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未雨綢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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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臨天此時的聯姻想法非常強烈,而剛剛在鳳蒼遭受了一番恥辱,還處于震怒之中的女皇姐妹,對於夜臨天的求親之意會持什麼態度,幾乎已無需去猜測。

  所以,關於即墨青衣會嫁去東華的事實,大概已是板上釘釘的定局了。

  而且換一個角度去想,這些國家要聯盟對付鳳蒼,可不能只打雷不下雨,否則他們便會以為,鳳蒼的帝後會因此而更加有恃無恐。所以他們必然會有一些想法要付諸於行動,才能讓鳳蒼真正感受到威脅。

  而青瀾與東華的聯姻,無疑是能達到最大效果的舉措。

  「主上,如果青瀾真的與東華成為姻親關係,對於鳳蒼來說,即便不足以構成威脅,也絕對不是一件樂觀的事情吧。」宮瀾已經把事情交代下去,並且非常完美地執行了計劃,此刻才想到要來問這個問題。

  當然不是說他真的質疑——若非出於對主子的絕對信服,他也不可能二話不說就領命下去執行,直到現在才來問。

  不過是因為信任之餘,心裡還有一些疑惑罷了。

  他們家主子這些年不在朝上,而他和聽雨二人之所以心甘情願任勞任怨,可不是真的縱容主上懶政的舉動,而是因為除了當初在鳳凰山上學藝的那四年,其他的幾年裡,鳳棲看似不務正業遊山玩水,實則是在各國培養自己的勢力。

  天下九分,不管是哪個國家的政權中心,幾乎都有他國安排的密探奸細,但是幾個眼線和幾個奸細所起的作用畢竟有限,而且這還不排除很多眼線在被人識破之後,被將計就計反利用。

  所以,作為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年輕天子,以神龍見首不見尾為幌子,且自己登基時很少有人見過廬山真面,所以才光明正待地遊歷於各國,而不擔心被識破身份。

  五年的時間,除了鳳棲自己和隨身護駕的風無痕,誰也不知道他手裡現在掌握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就是雲聽雨和宮贊,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所以宮贊此時問這個問題,真的僅僅只是一些疑惑,而並無其他的擔憂。

  「你想知道什麼?」鳳棲睨他一眼,「也想探探朕的底?」

  宮贊微愣,隨即垂眼道:「臣不敢。」

  「敢也無妨。」鳳棲表情波瀾不驚,面上一派雲淡風輕之色,「這是朕的底氣,也是你們的功勞,朕之所以能做,並且敢做他國國君所不敢之事,不過是因為他們沒有值得託付江山之心腹能臣,而朕有。」

  忠臣能臣在哪一國哪一朝都不缺,但是能幹並且忠心到讓帝王把江山都放心託付的臣子,卻如鳳毛麟角。

  而雲聽雨和宮贊兩人,對於鳳棲來說,卻正是這樣的忠臣能臣。

  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左右二相,冷不防從他們主子嘴裡聽到這樣的一番話,不由一怔,隨即心裡的動容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而來,幾乎讓這兩個強大如斯的男兒為之紅了眼眶。

  兩人幾乎是同時跪了下來,低聲道:「有幸得遇明主,才是臣等此生最大的幸運。」

  縱使臣子如何耿耿忠心,若君主無法交託信任,依舊是一件悲哀之事。

  明君與忠臣。

  自古以來就是忠臣多,明君少,相比起鳳棲,他們才是真正幸運的臣子。

  鳳棲明白他們的意思,不過,這些肺腑之言點到即可,他們心裡明白就好,說多了未免就矯情了。

  「起來。」鳳棲背靠著龍椅,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漫不經心地道:「北炎和赤唐大軍瓜分金騰的舉動,進行到哪一步了?」

  這件事是宮贊負責的範疇,所以他道:「伏滄的大軍勢如破竹,已經接連攻下六座城池,現已逼近金騰皇城。」

  「伏滄先一步攻下都城?」

  「是。」宮贊道,「獨孤雲霆雖然看起來也是個能征善戰的,但畢竟是第一次領兵,而且若非兩國前後夾擊讓金騰亂了手腳,以他那蠻橫的帶兵之道,能不能這麼順利地攻下金騰四座城池,還是個未知數,討伐金騰的最大助力說到底也唯有伏滄一人。」

  蒼寰九州,唯有北炎雲睿,還值得他們高看一眼。

  「待攻下都城之後,就是赤唐和北炎瓜分金騰的時候了。」雲聽雨緩緩出聲,眉宇間浮現一抹玩味的色澤,「北炎雲睿不是個好惹的角色,那伏滄也不是吃素的,這次金騰的疆土,兩國大概無法坐地平分。」

  宮贊挑眉,「他們起先有協議吧。」

  「有協議又如何?」一個漫不經心的女子聲音突然插~入,殿裡三人同時聞聲轉頭,見臨月一個人悠哉地走了進來,面上帶著閒散輕鬆的淡笑,「知不知道世上有一種人,叫做囂張蠻橫?全然視禮教道德於無物,骨子裡就是土匪的本性,指望他們會老老實實遵守協議?做夢比較實在。」

  左右丞相單膝行禮,態度格外恭敬,「皇后娘娘。」

  「兩位不必多禮,本宮就是閒著無聊,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能幫上忙。」臨月說著,逕自繞過書案走到鳳棲面前,「正事談完了沒有?」

  鳳棲一把把她拉進懷裡,渾然不管還有外人在場,「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臨月輕巧的一個旋身便掙脫了他的鉗制,沒好氣地道:「本宮行為端莊,要做天下女子的表率,你別動不動就破壞本宮的形象。」

  宮贊聞言,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一下,無語地道:「皇后娘娘,您的端莊早就沒了。」

  能直言太后是「這等貨色」,她還要什麼端莊?

  臨月輕飄飄地睨他一眼,「你什麼意思啊?」

  宮贊一靜,似乎意識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逼近,作為一個從來信奉好男不跟女斗原則的男兒,他非常識相地搖頭,生平第一次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之情,「臣的意思是說皇后娘娘真性情,是個不讓鬚眉的好女子,臣由衷地對皇后娘娘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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