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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把裡面東西拿出來,見到銀票時吃了一驚,待看到信,也沒功夫吃驚了,展開信紙,眯著眼睛,對著光,仔仔細細開始看。

  張氏不認字兒,只等著自家男人看完給她說,何大牛一直皺眉,不出聲,何霜降也不好說話。

  第二十六章 信中內容

  「那……張茂祥,縣令是怎麼判的?」何大牛抬頭,目光沉沉,看著地面,不辨喜怒。

  「縣令大人問了幾遍,他似乎有些意識到說漏了嘴,又開始裝瘋賣傻不承認了,誰也沒有辦法」

  「該死……他該死啊……」何大牛抹一了把臉上的淚,又無奈的垂下手,手裡的那張信紙仿佛千斤重,這事兒大致情況他心裡也都明明白白的了。

  信上的黑斑,原是姑老太太咳得血。

  信里明明白白寫著,張茂祥這個兩面三刀的畜牲,為了謀姑老太爺留下來的財產,一開始總來幫姑老太太的忙,時間久了,見姑老太太還是沒有半分要把財產留給他的意思,就動了歪心思,恰逢那個冬天下了場大雪,天寒地凍的,基本沒什麼人出門。

  這個張茂祥乾脆悄悄溜到姑老太太家,想偷錢,原本姑老太太是想著,除了自己帶過來的嫁妝,外加攢的一些銀錢,剩下的東西都給留給他的,畢竟這都是她男人掙來的,是他們張家的,誰知道半夜撞到張茂祥來偷東西。

  張茂祥見被發現了,乾脆拿刀威脅她,姑老太太不敢反抗,無奈只能拿了十兩銀子給他。

  姑老太太那幾年身子本就不好,這一遭被嚇得有些厲害,躺在床上起不來,家裡沒熱水,撐著身體燒了熱水才緩過勁兒,誰知道這張茂祥嘗到甜頭,還沒歇幾天,又回來了,嫌這錢少,又推攘著人,想直接去她屋裡搶錢。

  姑老太太直接被他推到地上,吐了兩口血,半天說不出話,張茂祥見人這樣,心裡有些怕,到底還是想要錢,沒管坐在地上的人。

  進了姑老太太的房子,又翻出來枕頭底下藏得五十兩銀票,還有姑老太太從滄州帶過來的金簪,那得瑟的樣子直叫人看的咬牙。

  姑老太太氣極,拼著一口氣奪下簪子,刺了他一下,又連著吐了好幾口血,張茂祥衣服叫血染的通紅。

  再後來人就暈過去了,再醒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屋裡一個人都沒有,簪子還在手上,自覺時日無多,寫了封信,連剩下的銀票,以及那根帶血的簪子,一同裝進荷包,藏在牆裡,打算等天好些送到賀家,讓賀家老爺子幫著寄給何大牛。

  忙完這些,實在沒力氣,就睡下了,這一睡,也就再也沒爬起來。

  信自然也沒送出去,信的末尾還寫著讓何大牛來揚州一趟,將她的嫁妝帶回去,另外叫他收了餘下的一百兩銀票,再替自己給她親爹娘磕幾個頭,多年不曾回去,終歸是不孝的。

  一家人忍不住抹淚,再想到張茂祥在公堂上驚恐之際認下的罪名,恐怕他以為自己氣死了姑老太太,才會如此驚恐吧。

  的確,張茂祥當初拿到錢時,一點也不害怕,等錢花完了,何老太太屍首也被發現了,開始越想越驚恐,誰在嘀嘀咕咕說話他都怕別人懷疑到他頭上。

  後面幾年面上看著好好的,腦子卻愈發不正常,總想把何老太太當初刺到他的金簪拿走,這樣便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只可惜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何家人搬來以後,他更害怕一家人會發現何老太太當初留下的簪子,因此這才幾次三番偷偷進到他家,想找到簪子,銷毀這唯一的證據。

  還有當初偷柴禾,恐怕也只是障眼法。

  「不是說他都認罪了?縣太爺怎麼說?」何大牛咬牙切齒。

  「不能呢,縣太爺只當他是胡言亂語,若不是我回來親眼見著這信,恐怕也要以為他是胡言亂語,瘋魔了呢」

  「若把這簪子交上去呢?」何大牛把那根失了光澤,顏色暗淡的金簪遞給他。

  「應該也是不行的,這張茂祥慣會裝瘋賣傻,一遇事便說自己想不起來,什麼都不記得,這金簪一擔交到衙門,必定是拿不回來的,他若抵死不認,姑老太太的嫁妝簪子便也拿不到了」

  何大郎分析一番,何大牛住了嘴,這是姑老太太留著的唯一念想了「那縣太爺可曾說過如何定他的偷盜罪?」

  「想也是不會太重的,頂多打幾個板子,本朝偷盜罪刑罰重,只是他未得逞,一般沒偷到什麼東西,若是家中有錢,使上一筆銀子也就能放出來了,他家中沒什麼銀錢,恐怕還得在牢里關上一兩年,吃些苦頭……」

  「活該!」何霜降翻了個眼神兒,又看向何大牛「爹您也無需自責,橫豎這張茂祥也是遭報應了」

  張氏鄭重其事的收好荷包,兩張五十兩的銀票誰也沒提,這是老太太的東西,哪怕她信中應允了,但誰也不願動她的東西。

  不得不承認,何霜降一開始瞅見那些銀票,心裡還是有些觸動的,現在只覺得是她自己想岔了。

  如今家裡住的房子是姑老太太的,賀家對她們好,也是承的姑老太太的情。能這麼快就在村里站得住腳根,跟姑老太太也是有干係的,若是她對著人家的財產動了心思,豈不是跟那張茂祥沒什麼區別。

  一家人聊了許久,外面烤爐裡面的雞也熟了,一家人到現在也沒吃口熱乎飯,本來也沒心情吃東西,只是這烤雞一端出來,肚子便不自覺的叫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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