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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可一眼就看到了奶茶店裡的溫然,一瞬間,竟然有點自己還在遊戲中的恍惚,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遊戲之外的世界裡見到玩家,猜到溫然也是因為胡樂樂的事情來的, 尚可很自然的走進了奶茶店,坐到了他的對面。

  溫然道:「好巧,喝什麼?我請?」

  尚可點了一杯奶昔,然後朝溫然笑了笑:「我以前從來不敢喝這種東西,這種店裡隨便一杯奶茶就要三四十塊, 我還記得我最開始喝的奶茶, 兩塊錢一杯, 這玩意又長胖,又費錢。」

  溫然聽著,沒說話。

  尚可指尖在桌子上畫著圈:「後來進了遊戲, 我就不再克制自己了,誰知道還有沒有明天呢。」

  溫然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雞湯話, 更何況,對於遊戲玩家,什麼安慰人的話都沒用, 所以他繼續保持沉默。

  尚可也只是突然有感而發而已,畢竟能明白她在說什麼的,也只有這些玩家了,看了眼學校大門,尚可問道:「沒進去找他?」

  溫然搖頭:「還沒想好用什麼理由讓他回家。」

  尚可道:「我倒是想到了理由,但需要有說服力的證據。」

  溫然看向她,尚可道:「我記得胡樂樂說過,他的父親是老師,我想著可以假借老師學生的名義,告訴胡樂樂,他父親得了絕症,哄他回去,可是這種理由一個電話就能戳破。」

  溫然道:「這倒是個辦法,我想想。」

  溫然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給祁雲敬,讓祁雲敬幫他找人快速弄一份絕症的檢查報告,這東西如果要他自己弄,恐怕得花點時間,要祁雲敬弄,估計分分鐘就能給他傳過來。

  差不多一杯奶茶的時間,他要的東西就傳來了,溫然道:「走吧,進去找他。」

  尚可:「那他要是打電話回去詢問呢?」

  溫然:「沒事,忽悠三天而已。」忽悠人,他最擅長了。

  胡樂樂並不在他的寢室,他在音樂教室排練,他在學校里跟人組了個樂隊,還計劃著下個月去參加一個音樂比賽。只有出道,玩音樂的人才有出路,所以他們現在正在抓緊時間練習。

  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胡樂樂滿眼陌生:「你們找我?」

  溫然點頭:「去找個地方慢慢說吧。」

  胡樂樂有些不明所以,但這是在學校,他也不怕自己被拐賣,所以乾脆帶他們去了操場:「有什麼事?」

  溫然將手機里那份假的檢查報告遞給了胡樂樂:「我是你爸爸的學生,我哥是醫生,老師前段時間學校里組織的體檢,正好是在我哥所在的醫院,這是檢查結果。」

  胡樂樂心裡頓時一個咯噔,但上面一堆字符和令人看不懂的專業術語,只有最下面的那一排他看懂了:「這是什麼?陰影待查?」

  溫然道:「老師肺部有陰影,但因為只是體檢,所以無法確診,但我哥是醫生,我哥說,腫瘤的可能性很大,老師現在還不知道他自己的情況,這結果還沒到老師手上,我已經聯繫了一個腫瘤科很權威的醫生,差不多下周三可以再給老師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到時候就能確診是惡性還是良性。」

  胡樂樂只覺得腦子有點懵,一旁的尚可看著溫然這一串說詞,她都忍不住有些懷疑,這溫然是不是專業騙子,要不然這瞎話怎麼說的如此順溜?

  溫然道:「我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回家,這幾天在家裡好好的陪一陪你爸爸,然後星期三等確定了時間,我再聯繫你,你再帶老師去做一個檢查,這之前,你最好不要將這事告訴老師,畢竟心情對病情的影響也很重要。」

  胡樂樂聽到這些都已經六神無主了,對於還是學生的他,父母就是他的天,現在天快塌了,混亂之下,下意識就照著溫然的話去做了,趕忙的回到學校收拾東西加請假,溫然又給他定了一張高鐵票,比起飛機,高鐵要方便許多,而且速度不比飛機慢。

  等搞定了一切,又叮囑他隱瞞保密,等確診了病情再說。

  胡樂樂只點頭,並且真心感謝他父親能有這樣一個學生。

  將胡樂樂忽悠回家了之後,尚可也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要在這裡折騰一會兒呢,酒店都訂好了,沒想到這就被解決了。」

  溫然道:「我打算研究可以帶進遊戲裡的符籙,如果研究出來了,給你一個友情價。」

  尚可頓時眼睛一亮,連聲應好。雖然可以花鬼氣值買在遊戲裡保命的符籙,可是一場遊戲未必能賺得到買一張符的錢,如果能在外面買到符籙帶進去,那錢可比鬼氣值好賺多了。

  溫然與尚可道別之後,並沒有急著返程,而是漫無目的的四處晃悠了一下。他剛才仔細看過胡樂樂了,胡樂樂的身上瀰漫著一股死氣,他的身體是活人的身體,但體內的魂魄,已經是死魂了,所以不存在什麼被鬼標記,然後厲鬼殺人。這肉身能封印死魂,在不藉助其他外力之下,最多也只能支撐三天,可是抹消記憶,這力量就有些強大了。

  溫然覺得,研究符籙勢在必行了,如果能從外界破壞這個遊戲的平衡,也許也是一種破解遊戲的方式。

  溫然在外面浪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去,只不過回去的路上,看著自己所在的車廂,他在想要不要改成機票。但在列車員的催促下,他還是拿著票上了車。

  這列高鐵的座位不是那種所有椅子朝著一個方向的,而是四座相對,空間比較大,哪怕是短程,也比較舒服。溫然的座位是靠窗,坐在他旁邊的是個採風的女孩,身後還背著畫架,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婆婆,那婆婆帶著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男孩。溫然看了那小男孩一眼,面帶煞氣,今天恐怕有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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