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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艷本上記注在冊的民間野史,銀硃喜歡看,時常縮在她房中與春兒討論,而她總是要被迫薰陶。

  久而久之,知道的這種事情也就多了去。

  很長時間的一陣沉默,謝彥辭捏著她的小手攥了攥,低笑回道:「會。」

  沈驚晚:「... ...」

  「那怎麼辦?我不是有意的... ...」

  謝彥辭沒想到沈驚晚真的信了,見她當真有了慌張的神情,才笑道:「可是賀游皮厚,他不會。」

  沈驚晚似懂非懂的看著謝彥辭的臉,只聽他繼續道:「若是我,那可能就會,所以下次在床上,你要乖乖聽話。」

  仿佛想著如何將小綿羊生吞裹腹的大灰狼,循循善誘的教她要如何做。

  沈驚晚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很認真的道:「我不會嚇你的。」

  謝彥辭認真的看著沈驚晚,眼角含笑:「當真?」

  沈驚晚才後知後覺得發現,謝彥辭將她往坑裡帶,作勢就要打他。

  謝彥辭握住沈驚晚的手,目視前方,牽著她繼續走,感嘆道:「真好,我要娶你過門了。」

  -

  謝彥辭與沈驚晚走了好一段路,路過烏橋時,沈驚晚的步子忽然慢了下來。

  謝彥辭注意到沈驚晚走慢了,轉身看向她。

  沈驚晚鬆開謝彥辭的手,直接搭上烏橋,眺望遠處的漁火。

  謝彥辭一頓,問道:「怎麼了?腳酸?」

  沈驚晚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我曾經在這裡,等了你大半夜。」

  忽而靜謐,謝彥辭沒有出聲。

  遠處的漁船行到了這裡,又從橋下穿過,驚擾了停在江面上的江鳥,它們撲扇翅膀飛走。

  謝彥辭頓了許久,走到沈驚晚身邊,看著她飽滿的臉頰,問道:「什麼時候?」

  沈驚晚唇角勾了勾,看向謝彥辭,目光中有亮光,她說:「我不是想叫你愧疚,只是突然想起,覺得很好笑,從前覺得過不去的坎兒,現在再回望,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謝彥辭攥住沈驚晚搭在烏橋上的手,忽然覺得分外對不起,想起什麼,問道:「是不是那日放河燈的時候?」

  沈驚晚點點頭,收回視線,笑了一下,笑的很是淡然。

  她確實沒有將那件事放心上了 ,當時氣惱,而今經歷了那麼多大起大落,早不在乎了。

  謝彥辭攥住她的手,忽然有些難受。

  說不出的難受,看著身邊少女滿臉淡然,他緩緩開口:「後來回去你就發燒了,是嗎?」

  沈驚晚嗯了一聲:「倒是那時候與父親,有了嫌隙。」

  謝彥辭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好半晌,他將沈驚晚撈進懷中道了句對不起。

  沈驚晚也沒吭聲。

  也許她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氣。

  謝彥辭壓著她的頭道:「那時候,我的確是望了,我那時候並沒有那麼討厭你,只是,只是對你偏見太重。」

  沈驚晚在他懷中點點頭,又問:「那你那時候在哪裡?」

  謝彥辭道:「我去見了方憐兒,赤言出事了。」

  他從來都不是喜歡失約的人,其實她那時候也應當知道,他並非故意不來。

  他這人,就算不來,也會耀武揚威的通知一聲,何至於一聲不吭的爽約。

  可是現在情愛的中的她沒辦法做到那麼理智,她偏偏就想借著一丁點的氣大肆宣洩。

  好找找在他心裡是否有自己一分半點的位置。

  好在,有,一直都有,現在發現也不遲。

  -

  謝彥辭送沈驚晚到家的時候,沈延遠也正巧散了席,瞧見二人時,頓了一下。

  看向謝彥辭問道:「你們還要說些什麼麼?」

  謝彥辭與沈驚晚道別,兩個人也不好說什麼,謝彥辭道:「不說了。」

  「要是還有什麼話沒說完,我先進去。」

  沈驚晚紅著臉搖了搖頭。

  與沈延遠朝里走,門邊的小廝正在關門,忽然聽到謝彥辭喊了一句。

  沈驚晚轉身看著謝彥辭,謝彥辭笑了一下:「好夢。」

  「好夢。」

  沈延遠很是無語,直接聳聳肩,雙手抱胸朝裡面懶懶散散的走了。

  洗漱完畢,銀硃替沈驚晚帶上了門。

  沈驚晚在床上輾轉反側,謝彥辭的那句話,還停留在她的耳邊。

  「真好,我要娶你過門了。」

  她捂著臉直接將被子壓過了頭頂。

  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就那麼沉沉睡去。

  「晚兒,你為什麼不等我娶你,我們還沒有成親。」

  放眼望去,是累累屍骨。

  軍旗下的燕君安穿著一身鮮紅的喜袍沖她招手,眼角通紅。

  脖頸上的鮮血不斷地朝下流。

  他質問她,為什麼不等他就要和別人成親了,明明他們才是一對,他們還沒有成親。

  他問的那樣聲嘶力竭,叫這頭的沈驚晚聽得頭疼欲裂。

  她無法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燕君安一聲又一聲的詰問,問的她啞口無言,辯無可辯。

  沈驚晚滿身冷汗,頹然驚醒。

  她很少會做夢,更莫說夢到燕君安,突然就在這一夜夢到了燕君安,叫她口乾舌燥,有些睡不著了。

  她翻身只覺得心跳的厲害,翻身坐起,抱起了被子,臉上有淚珠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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