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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爸爸媽媽了,夏隊,沒了。」遲飛揚的頭低著,眼淚掉在了夏冰的冰球隊護具上。

  直接掉進了夏冰的心裡。

  沒有爸爸媽媽了,不管是對小孩兒還是成年人,都是巨大的打擊。他輕輕拍著飛揚的腦袋,晃著他,仿佛晃著從前的自己。飛揚的肩膀在顫動,夏冰扶住他,摘掉手套,用自己的手輕拍他的後背。「哭吧,哭吧,哭完了咱們再接著找……」

  遲飛揚抓著夏隊的胳膊,徹底哭出了長聲。

  速滑一隊就陪著飛揚在底下站著,再加上一條狗,一起看著樓上。

  樓上那兩個男人,慢慢把刀放下,眼瞧著打不過,也不去硬碰硬。

  趁著飛揚哭的時候,郎健帶著梁初、平豪這兩個看著就不好惹的大個子上了樓。他們包里都背了一雙球鞋,換上再走路還輕快些。

  樓上分左右兩邊,一共四個大房間,兩個衣帽間,睡覺的地方一下子變多了,兩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客房,布置都同樣豪華舒適。其中有一個房間一看就是遲飛揚的,落地窗加大床,拉開柜子,一年四季的衣服不重樣。

  櫥櫃裡全都是獎狀、獎盃和獎牌。每一次獲獎,都有他和爸媽的合影。

  可見家裡多疼愛這個兒子,也是花了時間和精力來陪伴、培養。遲飛揚,這個名字就是父母的心愿,願他飛揚。

  他爸媽的臥室里,竟然還有單獨的衣帽間,存了不少衣服。

  這回過冬的衣服倒是不缺了。

  再往深處走,還有一個陽光房。可陽光房的玻璃是打碎的,有一把梯子收上來。想來那幾個人就是從這裡進入,占了房子。

  四個房間都有睡過的痕跡,凌亂得很。郎健掃視一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就是覺得……不對勁。

  那四個人也不管他們,兩個拿刀的明顯是控制著不拿刀的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就是大學生的樣子,眼神總往郎健這邊瞟,像是有話說。

  看完了2層,郎健又帶著梁初平豪下樓,兩個大客廳,可飛揚說的大儲物間,已經被撬開了,吃喝用品都用了一大半,剩下的不多。兩個廚房,一個中餐一個西餐,連同後院。

  後院裡,倒著一個腰斷了的喪屍。

  下半身都沒了,上半身還在爬動。

  他們又去地下室,有一個健身房、一個家庭電影院和酒窖。酒窖被人動過,少了不少酒,隔間是小倉庫,堆滿了飛揚的限量球鞋。只是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飛揚的爸媽。

  沒辦法了,郎健只好帶著人又上樓,去問那四個。現在速滑一隊人多,不怕,再說手裡有槍,確實心裡有底。

  遲飛揚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像把前二十年的眼淚都流完了,哭到最後眼角開始疼。

  這樣子足夠丟人,可是卻是屍潮爆發後的情緒積攢。要不是面前還有這幫兄弟,他真的要垮了。

  等他腫著眼睛抽鼻涕,夏隊還在拍他的後背,他動動嘴唇,想說謝謝夏隊,也想說自己調整好了,但嗓子哭久了,好像剛才吼得太多,給哭劈了。

  「別哭了。」郎健打聽完畢,帶著隊員下樓。他把遲飛揚扶起來,讓他坐在台階上。

  遲飛揚身體都哭軟了,坐不住,齊小寶趕緊坐過來,讓他靠著。

  德牧蹲在他們的旁邊,一聲不吭,只是用前爪撓嘴罩,不想戴這個了。陳重從後院回來,關上了玻璃門,拎著一把帶血的斧頭走過廚房,顯然是已經把後院裡的喪屍解決乾淨了。

  「隔壁的屋裡,都有喪屍。」他悄悄對夏冰說,手不自覺地摸到了夏冰的手腕上,摸他手腕股凸的骨頭。

  夏冰不制止他的行為的話,他就偷偷摸摸再多碰幾下,一直勾到夏冰的小拇指。

  剛才解決喪屍的時候,陳重特意看了看旁邊的別墅,幾乎是每一家都有,都在落地窗前走來走去。

  如果不仔細看,真以為每家每戶都有人呢。

  根本沒有聚集地,完全是養屍場。

  夏冰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摸了,小拇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陳重握住。

  他懵了一下,自己是太過縱容,導致陳重越來越放肆,親密得過了頭。他收回手,趕緊去看外面,果真,能從後院的門看到隔壁的臥室,裡面有兩個喪屍,一男一女,還穿著睡衣。

  仿佛一家人還在過日子。

  只是他們都開始腐爛了。

  「奇怪,不是說這邊有聚集地嗎?」夏冰又回到教練身邊,「教練,周圍沒有活人!」

  「我問過樓上的人,他們中間自來捲兒那個,叫王泰青,另外一個拿刀的,叫馬武,剩下那兩個沒說上話,我覺得他們是被王泰青和馬武控制了。」郎健也覺得這裡詭異,或許是射擊館的哥兒倆消息有誤,「他們說,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屋裡有人,屋裡完全是空的。後來他們開門,接應其他的人,才闖進來喪屍,被他們殺掉了。」

  「沒看見屋裡有人?」遲飛揚擦了一把眼淚,還哭呢,「怎麼可能……」說著他站起來,熟門熟路地走到一扇門前。門是密碼鎖帶鑰匙,他再用鑰匙開門,推開後,是巨大的車庫。

  裡面停放著一輛帶二層露台的巨大房車,還要一輛吉普。

  「我爸媽的車呢?」他在車庫裡滑動,車庫的地面是結冰的。可是只有這兩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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