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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答案對徐季來說有些意外,不過他很高興:「很棒,那一會兒楚清過來之後,你也和我們一起。後續兩邊的事情你都可以參與」

  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兇手,給於泰昌發簡訊的號碼也是一個很少使用的老號,號主已經去世了。且與號主相關的人里沒有任何一個和這個案件有關。所以徐季早上來的時候決定傳審楚清,問問她林笑平時的行為有無異常,又和什麼人交好。

  訊問楚清的地點在會議室,徐季來問,何萌做記錄。旁聽生方可棠咬著後槽牙生氣氣,拒絕去看徐季。

  在徐季的眼裡,方可棠現在好像是有點緊張,所以他輕輕的拍了一下方可棠的肩膀當作安慰。

  楚清看起來很平靜,絲毫沒有因為他們的突然傳訊而慌亂。徐季打開了錄音筆,問她:「要喝水嗎?」

  「不用了警官,想問什麼就問吧。」

  方可棠在旁邊觀察楚清,覺得她和林笑在某些方面是很像的,比如自傲。不過楚清的長相比之林笑更為普通,但衣著打扮都是職業精英女性的標配,看著幹練極了。

  嗯,氣質還是很高貴的。楚清給方可棠的初印象很好,所以很難想得通這種人為什麼會選擇買假證,也很難想像為什麼她會在面試的時候被主考官拒絕。

  徐季問她了一些林笑日常的行為,楚清的回答和他們了解到的情況差不多,只是徐季問到林笑的日常交際的時候,楚清斬釘截鐵:「她沒有朋友。」

  說的很肯定。但方可棠記得楚清剛才還說過她和林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徐季問:「你怎麼知道她沒有朋友?」

  「或許大家都知道。她獨來獨往,私下不經常和諮詢室的同事們聯繫。」

  徐季繼續:「或許聯繫了,只是你不知道呢?你是他們的老闆,手下的人私下裡相處的時候難免會避著你。」

  這話說的很誠懇,但楚清卻像被戳到痛處了一樣,撕下了平靜的面具,有些焦躁:「你又不認識她,認識她的是我,所以我說的話更正確。」

  徐季迴避了這個問題,繼續問:「好,我相信你。那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嗎?」

  楚清重新放鬆了下來,恢復了平靜:「知道,房明明。」

  「林笑和房明明的關係好嗎?」

  楚清眯著眼睛想了一下,說道:「很一般,林笑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她和房明明因此吵過很多架,本來就關係不怎麼好了。不過現在林笑殺了人,房明明肯定會甩了她的。那個男的勢利的很。」

  方可棠覺得楚清對於林笑的態度也太過奇怪了,言語確鑿說自己知道林笑的很多事情,但說起林笑殺了人的時候,表情平淡的就像是林笑做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裝傷心都不願意。

  又問了一些問題,楚清的回答非常正常,徐季本來是想結束這次訊問的,但是方可棠突然開口了:「楚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林笑告訴過你以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嗎?」

  「說過,怎麼?」

  「您也是藍天孤兒院出來的,您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勸過她什麼嗎?」

  楚清不太禮貌的笑了一聲,反問道:「我勸她做什麼?我只勸我的顧客,我的病人。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我勸又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方可棠繼續問,「內心的創傷都是有機會被治癒的。」

  楚清沉默了一會兒,一臉雲淡風輕的抬頭和他對視:「沒機會。」

  楚清走的時候何萌把她送到了樓下,徐季和方可棠沒有出去,還在會議室里。

  「叮噹,我覺得她很奇怪。」

  徐季點頭:「確實,行為有些怪異。」

  方可棠一手撐住了頭,側身去看徐季:「她不管是肢體語言還是表情都非常自然,沒有說謊的表現,敘述也很流暢,應該都是真實發生的。但她的態度太奇怪了。」

  徐季有不同意見:「不一定。不能以案件敘述流暢與否來判斷嫌疑人說沒說謊。有的謊話是精心設計過,處理過所有漏洞的,或許會比事實更合理。」

  方可棠反駁回去:「預想與實際都是會有細小差別的,也許按照你說的她早就計劃好了被抓住後怎麼說,但說謊的時候,內心是會有衝突和矛盾的,人總要先一步處理內心的衝突和矛盾,才能繼續和外界交流。只要有衝突,就有破綻。」

  方可棠說完這話之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精神病人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他們內心的心理活動不能按照常理去分析,且其中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焦慮是什麼情緒。

  「她缺乏共情能力,情緒不穩定……」方可棠有些驚訝的繼續說道,「這有點像人格障礙啊,難不成她有精神病?」

  徐季回想剛才訊問的過程,確實和大部分做筆錄的嫌疑人都不一樣,但他見過的精神病人極少,無法判斷。他問方可棠:「能確定嗎?」

  當然不能,方可棠說:「不能根據幾段簡短的對話來確定這些的。但她也是藍天孤兒院出來的,很可能青少年時期心理或其他受過創傷。再拿剛才的對話來看,她的意識狀態和智商是正常無缺陷的,但情感和行為在我看來都很異常。所以,有個百分之三四五六七八十的概率……吧?」

  徐季被他這個幾乎橫跨零到百分之百的猜測給逗笑了,笑著問他:「……能再具體一點嗎,百分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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