的他惺惺相惜並且不懼怕他反倒互相欣賞的,必然也不會是什麼簡單角色。雁涼如今越是聽旁人說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便越是覺得自己與過去的差距越大,大到他有時候都忍不住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個廢物,只會躲在旁人身後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雁涼越往深處想就越是情緒沮喪,他頭頂抵著溫靈遠的肩頭,輕輕地蹭著像是小動物對人類表達親近時的動作,他低著聲喃喃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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