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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安:「何蔚就是我父親。」
陸相思:「你是何叔叔和江阿姨的兒子啊。」
得到的卻是一抹冷笑。
他說:「你說的是江吟吧,他是我父親在外面養的情人。」
陸相思怔了怔。
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陸相思。」他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她下意識應了聲。
何處安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
陸相思往後退了一步,她拒絕道,「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何處安:「我知道。」
陸相思:「我先回辦公室了。」
她腳步匆忙,近乎逃跑的姿態。
甚至也沒聽考核結果,她不需要何處安給她的善意。
自然也收到了部長的電話,陸相思等著地鐵。
在部長說明來意後,她拒絕了,「部長,您把名額給別人吧。」
「為什麼,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真的不要嗎?」
「不用了。」
感受到她強硬態度,部長也沒再挽留。
地鐵到了。
她隨著人流湧入,坐在位置上,有些失神。
手機在響。
是梁裕白的電話。
她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按了掛斷。
還沒到下一站,她又回撥回去。
在面對梁裕白的時候。
她真是沒骨氣。
梁裕白:「不是在忙?」
陸相思說:「騙你的。」
梁裕白:「為什麼騙我?」
「我只是不想和人說話,我就是覺得很荒唐,很不可思議。」
梁裕白問:「遇到什麼事了?」
沉默。
無休止的沉默。
直到她下了地鐵,走回家,空無一人的街道。
她才緩緩開口:「你還記得住在我家隔壁的江阿姨嗎?我一直以為她和何叔叔是夫妻,可是我今天才知道,他們……」
「包養」這個詞,她難以啟齒。
梁裕白:「江吟是何蔚的初戀。」
陸相思停下腳步。
他知道的儼然更多:「但何蔚的妻子,不是江吟。」
陸相思找回聲音:「你怎麼會知道?」
梁裕白沒回答她,反倒說:「這些東西太髒,我原本不想告訴你。」
陸相思在別墅外停下。
以往,江吟都會拉開院子門,溫柔地朝她笑。
她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
她問:「你會和除了我以外的人結婚嗎?」
梁裕白:「遇到你之前,我沒想過我會結婚。」
她低下頭,突然叫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應著:「我在。」
「我可以相信你嗎?」
「可以。」
「你永遠都不會騙我嗎?」
「永遠。」
陸相思輕聲說,「你那麼聰明,要是真想騙我,我也猜不出來。」
梁裕白並不贊同:「我用了三年都沒騙你上床。」
「……」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陸相思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你是梁裕白啊。」
是永遠不會讓我失望的梁裕白。
世界是世界,你是你。
-
實習期最後一天。
組裡的人組織了個聚餐,請他們六位實習生吃飯。
陸相思並不想參加,但是想到實習期間,組裡的人都對她照顧有加。她沒必要因為何處安一個人,而疏遠其他對她好過的人。
於是參加了。
她以為聚餐只是簡單地吃飯。
結果吃完飯後,是去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搖擺的人群,四面八方的鐳射光。
她剛坐下,就想走。
尤其是何處安在她邊上坐下後,她更想走了。
何處安卻舉杯:「喝一杯嗎?」
陸相思瞥了他一眼,「不了。」
何處安:「這麼不給我面子嗎?」
陸相思敷衍著說:「我酒精過敏。」
因為她這句話,晚上她躲了所有的酒。
好不容易熬到散場。
房悅卻喝吐了,陸相思扶著她,在路邊等車。
耳邊響起何處安的聲音:「我有車,可以送你們回去。」
陸相思說:「不順路。」
何處安笑了下。
他卻沒走,站在一邊,看她四處攔車的狼狽模樣。
正是午夜回程高峰期,來往的車上都有人。
欣賞了大概五分鐘,何處安說:「你室友都這樣了,你確定不坐我的車走?」
話音剛落,房悅就滑落在地。
陸相思艱難地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房悅,你還好嗎?」
她已經不清醒了,只是傻笑。
何處安又說:「我把你送到宿舍樓下就走,放心。」
想著車上還有司機和房悅。
陸相思沒再忸怩,上了他的車。
車廂里滿是酒味,還摻雜著嘔吐物的味道。
陸相思降下車窗。
氣味散了大半。
何處安突然說:「你真不考慮考慮我?」
陸相思提醒他:「你說這話時,有考慮過江夢的感受嗎?」
何處安反問:「我為什麼要考慮她的感受?」
陸相思:「她不是你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