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軟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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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道旨意輕飄飄落下,太后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她震驚地轉身,眼神死死地盯著鳳棲,一雙鳳目幾乎忍不住要噴火了,「皇上這是要軟禁哀家?」

  「這是給太后的懲罰。」鳳棲語氣漫然,似乎這並不是一件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太后回去好好反省吧,待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朕自會酌情解除這道旨意。」

  「皇上,你敢——」

  鳳棲倏然轉頭,眉目含煞,眼神如死神一般透著冷酷,盯著怒極之下口不擇言的太后,一字一句冰冷刺骨,「這天下有什麼事,是朕不敢的?」

  太后對上他的眼神,剎那間只覺遍體生寒,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皇上!」緊緊握著雙拳,握得手背上青筋直跳的鳳青舒,終於忍無可忍地抬頭,「皇上這樣對待母后,可是一個仁君所為?母后如何不是,也畢竟是當朝太后,是皇上的長輩,皇上這樣苛待嫡母的舉動若是傳出來,讓天下子民如何看待皇上?又如何為天下臣民做個表率?」

  「苛待?」鳳棲冷冷睨他一眼,微斂了刺骨的冰冷,卻依舊漠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狼狽的喪家犬,「太后違反了規矩,違背了祖制,朕只是讓她回去反省而已,怎麼就是苛待了?禹王這般質問朕,眼裡可還有朕這個天子?」

  鳳青舒面色猝變,幾乎咬碎了牙。

  「再者,」鳳棲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笑意透著蝕骨的寒意,「朕什麼說過自己是個仁君?天下臣民行事自有律法約束,又何須朕為他們做什麼表率?」

  鳳青舒神色一寸寸僵硬,氣得嘴唇隱隱顫抖,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再好的口才,再多的道理,在絕對的囂張蠻橫面前,也只能處於絕對的弱勢。

  鳳棲卻根本不想理會他,視線從大殿上一掠而過,淡淡勾唇而笑,譏誚的笑容里儘是蔑視,仿佛正對著一群跳樑小丑。

  「朕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們當中誰對朕不滿,誰不願意承認朕這個天子,可以。拿出你們的本事,以強硬的實力來推翻朕,朕縱是成為階下之囚,也怪不到爾等頭上。如若沒那本事,就都給朕乖乖趴著,別再痴心妄想整什麼么蛾子,也別不自量力地妄圖在惹怒朕之後,還奢望得到朕的寬容!」

  眾人心裡一顫。

  鳳棲站起身,冷冷勾唇嘲弄,「朕要當什麼樣的皇帝,輪不到你們任何人來指手畫腳。」

  說罷,逕自轉身離去。

  大殿上一片死寂。

  殿外一陣清風拂了進來,眾人才驚覺,背後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離開了。

  鳳青舒盯著鳳棲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視線,眼底色澤陰冷而詭譎,再不復平素的溫文從容,眸心迸射出的猙獰之色,若是有人看到,只怕鐵定不會相信,這是一貫以溫和大度示人的禹王殿下。

  鳳棲居然回來了,為什麼……他居然可以安然無恙地回來?

  他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死在外面?

  為什麼?

  那些廢物,廢物!

  掌心被指甲狠狠地掐破,連陣陣尖銳的刺痛也無法讓鳳青舒心裡冷靜下來,他閉了閉眼,在心裡發出一聲最惡毒的詛咒,卻悲哀地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挽回眼前這慘敗的局面。

  太后被軟禁,無法再與外界接觸,短時間之內,甚至連他這個兒子也不可能見得到。

  功敗垂成。

  今天的彈劾計劃本來是準備得非常周密,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兩萬御林軍牢牢守住了皇宮九門,不能放進一個閒雜人等。

  兩萬人馬包圍了整個御華殿,一直蒼蠅都不該飛進來,今天只要讓群臣認識到了利害關係,事情鐵定會往他們計劃的方向發展。

  左右二相就算不想配合,最後也由不得他們。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最終卻是功敗垂成。

  鳳青舒怒得幾乎咬碎了牙,卻怎麼也想不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鳳棲就算沒死在路上,又是如何在九道宮門都嚴密把守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回到宮裡來的?

  難道他會……飛天遁地不成?

  「禹王殿下,你不是說計劃周密,萬無一失嗎?」一個冷冷的質問聲他倏然傳入了耳膜,鳳青舒眼神一冷。

  傳音入密。

  他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向跪在離他不遠處的並肩王,見他表情鐵青難看,眼神里透露出濃烈的不滿與憤怒。

  一個快入土的老匹夫,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叫囂?

  鳳青舒嘴角一扯,他根本不屑理會,壓下心頭的煩躁與恨意,率先起身憤然離去。

  皇帝都走了,他還跪在這裡做什麼?虛偽地表忠心嗎?

  有人第一個走,其他人紛紛站起身,在心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慶幸劫後餘生。

  今天的場面,真可謂驚心動魄。

  但是好在,有驚無險。

  耳畔還迴蕩著皇上冰冷的嗓音,那隱含殺氣的警告,已經以絕對鐵血的方式告訴他們,這個年輕的帝王縱然曾經無心於朝政,但是沒有人敢懷疑,他此番回來,若當真收回親政大權,則必定是個殺伐果斷、雷霆風行的天子,任何人冒犯不得。

  跪在殿下,已經濕透了一重重衣衫的慶王,此時也才敢抬起頭,看向高高的玉階之上,已經空無一人的龍椅。

  緊繃的心弦還沒有完全松下,慶王轉頭,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兒子。

  年僅十八歲的鳳予澈,臉上並無多少驚懼,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去鬼門關走了一趟。甚至,因為那番大逆不道的話,他隨時都有可能牽連慶王府全府上下所有人,陪他喪命。

  十八歲的少年,日子過得太順遂了,所以,難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左右二相都沒有提及世子方才說過的話,慶王暫時還無法判斷,他們是有意放過予澈,還是另有打算,但是慶王知道,自己必須在離開皇宮之前做點什麼,否則,只怕回去也是日夜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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