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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婆跟在邊上,拿了秤桿請他挑蓋頭,謝明遠接過來,許是緊張,差點沒接住。何霜降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裡也有些打鼓,微垂著眼,感受到屋內燭光,隨即蓋頭掀開,一室明亮。

  「娘子……」

  謝明遠撲通一聲坐在何霜降身邊,頭歪在何霜降肩膀上,顯然喝的有些多,喜婆揮著手想將跟進來的人趕出去,卻被眾人齊齊噓了一聲。

  有性子調皮的,不知道從哪找了個蘋果,那蘋果上綁著一根線「叫新郎官跟新娘子吃了蘋果我們才出去」

  不少人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吃完了朝後才平平安安的」

  喜婆一臉為難,這可是侯爺,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越界,況且人都醉的不知事兒了,怎麼鬧洞房啊。

  何霜降看著蘋果,肚子又叫了一聲

  「別為難我相公了,給我吃吧」剛好餓了。

  一群人又嘻嘻哈哈「小娘子才進門就這麼幫著侯爺了,你一人吃可不行,得兩人一起」

  謝明遠哼了一聲,一群人瞬間噤聲,沒半盞茶的功夫就跑的一個不剩,還有人喝高了,搖搖晃晃才進屋,見人拉著問不是說鬧洞房嗎?怎麼不鬧了,對上謝明遠略帶深意的眼神,打了個顫,瞬間酒醒,夾著尾巴跑了。

  見人都走光了,謝明遠才站起來,半點不似喝多的樣子,端了桌上兩杯酒,遞了一杯給何霜降

  「娘子,合卺酒」

  呼吸交纏,一飲而盡。何霜降喝完酒有些暈暈乎乎的,腳步晃蕩跌在床上。

  一夜春風吹得紅燭搖曳。

  早上起來床上沒人,謝明遠不知道去哪了,想到昨晚又紅了臉,後半夜餓得緊,謝明遠還餵她吃了好些點心。

  昨兒觀完禮,石頭就進京了,今春皇上親自要考校他們。

  三日回門,才到家就有太監送了旨意過來。

  是當初謝明遠給何霜降請的誥命,何家一群人烏泱泱跪了一片,張氏喜不自勝,拉著傳旨得太監要請他吃席。

  這陣仗誰也沒見過,何家門口圍了一圈人,沒半日這消息就傳遍了清水城。

  這何家閨女加了侯府不說,如今竟還得聖上重視,封了誥命。可真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一大家子個頂個得有本事。

  大郎如今在清水衙門,已經是衙役頭頭了,二郎才十來歲的年紀,去年秋日裡重了舉人,如今進京面聖,往後有侯爺幫扶,想必前途不可限量。

  這閨女更有本事,開著好幾個酒樓,如今還嫁了侯爺。

  桃花村那些長舌婦自然也聽說了這消息,都在家裡戰戰兢兢不敢出門,生怕被人找上門逮去蹲牢。

  石頭進京,將周老先生所留得書也一併帶去了,這書他考上舉人就翻過一遍了,非一般人能夠理解,若是吃透,於治國十分有利。

  此番殿試,引經據典,句句良言,聖上龍心大悅,欽點他是狀元郎。

  石頭不敢隱瞞,呈上這本由無名氏所著,周老先生所批的經世章注,這書都是治國良方,他還吃不透,不過饒是懂些皮毛都夠叫人刮目相看了。

  石頭高中狀元,再往前數三朝都不曾出現這般年輕的狀元郎。

  這消息一傳回去,何家擺了整整十日得流水席。

  一晃又到年底。

  一家人許久不曾聚齊了,石頭自不必說,自成了皇上欽點得狀元以後,再沒回過家,一直在京里不知道替皇上忙些什麼,至於何霜降日日操持酒樓,前些日子還去江寧跟蘇州尋鋪子,更是忙的腳不沾地。

  何大牛喝了兩杯酒,就忍不住嘮叨

  「當初咱們一家才來那會兒,揚州話都不會說,還是霜降機靈,一路上將揚州話學了個七七八八……」

  他喝多了,家裡人也懶得理會他,擺了桌子打馬吊。

  謝明遠總看何霜降眼色給她餵牌,每回見著她笑他就滿意了,這一來石頭就生氣了

  「你夫妻倆只准出一個人,誰打牌跟你倆似的,錢全叫你倆夫妻耙走了……」

  謝明遠默默退出,坐到何霜降邊上,張氏頂了他的位置。

  謝明遠一走,何霜降連著點了兩把炮,氣的手撐在凳子上猜人家的牌,謝明遠想握她手,叫她別著急。

  還沒拉一會兒,石頭怪叫一聲,把手舉起來

  「我的好姐夫,你拉著我做什麼」

  一時間眾人都笑了,連何霜降也忘了輸錢這一茬。

  唯獨何大牛,還抱著酒瓶子,趴在桌子上,眼角掛著淚,睡得噴噴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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