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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斯珩跑下樓:「我知道。」

  他捏著電話的手心都在冒汗,「她不能出事。」

  陸斯珩:「……不會的。」

  電話掛斷,他也沒洗漱的心情。

  直到陸斯珩的簡訊發來,他臉上表情才出現些許變化。

  手裡銜著的煙被按進菸灰缸里,裡面已經滿滿一堆菸頭,房間裡菸草氣息濃郁,擠壓著人的呼吸道。

  他找到藉口。

  不是他在惶恐害怕,而是煙壓抑著他的喉嚨。

  梁裕白走進浴室。

  陰翳眼底和戾氣神情在玻璃鏡子裡彰顯分明。

  他突然往外走。

  車子在馬路上行駛,是去往機場的方向。

  得知他買了機票,陸斯珩勸他:「她已經好了,真的,你不用回來。」

  梁裕白不容置喙:「大概凌晨四點半,我到家。」

  陸斯珩直呼其名:「梁裕白。」

  梁裕白:「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陸斯珩說:「那你還回來?」

  他盯著指尖猩紅的火苗,突然,用指腹揉擦著菸頭。

  燙出一塊明顯水泡。

  他的神情卻無一絲變化。

  低聲說:「嗯。」

  陸斯珩還想勸。

  卻聽到他說:「她在等我。」

  陸斯珩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陸相思,她忽地伸手摸了摸臉,確定臉上確實沒有留下任何刀疤,才鬆開手。

  注意到有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轉頭,對他如常般地笑。

  隔著玻璃拉門,她用口型和他說話——你在和誰打電話,女朋友嗎?

  梁裕白說:「不用告訴她。」

  陸斯珩:「告訴她不好嗎?」

  他說:「太晚了,怕她不睡覺。」

  陸斯珩終於明白,陸相思為什麼會喜歡梁裕白了。

  梁裕白冷淡,薄情。

  那是因為他將僅有的感情,都給了陸相思。

  -

  陸相思這一覺睡的昏昏沉沉。

  總是做夢,夢裡有人拿著一把刀走向她,頭皮發麻,寒意從尾椎骨蔓延至全身,即便是夢,醒來後她的衣服都是濕的。

  驚醒時,她鬢角都淌著汗。

  整個人失神地坐在床上。

  被子裡還有他的氣息,卻已隨著他的離開越發稀薄。

  她眼眶泛濕。

  扼住想見他的衝動。

  她不能去打擾他。

  他現在在上課。

  她得做個好女友。

  她得成熟,懂事,穩重。

  可她恨死這樣的自己。

  她想做個自私又任性的人,想聽到他的聲音,見到他,然後,抱著他,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氣息。

  想告訴他。

  今天她有多害怕。

  也想痛聲質問他。

  為什麼出現的那個人是陸斯珩,而不是他。

  而在這時,房間落地燈亮起。

  窗簾緊閉的房間。一盞昏黃幽暗地燈亮著。

  男人坐在沙發上,他模樣冷淡又疏離。

  陸相思大腦,一片空白。

  梁裕白朝她走來,他把她抱進懷裡。

  冰涼指尖貼在她頸側,聲音卻帶了溫度:「不用怕,我回來了。」

  陸相思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掃過頭頂。

  昏暗中,響起啜泣聲。

  她哭著說:「你怎麼才回來……」

  梁裕白弓下腰,忍不住親她眼角,「以後不會了。」

  她泣不成聲:「我還以為……」

  「……你真不管我了。」

  他聲音冷到極致,「你永遠是我的,逃也逃不掉。」

  舌尖嘗到泛苦的淚水。

  他垂眸,「別哭了。」

  陸相思哽咽著:「這是夢嗎?」

  他說:「不是。」

  陸相思再三確認:「你是真的嗎?」

  梁裕白的手撥開她的衣服,吻沿著眼角逐漸往下,纏綿的,帶著溫柔的安撫力度,沙啞著嗓音,「真不真實,問你的感受。」

  不管是真實還是夢。

  都不重要了。

  陸相思把這當做是夢魘,抽取她的理智。

  欲望勾引著她。

  她熱烈又動情地回應著。

  猝不及防的痛感。

  她眼角又沁出眼淚:「梁裕白……我疼……」

  梁裕白貼在她耳邊:「抱著我。」

  她抱著他。

  感受到潮漲潮落,她如一葉扁舟,動盪不安,想尋找個落腳點,卻被一陣陣海浪掀起。唯獨喘息能讓她知道她還活著。

  好在梁裕白也和她一樣漂浮著。

  他緊緊地抱著她。

  陸相思想。

  不管是夢還是現實,都好。

  至少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第42章 . 難忍  私生活

  在這幽暗的環境中, 只能看到她雪白的皮膚。

  被子將雪山覆蓋,蜿蜒至最後,是不可窺見的深淵。

  梁裕白伸手。

  深淵觸手可得。

  陸相思此時安穩地躺在床上。

  昨天白天的驚恐令她精神緊繃,半夢半醒後, 又是一場鏖戰。

  只能用鏖戰來形容。

  她的指甲摳進他皮膚血肉里, 刺激著他血液里的野性, 極度的占有, 和無止盡的侵略。

  汗液隨著滾燙喘息蒸發,融入空氣里,是曖昧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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