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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外太黑,看不清楚,只能看出一個影兒,突然那個影兒開始用頭部撞擊玻璃,連續幾次。

  「是喪屍!」郎健沒想到喪屍不僅進小區還進飛揚家的院子了,明明院門是關著的,「把應急燈都關上!快!」

  玻璃外的喪屍感受到燈光刺激,繼續用頭撞玻璃,玻璃呲咔一聲,裂了一條縫。

  不等教練發話,應急燈和手電筒全部關上了,喪屍還在撞,看不出這個喪屍是男是女,但聲帶可能受損或者臉上沒肉了所以漏風,低吼起來像是在狂笑。

  他笑著撞玻璃,一下又一下。

  速滑一隊全體靜音,不敢隨意動彈。

  玻璃上的裂痕在延伸,呲咔,呲咔,像蜘蛛網,朝著邊緣裂開。

  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僅僅是害怕一個喪屍,而是擔心別墅徹底破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幾分鐘後,察覺到屋裡沒有亮光,喪屍終於放棄了,頂著一個撞平的臉遠離了落地窗。窗戶還沒有碎掉,只是岌岌可危。

  速滑一隊仍舊不動,每個人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等待危機完全過去。

  再過了十幾分鐘,遲飛揚才第一個說話。「我家的院門……讓誰……給打開了?」

  沒人有答案。

  「會不會是喪屍撞開的?」梁初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翻欄杆進來的?」

  「不會。」遲飛揚惴惴不安,「院門是內鎖,三層鎖呢,我爸媽就是怕被人誤開才裝了安全係數高的……剛才咱們放無人機的時候,誰注意陽光房外面的動靜了?」

  大家都沒說話,剛才的注意力都在放飛行器上,外面發生什麼,還真不知道。

  「馬武,鄭平,鄭麗。」夏冰站了起來,腿已經蹲麻,「這三個人里,最起碼有一個人,趁著咱們不注意,打開了院門。」

  說完這句之後,迎來大家的良久沉默,都在琢磨這件怪事。

  「可這麼做的理由呢?」平豪問,「他們不怕死?」

  夏冰搖搖頭。

  郎健也搖搖頭。

  這種危險舉動,能導致速滑一隊團滅,也能殺了他們,沒有理由啊。

  「有沒有可能……」齊小寶提出一個可能性,「小區里,還有別人……偷偷藏著,打算把咱們一網打盡。」

  「你別嚇唬我啊,我膽小。」遲飛揚想捂住他的嘴巴。

  「真的,別墅區里死了那麼多人,會不會是有人幹的?」齊小寶打了個抖,「咱們明天就想辦法離開這裡吧,夏隊,我害怕!」

  夏冰剛拉了拉陳重的手,趕緊再摸小寶的腦袋。「不怕,哥哥們這麼多人呢,護得住你。」

  「是,別怕。教練在,沒有人能害你們。」郎健摸著樓梯扶手,「走,大家手拉手,跟著教練回房車。」

  教練的存在,是隊伍里的定心丸,即便窗外還有危險,屋裡黑暗,可每個人都沒那麼害怕了,畢竟郎健教練是每天帶著他們訓練的人,運動員在外圈,他在冰場內圈,雖然速度有時候跟不上,但永遠彎著腰,背著手,眼睛盯著他們的冰刀刃,糾正他們的動作和節奏。

  一個拉一個,大家下了樓梯,夏冰前面拉著小寶,後面拉著陳重。陳重走在最後,拉著德牧的狗鏈。

  下完了最後一節台階,夏冰的手心裡,有人在搗亂。

  陳重用足了力氣,手指頭捏著夏冰冰涼的手,表示自己的靠近。指尖蹭指尖,掌跟蹭掌跟。

  小破孩兒,夏冰回頭笑了一下,現在開始和自己鬧了,有好轉。

  可是剛走到車庫的門口,郎健又聽到裡面有動靜。

  「誰!」郎健立刻停住,車庫裡沒有窗戶,他立刻打開手電筒,「鄭平,還是鄭麗!出來!」

  梁初和平豪站在教練左右邊,拿起了武器。一旦發現不對,立刻除掉危險,決不留情。

  手電筒一開,首先照到的就是吉普車。車裡,駕駛座和副駕駛座,都有人。

  鄭平和鄭麗就在車裡,但是他們的樣子都很害怕,緊緊裹著羽絨服,手掌抵在玻璃上,張著嘴卻不說話,想要告訴他們什麼。

  特別是鄭麗,她抬起手,不敢往旁邊指,但是她的眼睛,看著偏右的方向。

  郎健立刻把手電筒往那邊照。

  嘎吱、嘎吱,有人在嚼東西。

  郎健後退幾步,差點踩著夏冰,手電筒的光繼續移。

  地上蹲著一個人,正在吃速滑一隊放在外面的麵包。

  察覺到燈光,他轉過來,是馬武。

  郎健鬆了一口氣,最起碼不是喪屍。「你幹什麼呢!」

  「找吃的,你們把儲藏間都搬空了。」馬武站起來,眼球在眼睛裡打轉似的,帶著一身屍臭走過來,速滑一隊的人立刻讓開了車庫門,不想離他太近。

  他沒再說話,拿著一包麵包離開了,走上了樓梯,回到樓上,然後關上了飛揚爸媽的臥室門。

  他一走,鄭平才從車裡出來,太過緊張還摔了一跤。「他,他,他剛才……他剛才突然下來,進車庫,嚇死我了。」

  「你先回車裡。」郎健又用手電筒照他,怕他突然變異。

  「哦。」鄭平又趕緊回去了,只不過車門沒關,為了給他們通風報信,「他什麼都沒說,扒著吉普車的車門看我們,然後去那邊吃東西,太黑了,我們只能看清楚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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