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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這裡,」他平靜地說,「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她想問會發生什麼,腦海里突然想到了,面上一熱,偏過頭,「那我回房了,你……早點睡覺吧,晚安。」
步子剛邁出去。
手被他拽過,連人一起。
他在她額上吻過,喘息壓抑,「晚安。」
她有些懵地:「我們是在一起了吧?」
他搖頭。
她愣在原地。
梁裕白盯著她,說:「我們之間,是歸屬關係。」
她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回房後,拿出手機。
沒有開燈的房間,手機屏幕泛著冷白的光,暗度最低。
歸屬。
可以理解為從屬,確定所屬權。
她翻來覆去地思考梁裕白的那句話。
臨睡前醒悟過來。
她是屬於他的。
無關情感與道德。
她是他生命里不可分離的部分。
-
長夜難眠,生出瑰異的部分。
梁裕白坐在陽台上。
指尖銜著的煙兀自燃燒,煙霧在他眼底泛著漣漪,連帶著他生命里最不可撼動的部位,都撕開裂縫。
她的靠近讓他終於留有餘地。
萬幸。
他得到了她的心甘情願。
卻又是不幸。
他失去了她的掙扎和絕望。
不論如何,他都得到了她。
尼古丁浸漬他的身體,大腦昏沉,他在夜色中遲遲睡去,晝與夜的連接中,他感受到了他生命存在的意義——
他是屬於她的。
從她出現在他生命那刻開始。
他無條件跪倒在她面前。
只為掀開她的裙擺。
-
徹夜難眠。
第二天早晨,陸相思推開房門。
不遠處的走廊里,陸斯珩和梁裕白靠在欄杆上,聽到動靜,陸斯珩轉過頭看向她,眼裡帶著一如既往的縱容笑意。
而他目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冷而乏味。
昨晚一切像是夢境。
她有片刻恍神,大腦空白。
也就是這幾秒,陸斯珩下樓。
只剩她和梁裕白。
她往洗手間走。
身後響起腳步聲。
她進去,反手關門。
沒過兩秒。
門被他打開。
他站在門邊,神情寡冷地看著她低頭刷牙,唇邊沾著浮沫。
陸相思含著牙膏沫,語速有些慢,「哥哥?」
他搖頭。
不是這個稱呼。
她低頭漱口。
再抬頭,卻是一驚。
鏡子裡,他幾乎是貼在她身後,手繞過她,以環抱她的姿態。
他低頭向她靠近。
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根在說話,「你的哥哥在外面。」
腦海里有些記憶跳了出來。
高考第一天。
陸斯珩拿錯手機,他不得不代替陸斯珩進學校來接她。
她禮貌乖巧地叫他「哥哥」。
他冷淡又疏離地撇清關係:「你的哥哥在外面。」
他清冷如天上月光。
但現在,月亮墜入人間。
他吐出的氣息熨燙著她的耳廓,「我有沒有說過,我很討厭這個稱呼?」
她點頭:「你說過。」
他垂著的眼眸落在她側頸,白的令人想要留下些什麼。
她卻偏頭,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唇。
「但我願意這麼叫你,」她說,「你不能拒絕。」
他撫上她的臉,「你是第一個和我說這種話的人。」
他吻過她的唇,「但我只希望你在床上這麼叫我。」
她愣了一下,臉頰發燙地轉過頭,而後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剛剛,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他鬆手,靠在牆邊。
「不喜歡?」
「我會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夢。」
他淺笑。
她瞪著他,「更像是夢了。」
他眉骨輕抬。
她解釋,「你怎麼可能會在夢以外的地方笑?」
梁裕白目光灼熱地看著她,語氣平靜,「在你面前,不管是夢還是現實,只要你提,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
她表情有些懵。
他說:「只要你脫下衣服。」
她下意識拉緊衣服。
他又笑了。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手上,「不是現在。」
她擦好臉,這次是她主動打開門。
然後被他拉住。
她看著他。
梁裕白:「我只能那樣看你。」
她有些不解。
他說:「只有那樣,我才能保持清醒。」
她更茫然了。
沉默片刻,她問,「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梁裕白皺眉:「還可以。」
她疑惑:「怎麼樣會不清醒?」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雙唇。
以及微微隆起的胸口。
只要她存在。
清醒就分崩離析。
他的目光赤.裸,她迅速往後退,「梁裕白。」
因她這稱呼,他回過神。
她思考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你別想……那什麼我。」
他無波無瀾地開口,「想和實際行動,是有差別的。」語氣冷靜地仿佛在朗誦公告,「我暫時只是想和你做,並沒有真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