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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話間徐季已經拉了一張椅子過來非常自然的坐下了:「不用管我你們繼續聊,剛好一會兒聊完了我帶他回家就好。」說完徐季拿出來手機開始低頭劃拉屏幕,一種我不關心你們說什麼,就是過來等等人的樣子。

  鄭棋有點可惜的看著方可棠,心想原來這是個有主的。

  正事已經說完了,有第三個人盯著,鄭棋也閒聊不出來了,說:「那也不早了,你們回家吧。」

  「好。」方可棠比了一個六,搖了搖說,「電話聯繫。」

  鄭棋笑著點了點頭,起身回對面酒吧了,方可棠奶茶沒喝完,還跟徐季一塊待在店裡。

  徐季裝作不經意的問:「那誰啊?我怎麼都沒見過你這個朋友?」

  方可棠喝完最後一口,拿了桌上的車鑰匙起來:「對面酒吧的老闆。現在還不是朋友,走了大隊長。」

  方可棠非說自己醉奶,車還是換了徐季來開。

  路上方可棠給他講了自己想和鄭棋合夥開酒吧的事情,非常意料之內的收到了來自徐季的反對。

  「你如果只是錢多沒地方花想做投資,我還是建議你買個房子放著比較穩。」

  方可棠父母都是橫江有頭有臉的生意人,因為戀舊也沒從大院的小洋房裡搬出去過,一直住的還是老房子,家境是大院裡最好的。

  徐季從認識他開始就知道他是花錢管不住手的人,只是沒想到現在一畢業就放大招,直接想包個店回來,還是個酒吧。

  方可棠說:「不是錢多,是我跟柯肅在審訊室溝通的時候我不是一直騙他說這個酒吧是我的嘛,還說讓他好好表現出來之後來我這兒打工。我今天下午一想起來這個我就渾身難受,覺得騙人了,這才想著來找找看人家願不願意賣給我。」

  徐季聽完這個理由覺得實在是太扯淡了:「方小少爺,你知道他能判多少年嗎?光綁架這一條都夠他吃十年牢飯。出來誰是誰早忘了。」

  十年?方可棠有點驚訝,賀東沒詳細跟他說過,他進去和柯肅溝通的時候心裡也總是想著他關個一兩年說不定就出來了,沒想到會這麼久。

  「操,徐季,我是法盲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不然我怎麼繼續搞犯罪心理。」方可棠懊惱的癱倒在后座上,覺得自己就不該來什麼刑警隊,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回學校備課上課。

  徐季正在停車,聽了這話輕笑了一聲,想起來方可棠大學的某場法律考試。

  徐季之所以對這場印象深刻是因為方可棠考完出來翻了書之後委屈巴巴的跟他打電話說:「叮噹,憲/法都沒能實現的東西被我實現了,在期末試卷上。我這次肯定又掛了嗚嗚。」

  那場也確實掛了,掛科小王子那年冬天掛了三科,被親媽趕出家門去學校學習,準備開學的補考。徐季每天聽他委委屈屈的吐槽圖書館就那冷冷清清的幾個人,後來還請假回橫江陪他複習了一個多星期。

  睡前方可棠說要看個之前錯過了沒看成的電影,徐季去外面把筆記本拿進來,兩個人坐在床上看電影。

  看一半方可棠突然想起來今天的案子,問道:「今天跟那個林笑聊的時候發現她表面看著風風光光,其實內心極度不自信,我猜應該和她童年在孤兒院的遭遇相關。她後來確實承認了是她殺的,但她不願意說原因,說不定她那個孩子就是王保民那個王八蛋強迫出來的。」

  徐季沒否認,說:「那時候她已經從孤兒院獨立出去了,應該是主動找的王保民,不然兩個人見不了面。」

  方可棠點點頭,又問:「那……法院最後會怎麼判林笑啊?她肯定是被欺負了才去報仇的嘛,我覺得法官應該不會判她太久吧。」他湊過去,「要不我們查查以前的事,查清楚了說不定林笑就會被放了。」

  徐季給電影按了暫停,說:「法盲小朋友,既然是她自己不願意說出來這些,那就說明她自己放棄了這個權力。每個人思考的出發點都是不一樣的,法律追求公平和正義,只是追求而不是一定做到,所以要想真正做到面面俱到,不能只靠我們,我們只是結構中一環。」

  徐季每次講道理方可棠都不愛聽,但是到了該講道理的時候還是會講道理:「每個普通人心中都會有結合於自己的思想的定論,在聽這些不同的聲音的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記住你的出發點。你進了這個隊那你的出發點就必須是找出兇手,而不是想著怎麼給兇手脫罪申冤。」

  看方可棠不說話,他繼續:「刑警,第一要務是找出兇手,第二才是為弱勢者申冤。或者根本沒有第二,只要找出了兇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已經清晰了,該怎麼判,是法院的事情,要不要申冤,是當事人自己的事情。」

  好,方可棠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徐季次次講道理都能把方可棠說惱,怕這次也是一樣,無奈之下只能揉了揉方可棠剛吹乾還炸著毛的後腦勺問:「是不是……覺得我不近人情?」

  方可棠吸了一下鼻子,說:「沒有,說的也沒錯啊。」

  恍惚間,徐季覺得兩個人像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睡在一張床上看看電影聊聊工作,偶爾拌個嘴。正等徐季想說些什麼,誰知道方可棠突然跪起來湊過來盯著他的臉看,距離有些近,徐季有點緊張:「怎麼?」

  「叮噹,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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