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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牛忽然想到什麼,讓何霜降過來扶著張氏,他又從床底下又開始摸索,等摸到一個木頭盒子時鬆了口氣。
沒成想打開一看,裡頭空空如也。
他忽然露出比張氏還絕望的表情,嘴裡喃喃
「姑老太太的銀票,也沒了……」
不光是銀票,還有那根金簪也都沒了,這都是姑老太太留下來的啊,他自個兒不敢用,留著做個念想,不想叫人家偷去了。
第五十四章 氣憤至極
何霜降滿心後悔, 只怪自己太過天真,引狼入室。自家銀子不說,姑老太太那兩張銀票是萬不能動的,她爹將這銀票看的跟命似的, 這一下丟了, 任誰也受不了。
何大郎受不了, 想去清水城找何守文, 那泉姐兒拿著銀子能去哪,肯定是去找自家哥哥了。還沒出門,就被何大牛拉住了
「這都是命,你三叔一家都是討債的,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怎麼就一直纏著咱家呢……咳咳」
「爹, 我去城裡看看,興許人拿了錢,還沒跑遠呢?」
「別……別去!」何大牛連連咳嗽幾聲,嘴角滲血, 何霜降趕緊把人扶到床上坐著,心裡慌張
「爹!可別為著不相干的人氣著自己,今兒大年呢!不興動氣的」
過去三叔犯了那等事,只差家破人亡了,不過那時何霜降年歲還小, 具體怎麼回事記不太清, 都是後來張氏跟何大牛言語中透露出來的。也因此這還是她頭回見她爹這麼憤怒。
何大郎到底氣不過,趕著風雪進請水城了,石頭怕出什麼事,跟他大哥一道去的。
過年頭一天,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誰心裡都不好受,張氏又擺了貢品,燒了兩根香,求菩薩別計較大年頭天的事,又念叨幾遍破財消災,磕了兩個頭這才起來。
黃氏心中揣揣,爹娘回來後一句話都沒說過。她才嫁來沒幾日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若傳出去她豈不是成了喪門星。
還是何霜降瞧她表情難安,將爹娘安置好以後趕緊過來勸慰
「嫂嫂今兒可是被嚇到了?」
黃氏有些不好意思「那孩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何霜降拍拍她的手「不會,能把那些錢一文不差的偷走,哪像是會出事的人」連她娘首飾盒裡頭的銀耳墜子都拿走了。
爹吐得那口血嚇了她一跳,這會子又請不到大夫,丟了錢事小,爹娘萬一真叫氣出什麼毛病才是大事。
明兒本該事嫂嫂回門的日子,不過大哥明個得值守,回不來,那日接親時就說好了,等年初八再回去。許是這親事辦的漂亮,嫂嫂娘家也沒說什麼。
誰也沒心思吃飯,外頭雪下的大,還不知道大哥跟石頭到了清水城沒有。
如此滿腹心思的睡下了。
一夜無夢。
張氏跟何大牛都沒睡著,眼圈黑漆漆的,何大牛昨兒那口血吐得,更是傷了身子,臉色煞白,今日還得去醫館看看有沒有內傷,沒的為個不是人的玩意兒氣壞了身子。
昨兒一天沒怎麼吃東西,爹娘還是吃不下,何霜降熬了點清粥,壓著兩人喝了,萬不能虧了身子。喝了粥,生氣回來不少,何大牛臉也不似昨兒那樣慘白了。
颳風下雪的,走路也不便,經這麼一回,家中必定得留人看著的,於是張氏跟黃氏留下來看家,何大牛並何霜降去城裡瞧瞧情況,順道再去看看醫館有沒有大夫。
先去了自家鋪子,她將後院兩間屋子收拾出來住人以後,大哥下值以後會回來歇息。
石頭是周老先生弟子,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是很親香的關係,以他的身份在老先生的院兒里住還算妥當,大哥跟周老先生又沒什麼關係,長久住那不太好。況且他總夜裡下值,周老先生上了年紀,覺又輕,很容易被吵醒,乾脆就就搬過來住了。
昨兒她將鑰匙也給大哥他們了,若是周老先生不在府里,就叫他們回鋪子裡住。
大哥跟石頭都不在,何霜降又鎖了門,到底是不放心,帶她爹去前面一家醫館瞧了一眼,萬幸裡頭還有個老大夫。
趕緊把何大牛讓到眼前,朝裡頭喊了一聲,這大夫耳朵似乎不大好,皺著眉,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擺了擺手說聽不大清。
何霜降湊近又吼了一聲
「勞駕您老人家給我爹看看!昨兒吐了口血!這是咋回事啊?」
這老大夫診了脈,又擺擺手
「沒什麼大事,抓兩副藥回去熬著喝了,切記再勿動氣,否則你這身子是要垮掉的」
何大牛吶吶應下。
何霜降特地去鋪子裡取了銀子抓的藥,幸好鋪子裡剩的那五十兩銀子沒帶回去,否則肯定全被偷了。
看來今春開個飯館的計劃又得往後推了,家中不能缺銀子,她鋪子日常也得要留一筆開銷。
周老先生院子正大,石頭再後院涼亭裡頭誦書,見到他爹跟他姐過來了,放下手裡的書迎上去「泉姐她沒來過這兒」
過了一夜,一家人都平靜了不少。石頭把書送回周老先生那,又告了聲罪,這才一臉嚴肅地出來
「泉姐兒沒來過這兒,我昨兒以來就跟大哥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沒看到人」
「何守文呢?他人還在嗎?」的確,誰偷了錢不跑,反倒留下來等人來抓呢?
「他……」
石頭剛想說些什麼,就見何守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了,站在三人面前,眼睛通紅,雙手握拳,看著像要吃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