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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今天子無德,攪得天下怨氣衝天,製造著源源不斷的怨氣。

  真下得一盤好棋。

  姜樓見顧小風一直低著頭琢磨,伸手捏向顧小風的耳釘。

  顧小風沉浸在思緒中,感覺到靠近的手,想也沒想地偏頭避開,然而這一避,姜樓的手指沒碰到他的耳釘,卻劃上了他的臉頰,顧小風條件反射地抬手,抓住姜樓的手指。

  顧小風的掌心攥著姜樓,姜樓的指尖抵著顧小風的臉頰,二人同時怔住。

  過了好一會兒,姜樓才回神過來,往回收手,顧小風卻收緊了手,沒有放開,姜樓僵住,愕然地抬頭看向面前容顏清雋的臉龐。

  顧小風是他的執念,他在漫漫輪迴之中尋找著顧小風的身影,只想在找到他以後,在能看見他的地方呆著,只不遠不近地呆著,不再靠近。

  然後,就那樣看著他懶洋洋地曬太陽,看著他散漫地溜溜達達,看著他平安地安度一生,再不讓他為自己這個不祥之物所累,乾乾淨淨地去,一世又一世。

  姜樓見到顧小風以後,便和顧小風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說不上疏遠,卻也不會太過親近。

  只在之前顧小風失去意識的時候,失態把顧小風緊抱在懷裡,在顧小風清醒以後,兩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不遠不近的狀態,沒有誰再往前邁一步。

  二人恢復距離以後,姜樓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覺,有些澀,也有些失落,但……挺好的。

  這會兒突然被顧小風抓著手,本能地用力抽手。

  顧小風驀地放手,姜樓沒防著顧小風會突然松後,用力過猛,身體失去平穩,往後一個踉蹌,沒等他站穩,顧小風又伸手過來,抓住他的手腕,喊了一聲:「鉞樓哥哥。」

  姜樓只覺得全身的血全湧上了頭頂,他腦子『嗡』地一下,顫聲問:「你……你叫我什麼?」

  以前顧小風喜歡裝大,即便是小童的時候,也不肯叫人哥哥,還在鄉下的時候,人前人後都管他叫小樓。

  那時的顧小風再裝老成,也是小孩,免不了調皮搗蛋,偷雞摸狗,捉弄人的事沒事少干。

  他到人世間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沒出來時,喜歡聽外面的人說話,聽得多了,也就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偷雞摸狗的事,自然歸在不能做的那一類。

  顧小風為了拉他一起,便會小樓哥哥長小樓哥哥短地求他。

  後來不知怎麼颳起的風,一有哪裡出事,就有人拿靈皇說事,說都是靈皇靠的孽。

  身為靈皇的他聽人罵他,從來都不以為意,但還年幼的顧小風卻聽不得,在顧小風看來,小靈皇好好跟他在一起,什麼也沒做,這些人憑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髒水都往人身上潑。

  顧小風聽見有人往他身上潑髒水,就會開口懟回去,被懟的人怒了就會動手。

  他不在意別人罵他,卻不容別人對顧小風動手,有人向顧小風動手,他就會打回去。

  不過他打人很有分寸,不會打傷打殘,打到對方不敢招惹顧小風就行。

  後來顧小風年齡大了些,不再輕易懟人惹事,但每次聽了那些話,都會不容人察覺的冷笑,沒有旁人的時候,反而喜歡叫他鋮樓。

  因為傳聞靈皇姓姜名鋮樓,『鉞樓』二字是不可說禁忌,越是禁忌,他越是要叫。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不再干偷雞摸狗的事,也不再叫『哥哥』了。

  再後來,他們回了京,顧小風恢復了太子身份,而一直和顧小風一起的他,卻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

  在所有人眼中,顧小風是要娶妻生子的,他一個男人,自然不便再和以前一樣和顧小風一起同吃同住。

  但顧小風卻不吃這套,說自己從小在民間受他保護習慣了,沒他守著,他會害怕,連覺都不敢睡,也不管別人信多少,反正硬把他留在宮裡。

  他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別人少嚼點他的舌根,顧小風連理由都懶得找一個。

  顧小風不放他走開,是不想他一個人去面對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手段,顧小風想護著他,他卻不能不為顧小風的處境考慮,於是和顧小風說,他可以以貼身侍衛的身份留在宮裡,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宮裡便是最險惡的地方,顧小風自然不肯,鬧急了,一把抱住他,把多年沒叫過的『哥哥』給搬了出來,他心裡壓著的情愫當即就涌了上來,沖得腦門發昏,不理不顧地吻了過去,等腦子清醒過來,兩人已經越過了兒時夥伴的線。

  後來,顧小風只在纏著他要干點什麼壞事,或者本該在下頭,卻想賴皮在上面的時候,才會叫:「鋮樓哥哥」。

  他知道顧小風想起了一些事,但應該不會太多,沒想到顧小風會突然叫出『鋮樓哥哥』。

  顧小風看了姜樓一會,笑了一下,問:「我那輩子是怎麼死的?」

  姜樓噎了一下,感情這聲『鋮樓哥哥』是向他套消息,沒好氣道:「蠢死的。」

  顧小風:「……」

  姜樓又問了句:「你剛才叫我什麼?」

  顧小風假裝沒聽見,接著問:「我那輩子不會真給皇帝換血了吧?」

  姜樓氣塞,不再理這管殺不管埋的混帳,往前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在晉江寫文已經一年了,但一直挺不順的,希望2021年能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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