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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是拼圖,逃離時碎片七零八落地散開,靠近時就連埋在角落裡的都被挖出來重新拼成一副完整的畫。

  梁裕白:「嗯。」

  她揉了揉眼,「裕白哥,我有點困了,哪個房間可以睡覺啊?」

  梁裕白走到一旁,打開房門,「這裡。」

  她兀自走進去。

  房間裡空蕩,只有床和床頭櫃。

  窗簾拉著,見不到一絲光。

  她自然而然地把這間房間當做客房,

  困意來襲,她躺在床上睡去。

  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江夢給她打來的電話,「我在醫務室找你沒找到,你去哪裡了?」

  陸相思靠在床頭,「啊,我在外面。」

  江夢:「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不回來的話我就和教官說你身體不舒服,醫生讓你在醫務室躺著。」

  她掀開被子,下床:「我現在就回來,我去醫務室,跟你一起回去。」

  江夢:「好。」

  掛斷電話,陸相思到了客廳。

  客廳里沒有人。

  她叫梁裕白,也沒有回應。

  最後,她給梁裕白髮了條信息,便離開他家。

  她離開後沒多久。

  梁裕白回來。

  玄關里,沒有她的鞋。

  家裡乾淨得仿佛她從沒來過一樣。

  然而臥室門打開。

  床上,被子凌亂不堪。

  他到底還是留下了她的痕跡。

  也占有了她的氣息。

  那天晚上,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被套滑過他的皮膚。

  他閉上眼。

  宛若她的手,觸摸著他。

  深夜。

  她入夢。

  和以往每一次的夢境不同。

  這次,是她主動來到他的花園。

  她手裡拿著一朵玫瑰。

  她問他,「這個花園都是你的嗎?」

  他點頭。

  然後,她就湊了過來。

  她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邊,熨燙著他的耳廓。

  她問:「是你的花好看,還是我手裡的這朵花好看?」

  夢裡,他依然無原則。

  梁裕白:「你。」

  她笑了,紅唇似玫瑰,妖冶明媚,聲音像是鉤子,勾著他身上最易動情的部位,「那你把這些花都燒了,只剩我手裡的這朵好不好?」

  她連吐息都是蠱惑。

  卻在他耳邊輕喘。

  這次。

  他沒有控制住自己,把她抱在懷裡。

  玫瑰花刺扎著他的胸口。

  他胸口都是血。

  他卻笑著,「好。」

  於是他毀滅了所有。

  只留下她。

  但他又是最計較得失的人,在感情里也是。

  他做出了交換,那她也必須如此。

  他的條件並不多,只一個。

  那就是——

  我這一生只種你這一朵玫瑰,你是生是死,由我決定。

  第13章 . 上癮  藏在縫隙里的她

  天氣預報發布了高溫預警。

  陸相思早上起床時就覺得頭暈,教官從她身邊經過,腔調板正地報著時間:「二十分鐘,還有十分鐘,再堅持一下。」

  雲層壓低,暗了一瞬。

  教官離開,雲翳浮動,是灼熱的光,烤著她的皮膚。

  她有些不能呼吸了。

  當她倒下時,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人果然不能撒謊。

  謊言會成真。

  比如此刻。

  校醫檢查了一遍,「中暑了。」

  室外溫度太高,校醫讓她去醫務室。

  醫務室離操場不到一百米距離。

  江夢陪陸相思過去,她打趣道:「我就說了,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站不了幾天,結果沒想到你第二天就倒下了。」

  陸相思臉上毫無血色,狡辯:「是天太熱了。」

  江夢附和她:「是是是。」

  她走了幾步,突然停下。

  江夢疑惑:「怎麼突然停了?」

  她喉嚨發乾,輕聲道:「江夢。」

  江夢:「啊?」

  陸相思:「我好想吐。」

  江夢左右張望,都沒發現垃圾桶,她急著:「你等會兒,前面就是醫務室,裡面肯定有洗手間的,到了那裡再吐。你要是實在忍不住,我衣服脫下來你吐我衣服里。」

  她笑了,「算了,我吐不出來。」

  江夢鬆了口氣。

  醫務室里空無一人,冷氣肆虐。

  陸相思進去後,率先打了個噴嚏。

  江夢記得校醫的囑託,「我去給你買綠豆湯。」

  然後她就離開了。

  陸相思坐在病床上,小口地喝著淡鹽水。

  身體重的像是灌了鉛似的,大腦昏昏沉沉的,她躺了下去,闔眼休息。

  隔了會兒,醫務室門打開。

  她以為是江夢回來,「你要不先回去?我自己待在這裡就行。」

  卻無人回應。

  她睜眼。

  出現在視野里的是修長的手。

  她怔了怔,「哥哥?」

  梁裕白收回手,拉了條椅子在床邊坐下,「嗯。」

  陸相思坐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他斂眸,唇線緊抿,「你怎麼回事?」

  陸相思聲音很輕,「中暑了。」

  想起昨天,又連忙補充,以證清白,「真的中暑了,沒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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