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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海純也關了燈,看了看床上安靜下來的太宰治後,才關上門離開。

  ——

  凌晨時分,客房裡本應因酒醉而熟睡的太宰治睜開了一雙清明的眼睛。

  他坐起身,像是發呆般坐了一會兒後,才起身下床。

  太宰治推門而出,腳下的拖鞋在他行走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整個人行動間宛若鬼魅一般悄然無息。

  「咔噠。」

  門把手發出一聲細微的響聲後,臥室的門被打開,太宰治靜靜的走了進來。

  他走到天海純也的床前,盯著天海純也渾然無覺的睡顏看了半晌,才慢慢俯身,緩緩朝天海純也的面頰伸出了手。

  但太宰治的指尖在即將觸碰到天海純也時,停在了半空中。

  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天海純也熟睡著,而醒著的人,只有太宰治。

  天海純也對太宰治沒有防備,似乎他對天海純也做什麼都可以,夜晚的黑暗加大了人心中放縱的欲求,而心中思慕的人就在眼前。

  太宰治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情是在什麼時候變了質,但他卻在察覺出來後,就順理成章的完成了對天海純也心態的轉變過渡,沒有任何抗拒。

  就好像,他從一開始就這麼期待著。

  但是——

  太宰治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來,他收回了手,直起腰轉身,準備離開。

  天海純也不含一絲睡意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太宰,你什麼意思?」

  第80章 你還是個人嗎?!

  「嘩啦啦啦啦——!」

  夏天的氣候無常, 白天還是艷陽高照,晚上這會兒卻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天海純也臥室的陽台上有扇窗戶被打開通風,也因此嘩嘩啦啦的大雨聲被屋內的人聽得格外清楚。

  太宰治背對著天海純也, 黑暗中,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純也, 我說我只是想看看你,你會信嗎?」

  天海純也自身的警覺自不用說,哪怕回歸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他也沒有懈怠一分,更別說還有亞瑟·潘德拉貢在暗中提醒。

  因而太宰治開門進來的時候,天海純也就已經察覺到醒過來了, 他之所以沒有出聲裝作熟睡, 只是想看看太宰治想做什麼而已。

  但聽到太宰治的話,天海純也看著太宰治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如果你的解釋是這樣的話, 那麼我信。」他道。

  太宰治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天海純也的話讓他有一種直接向對方坦白的衝動。

  甚至心裡生出如果他向天海純也表白的話,天海純也會不會像相信他一樣欣然接受的幻覺來。

  不過太宰治知道這不可能,也因此,他很輕易的壓下了這個衝動。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裝睡裝到底呢?」太宰治問道。

  天海純也不禁默然。

  其實, 在察覺到太宰治要觸碰到他的臉時,天海純也已經有些想睜開眼睛,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忍耐下來,看看太宰治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可天海純也沒想到的是, 太宰治居然臨門一腳的時候收手了。

  而且還放棄了原來的打算準備離開了。

  天海純也這才出聲喊住了太宰治,質問他起來。

  實際上既然太宰治放棄了,天海純也應該明智的選擇不知道他來過, 這樣也免了現在的尷尬了。

  窗外的雨聲又變大了,天海純也聽到了雨水拍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陽台里放著一些雜物,為了避免雨水從打開的那扇窗戶里掃進來,將東西打濕不好整理,天海純也就下床去關窗戶了。

  他關完窗戶回來,太宰治還沒走,反而將臥室的燈打開了。

  明亮的白熾燈光芒下,太宰治身著皺巴巴的襯衫,原本那有些自然卷的黑髮也睡得亂糟糟的,模樣看起來很狼狽。

  但太宰治坐在床上的姿態卻很淡定自若,見天海純也走回來,太宰治抓了抓頭髮,對他笑了笑:「純也,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麼過?」

  天海純也看著他:「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過來,就是想跟我談心?」

  「談心?」太宰治想了想,然後乾脆的點頭:「這麼說也很像夜談會唉,我們兩個就開一場成年男人間的夜談吧。」

  天海純也很是無語,他指了指牆上掛的電子時鐘:「現在凌晨兩點多,再過五個小時我就要上班,你說要跟我開夜談會?」

  太宰治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嗯嗯,睡過頭的話就直接遲到,或者請假啊。」

  他一般會選擇直接翹班的。

  「那是你會用的方法,別把我跟你這個常年摸魚偷懶的傢伙混為一談。」天海純也直接斥責道。

  「跟我混為一談不好嗎?」太宰治歪了歪腦袋,鳶色的眼眸睜大,故作純真的眨了眨。

  「你覺得呢?」天海純也臉上露出些許嫌棄之意。

  「啊——」

  太宰治捂著心口,一副被傷到心的模樣,他拉長聲音,幽怨的看著天海純也,「你太讓我傷心了,純也。」

  「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半夜不睡覺跑過來擾人清夢,天海純也心道。

  「嚶嚶嚶……」

  太宰治直接當著天海純也的面假哭起來,乾嚎不掉眼淚的那種,一點成年人的臉面都不要。

  天海純也算是服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扭頭望了望陽台外的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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