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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蓮聞言渾身冰涼:「誰的意思?你,還是姑母?」

  「我和姑母都有。」

  如果只是一人,馮蓮還能想辦法,可兩人都是這個意思---

  「如果我不想嫁呢?」

  馮鈺轉過頭,看向妹妹:「你還想嫁誰?」

  語氣不重,但馮蓮依然能聽出兄長話里的質問。

  「你可知道兩日前晏隨找過我。」

  馮蓮眼前一亮:「他---」

  「他可保我入仕,但有一個要求。」

  馮鈺冷冷的打斷,讓馮蓮那點驚喜又壓了下去,小心問:「什麼要求?」

  「我入朝為官,你剃了發,入家廟,常伴青燈古佛。」

  馮蓮火熱的心一點點冷卻。

  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被打發到家廟做比丘尼,還不如一刀抹脖子痛快。

  馮蓮冷得直顫:「他竟然這樣不留餘地?」

  馮鈺冷冷一笑,眼裡掠過一絲嘲弄:「那要看你做過什麼了。」

  一個女子,偏生了虎膽,追著男人到了北境,又輾轉東南,真以為自己做得那些,能瞞天過海。

  馮蓮忽而大笑起來,形容癲狂,心神俱碎,一口血更是頃刻間從喉間噴了出來。

  她捂著胸口,眼前漸漸模糊,雙腿發軟,靠著柱子緩緩倒了下去。

  馮鈺未動,叫來兩個力氣大的丫鬟,把馮蓮抬回去。

  人這輩子,不服輸,也要認命。

  不是自己的,機關算盡,也得不到。

  唯有除去沉疴,馮家才能煥發新生。

  馮鈺撥弄著腰間的玉佩,他所做,為的是馮家,沒人能怪他。

  迎親隊吹吹打打,只繞了尚京內城一圈,就把新娘子送到了裝葺一新的晏王府,喜轎停在了門口,一直跟轎同行的新郎官翻身下馬,親自掀了帘子,將新娘抱了出來。

  即便不合規矩,喜婆也不敢多說什麼,如今太子都要聽晏隨的,她一個婆子哪敢置喙。

  跨火盆,也是新郎抱著新娘子,不讓她腳碰地。

  到了拜堂,他才將她輕輕放下,一人拉一邊繡球,三下磕完,便送入洞房。

  高堂上的魏良百感交集,從不落淚的大男兒今日特別想哭。

  朱佑沒有子嗣,但多少也能理解魏良的心情,沒說什麼,只陪著他繼續在屋裡坐了會兒。

  晏隨的幕僚都被他打發出去擋酒了,而他自己揭了新娘蓋頭後,就留在了喜房裡,不再踏出。

  丫鬟幫著魏嬈洗漱,卸了妝就出去了,屋裡真正只剩兩人。

  魏嬈忍著困意,環顧屋子,器皿擺件,桌椅櫥櫃,到處都透著喜氣,她是真的嫁人了。

  而她從今以後的枕邊人,正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這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魏嬈也曾想過,但沒想到這一天到來得這麼快,快得她始終沒有準備好。

  魏嬈眨眨眼,聲音里是她自己都聽不得的軟糯。

  「你不去外面應付客人?」

  晏隨成親,收到喜帖的人家一定會來,請的不多,也有好幾十桌,夠他忙活的。

  晏隨隨性慣了,就連成親,也是。

  今夜,他只想和他的新娘在一塊。

  真正的---

  在一塊。

  鉤子一挑,大紅的帳子將拔步床密密掩下,也遮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故事具體什麼樣的,也唯有當事人清楚了。

  一對小兒臂粗的龍鳳燭,照得滿目亮堂,卻窺不到紅帳內的風光,只隱約可見兩具緊密糾纏的身影。

  中衣中褲,兜衣,小褲,一件件飛了出來,帳子打了個晃,就恢復了平靜。

  然而平靜不了多久,又是另一種的山搖地晃。

  男人的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魏嬈形容不上來。

  因為她也不是平日的那個她了。

  身體上的奇怪變化,不只是痛楚,還有更多的,形容不上來的感覺。

  累,又好像不累了。

  更多的是一種滿足,身心合一的那種歡愉,才是真的快樂。

  唯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成了,

  第74章 不散

  這一夜,長, 又不長, 短,又不短。

  可魏嬈明顯感覺到自己不一樣了, 身體是疲憊的,也酸, 但精神又特別好,她迷迷濛蒙睜開了眼, 不似之前那樣倦怠, 腦子從混混沌沌, 很快清醒了過來。

  醒了,就睡不著了, 魏嬈扭頭往枕邊看。

  枕邊多了個男人,修眉俊目, 膚潔無暇, 可真好看呢。

  鬼迷心竅了似的, 魏嬈伸手輕輕探了過去, 在那光潔細膩的臉上碰了碰。

  沒有她的軟滑好摸,但男人長成這樣, 已經相當不錯了。

  魏嬈低低的喃:「你要對我好啊,不然我會跑的。」

  說完,自己臉都紅了,才想退回來,只是沒來得及, 就被男人略帶粗糲的手給捉住了。

  「玩可以,但要記得回家。」

  低沉微啞的聲音,帶著明顯歡愉,是那種事後獨有的性感,聽得魏嬈心酥了,骨頭也更軟了。

  她心想,她出去了,他就管不著了。

  「你嫌玩得不夠盡興,不想回,晏家軍會隨時待命,守到你玩厭為止。」

  這樣的男人,你即便氣他,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魏嬈現下就是,身後一堆男人跟著,她還玩什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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