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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看到康王來了,又轉向他:「老九,今兒是你大婚,給你添堵了。」

  先賠個禮,自己給自己台階下。

  康王還沒搞清楚狀況,見素來強勢的大姑姑這般和顏悅色,還能說什麼,只能回:「無事,姑姑無需自責。」

  雍王一聲笑起來,康王茫然看他:「五哥,你們這是?」

  慶王擺手:「沒事,今夜是你的重要日子,別耽擱了,快回去,這邊我們自會處理好的。」

  按慶王的想法,這事也沒辦法處理,手裡手背都是肉,何況簡素媛也沒害到顧鴛,反而把自己折騰得夠嗆,到了這裡,賠個禮,送些禮物,就差不多該收場了。

  但慶王又不好直說,只能緩和道:「要不先放一放,讓老九安安心心過完新婚夜,明天再做決斷。」

  留王求之不得:「是這個理,先放放。」

  一夜過去,大事化小,小事就化了了。

  果然,有血緣的才是親的,顧鴛心裡冷笑,不過她也不在乎他們會不會幫她討回公道,只要奚珣信她為她不平,就夠了。

  而奚珣也確實始終站在她這邊,執意要為她討回個公道。

  局面就這樣僵持了一下,誰都不想讓步,奚珣更是要命人拿住簡素媛,今晚就遣送到大理寺。

  奚珣手上有兵,而且死忠於他,他真要拿人,他們還真沒辦法,長公主從沒這樣氣過,瞪著奚珣的眼神就像仇人似的,充滿了怨念。

  就在這時,一個急促的女聲從院門口傳了過來,是昭陽慌張的喊聲。

  「不好了,不好了,父皇他---」

  還沒聽完,在場的幾人紛紛變了臉色,一個個沖了過去,迎著昭陽問怎麼回事。

  唯有奚珣牽著顧鴛在後頭不緊不慢地走,昭陽嗓門大,即便不湊到跟前,也能聽清她在說什麼。

  她說,父皇他一次服食了大量的逍遙散,口吐白沫,昏迷了過去,強行灌了醒神湯也沒醒來。

  留王比誰都急:「趙高呢,他是怎麼看著父皇的,就不會勸勸,那種東西吸多了,會,會---」

  剛想說死人,留王又及時打住,這話不是他能講出來的,就算有可能成為事實。

  幾個皇子裡,唯有留王最不想看到皇帝有事,至少不是現在。

  奚珣就是頭蟄伏的狼,如今顯露出了鋒芒,他硬實力比不過人家,謀劃的時間也比人短,只能儘可能拖,不然皇帝有個萬一,奚珣有兵有人,治水一事又贏得了大部分朝臣的認可,自己想趕上他就更難了。

  景帝子嗣不少,可能是多了,就沒那麼在意,高興的時候重用你,栽培你,可稍有不滿,廢你也是廢得毫不含糊,反正棄了一個,後面還有。

  前面四個皇子,論年齡好像有優勢,生得早,培養也早,可皇帝也是當爹不久,更沒經驗,怎麼培養太子,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以至於前面的皇子,反而更倒霉,一不如意,觸了皇帝霉頭,失去了爭位的資格,病的病,死的死,貶的貶,竟無一人有善終。

  皇家的親情淡薄如紙,稍微一撕就沒了,所謂的侍疾,更是塊遮羞布,輕輕一扯,就兜不住了。

  可能賢妃母女對皇帝是有些感情了,畢竟要依附他而活,尤其昭陽,這個最像皇帝的孩子,撲倒在床邊,哭得撕心裂肺。

  幾個皇子一字排開,顧鴛站在奚珣身側,後退半步,看著龍床上面容枯槁,閉目不醒的男人,很難想像這是統治著一個皇朝的主宰,明顯感覺到生命的流逝,已經是日薄西山,江河日下了。

  太醫院院首領著一干太醫跪在了堂下,留王轉身走過去抬腳就是一下,怒氣衝天。

  「酒囊飯袋,治不好父皇,統統提頭來見。」

  太醫們就只能磕頭謝罪,皇帝長期吸食逍遙散,早就外強中乾,虛不受補,一天天的都是在熬日子,這一次吸食過猛,身體到了極限,大限也要到了。

  慶王看不得弟弟耍威風的做派,皺眉道:「行了,在父皇宮裡喊打喊殺的,像什麼話。」

  雍王問趙高當時當值的內侍是哪幾個。

  趙高去御膳房給皇帝盯著膳食,並不在場,他在還能勸勸,他一走,其他內侍哪敢逆皇帝的意,自然是主子要什麼,就給準備什麼,皇帝身上疼得厲害,平常的量不夠他吸,讓內侍一次又一次的加,等到趙高回來,皇帝已經昏迷不醒,只能那點微弱的氣息證明龍命尚存。

  不過,照這樣的勢頭,也存不了幾天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幾個兄弟里,年齡最長的雍王要起點帶頭作用了,他轉身對奚珣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父皇這裡有我守著,你和兩個弟弟繼續代管朝政,若有別的事,再議。」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只看皇帝能不能醒,不能的話,那就要開始著手準備國喪了。

  當然這話還不能說,儘管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最不甘心的就是留王,但他也不能做什麼,幾個兄弟都達成了共識,他一人也掀不起風浪。

  倒是出了太和殿,一個面生的小太監走了過來,笑呵呵道:「王爺,不知您現下可有空,淑妃娘娘有事要與您談。」

  淑妃?

  留王腳步頓住,這女人暗裡不止一次想搭上他,他沒理,不過這次,留王也很想知道,一個沒有兒子仰仗,掌著宮權的后妃能翻出什麼樣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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