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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電。」郎健問飛揚要。

  遲飛揚立刻去床頭拿手電筒,一群人照顧完夏冰,全圍了過來。

  「你現在什麼感覺?」郎健問陳重,同時用手電觀察他的瞳孔。瞳孔對光有反應,被手電筒一照立刻縮小了。喪屍的眼球像死魚眼,像塞滿了棉絮,陳重的眼睛和正常人一樣,黑眼珠、白眼白,但是布滿紅血絲。

  「感覺……」陳重的嗓子好疼,「疼。」

  「哪裡疼?」郎健又問,兩隻眼睛都檢查完畢,又讓陳重張嘴。

  「全身都疼。」陳重耷拉著眼皮說,把嘴張開了。郎健把光打進去,發現他的舌根處全腫了。他大著膽子,摸了摸陳重的脖子,去摸他扁桃體附近,又燙又硬。

  可能連帶著扁桃體都發炎了。

  「小重哥,你還記得我嗎?」齊小寶腫著眼睛問,「還記得我們嗎?」

  每個人都期待著答案,主要是,眼前發生這一切太邪門了,昨天沒救了的陳重,竟然沒事。

  陳重點了點頭。「記得,我沒忘,我沒死。」

  「傷口給我看看,胳膊給我。」郎健又讓他伸手臂。

  陳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防滑鏈。「我胳膊抬不起來。」

  郎健這才點了點頭。「嗯,看來智商也還在……」他讓梁初拿斧子防備著,自己解開了防滑鏈的搭扣。

  隨著搭扣的放鬆,陳重被捆了一整夜的胳膊才得以回血,血液回流,反而一瞬間沒知覺。

  郎健把他的左手拿起來,擼袖子,被喪屍咬過的傷口還在,並且沒有癒合。稍微一擠,就有鮮紅色的血滲出來。

  「喪屍咬你的時候,是直接用牙,還是隔著衣服?」郎建問。

  陳重搖了搖頭,當時他急著脫身,不記得了。「好像是……牙。」

  「教練,他應該……不是喪屍吧?」遲飛揚說,「人被感染之後,僵硬的特別快,血液瞬間就凝固了,像死了好幾天……他這個……他不是喪屍吧?」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郎健又不敢放他,又不敢動他,「你現在還有什麼感覺?為什麼夏冰說你死了?」

  陳重又搖搖頭,昨晚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我沒死,我只是……突然暈了,再醒過來,夏冰說了一句話就倒了。現在感覺……燙。」

  「哪裡燙?」郎健又看小寶,「體溫計給我。」

  「全身。」陳重也想搞懂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關節疼,全身疼。」

  郎健沒敢給他摘嘴罩,把體溫計對準他的額頭,滴滴滴三聲,所有人都驚呆了。

  42度。

  「他發高燒了。」郎健趕緊站起來,「沙發床給他騰出來,讓他躺著。平豪你去儲物間,看看有沒有吸管。飛揚和小寶,再去多拿幾個退燒貼,他燒太高了,恐怕一會兒就燒死了。身體的炎症和關節疼也是燒的,得趕緊退燒。」

  陳重看著他們忙活,慢慢站了起來。「我到底怎麼了?我能不能……看看夏冰?」

  「先不要看他,他肯定是重感冒了。至於你……你可能是身體免疫。」郎健說,「這就和病毒一樣,有的人天生就是免疫,不會被感染。但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嘴罩暫時不能摘下來。」

  「他……」遲飛揚轉了圈回來,「陳重是免疫的?那太好了!」

  「真的?」齊小寶躥過來,「小重哥他不會死了?」

  「我也不確定,可是你們看他的樣子。」郎健不是醫生,他只是一個速滑教練,但大體猜得出來,「他現在發高燒,可能就是身體在對抗病毒,要不是免疫,他早就該變異了,不可能活到現在……先讓他休息吧,讓他和夏冰把身體養好,但是這段時間裡,嘴罩先戴著。」

  教練的話一說,速滑一隊才全部放心,氣氛從昨晚的絕望變成了劫後餘生。大家一下忙活開,跑跑鬧鬧地收拾房車,好不容易從那個恐懼的別墅區逃出來,現在才開始真正放鬆。

  只有陳重站在車裡,原地不動。

  自己是免疫的?陳重不敢信,因為自己從小到大沒遇到過什麼幸運的事,就連和夏冰當筆友,都是和別人搶來的機會。

  「我……不會死了?」陳重看著大家。

  「應該是吧……」郎健沒法預估,「先睡會兒吧,好在你現在沒事,否則夏冰和大家都要傷心壞了。」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陳重放心不下。

  「等他醒了再說。」郎健不敢讓他過去。

  陳重沒再抗議,教練對自己的提防是正確做法,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算真免疫,還是延遲變異。床鋪好了,他活動著勒出淤青的手臂,脫了鞋,躺進柔軟的被子裡,枕著一個鬆軟的枕頭。

  每個人都過來瞧他,怪不好意思的。齊小寶還把鯊魚抱枕給他拿過來了,陳重趕緊抱進懷,掐著鯊魚的魚翅。

  「喝這個。」郎健又過來了,「飛揚泡的熱薑茶,再把消炎藥吃了。」

  「我不想吃藥。」陳重說,「我戴嘴罩也沒法吃。」

  「吃東西的時候先摘掉。」郎健把藥片給他,「你嗓子發炎了,可能別的器官也有炎症,說不定病毒正在攻擊你的健康細胞,你吃點兒藥,加把勁,趕緊好。」

  陳重看著臥室里昏迷不醒的夏冰,趕緊把藥吃了。溫暖的薑茶入肚,也把他凍了一整夜的身體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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