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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開口的時候,手指在她嘴裡來回掃蕩,她的喘息變得不穩。
他眸色深深沉沉,如背後夜空。
陸相思嘴裡含著奶油,想咽下去,卻又因為他進出的手指,而無法吞咽。感受到溫熱的東西,沿著唇邊出來。
下一秒。
梁裕白吻了上來。
他貪婪地掠奪她口腔氣息,舌頭蠻橫地掃蕩著。
屬於奶油的甜在她嘴裡蔓延開。
盡數,一掃而空。
他的舌尖,描繪著她唇線,品嘗到的,是她凌亂灼燒的氣息。
梁裕白低啞著嗓音:「生日快樂。」
陸相思顫著聲線:「為什麼明明是我過生日,但我總有種,是你在收禮物的感覺?」
他眼瞼垂下,泛著沉冷卻又低柔的笑。
溫存稍許。
陸相思從他懷裡退開,低聲道:「我生日許了一個願望,你幫我實現好不好?」
鼻尖相抵。
她連呼吸都帶著令他失控的歡愉。
更何況是她說的話。
梁裕白說:「好。」
只是他沒想到,她許的願望,與他有關。
車子停下,院子外兩盞方形燈籠泛著詭譎陰沉的紅光。
院子外的鐵門邊掛著門牌,邊上印著店名,幾個大字沒入黑暗看不太清楚,但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幾個英文字母——TATTOO。
梁裕白的手心微顫:「你要紋身?」
陸相思拉他進去,「我和你一起。」
有跟弦停在他頸上,死死地收緊,不是呼吸停住,是要死掉的快感。
院子大門上印著複雜的圖騰,黑色門,幽暗的光,寂靜得只能聽到風的聲音。
梁裕白目光幽暗,直勾勾地盯著她。
讓她生出絲恐慌來。
如果這裡不是她讓他過來的,她會有種,這裡是他專門為她設下的囚牢。要不然,他的樣子,為什麼看上去,那麼想和她一起死?
第36章 . 難忍 要我哄你睡覺
黑色天花板上映著紛繁紋理, 從牆縫裡溢出的幽藍色光。
陸相思坐在床上。
感受到機器在腳腕處工作。
打了麻藥,但還是有疼感。
她轉頭,看到邊上陪著她的梁裕白。
襯衣上面的扣子解開,露出一大片胸膛, 皮膚在暗光下是病態的白, 顯得紋身更加的突兀, 明顯, 看清了,會讓人從心底滋生寒意。
黑色線條一筆一划描繪的,是心臟。
脈絡筋骨張牙舞爪。
而心臟的最上方,是一朵玫瑰。
就連玫瑰,也是沉淪於黑暗。
陸相思問他:「你是不是, 很早就想過了紋什麼?」
梁裕白說:「沒有。」
「那你……」
她想到一進店, 他便拿出手機,和紋身師看。
梁裕白說:「有時候醒來,會畫點東西。」
遇到她以來,他總會做與她有關的夢。
每一個夢裡, 她身邊都有玫瑰。
玫瑰紅得像血。
而他是拱手將心臟交給她的人。
浸泡著血的心臟,和玫瑰融為一體。
他躺在床頭,唇上菸絲繚繞,模糊他的眼,夢魘般操控著他的理智, 他險些無法正常生活, 如行屍走肉般地,在畫板下留下些東西。
卻不是紅色的玫瑰。
因為在黑暗中,所有的顏色都被吞噬。
除了黑,就剩下白。
玫瑰鮮艷地滴血。
濺在地上的, 是他的靈魂碎片。
他的人生本就只有黑白二色,不可能有別的顏色,就連靈魂也是。
陸相思怔了怔,「我好像沒有看到過你畫的畫。」
梁裕白說:「在老宅。」
「你爸爸那裡嗎?」
「爺爺那兒。」
她問:「還有別的嗎,我想看看?」
梁裕白把相冊打開。
她一張一張地翻看。
所有照片都是黑白的,沒有其他的色彩。帶著消極的,沉重的,壓抑的,看就了令人喘不上氣的逼仄感。
她問:「沒有別的顏色的畫嗎?」
梁裕白想了想,「有。」
陸相思:「畫的是什麼?」
他嘴角輕扯,低垂的眼睫,似嘲諷:「家庭作業。」
陸相思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而後,湊近他耳朵,輕聲說:「以後,有我陪著你了。」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安慰。
但至少,他笑了。
腳腕處傳來的痛感令她輕嘶了聲,紋身師充滿歉意地說:「腳腕處本來就比較敏感怕疼,你再忍忍。」
陸相思嗯了聲。
但又小聲譴責梁裕白:「你剛剛都不叫,我以為不疼。」
梁裕白:「我沒覺得疼。」
她瞪著他:「你皮厚。」
梁裕白沒有反駁。
她靠在他懷裡,一直到紋好。
低頭看著腳腕處的玫瑰腳環,一朵玫瑰帶著花莖枝葉,盤旋在腳腕。
紋身師離開。
梁裕白摸過那朵玫瑰。
他眼眸沉冷,說:「很好看。」
陸相思眨眨眼,故意般地問:「有多好看?」
「好看到——」
「——我想要吻它。」
梁裕白彎下腰,他捧起她的腳腕。
虔誠的,卑微的,吻過她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