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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承昀眼光一厲,手中長劍甩出,帶著一陣勁風略過林愉,準確的刺在林愉身後的士兵身上。士兵一刀入心,隨著隱藏怒意的長劍飛出,被高高的掛在圓柱之上。

  魏瑾瑜大驚,「傅承昀——」

  「誰敢動她,試試——」傅承昀冷目,動他可以,動林愉他要人命。

  圍著他的士兵不敢輕舉妄動,林愉就在這時衝過來,在最後一個台階跌倒。

  「阿愉…」傅承昀嚇了一跳。

  好在林愉穩住了,雙足跋涉在厚厚的積雪之上,一路連跑帶滑的過來,撲到傅承昀懷中,把自己埋進他的懷裡。

  傅承昀手張著,任由林愉抱著她,好像不是身在敵營,而是自家後院一樣,玩笑道:「阿愉,我身上都是血,你抱著髒,也難聞。」

  林愉不松,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當初他被一箭穿心沒哭,身為女子偷盜玉璽也沒哭,這一刻抱著這個人,感覺到他真真實實的在她手下,林愉便肝腸寸斷的哭了。

  她覺的她經過了許久,久到隔絕了生死,自己的心都被撕成了兩半,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但他回來了。

  林愉「哇」的一聲哭出來,緊緊摟著他的腰叫:「傅承昀——」

  「我想你——我害怕——」

  「他們…他們欺負我…還有長姐。」

  傅承昀心裡也難受,但他不能表現出來,直到後來聽見林愉告狀,明明是悲傷的事情,可看見魏瑾瑜在那邊驚訝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他大概知道,害怕是真的,但欺負…這位寧王應該是沒有的,他應該被林愉算計了。

  但算計就算計了,傅承昀一貫護短,揉揉林愉的腦袋頗有些嘉獎的意思,「好,我知道了。」

  林愉聽了這話,忍不住就「恩」了一聲。

  她的悲傷只在看見傅承昀那一刻爆發,但她知道傅承昀現在很危險,也有許多事情要做,就吸吸鼻子,不情不願的起來,抓著傅承昀的袖子哪有半分剛才城牆上的大義凜然。

  傅承昀瞧見她臉上沾到的血漬,無奈伸手給她抹去,然後牽著她登上城牆,眼光掃向上面的所有人,尤以魏瑾瑜最盛。

  這些官員多少和傅承昀有過私怨,見傅承昀老神自在的撿起地上的大氅,慢條斯理的裹住林愉,吩咐道:「站我後面,沒風。」

  林愉聽話的站到傅承昀後頭,忍不住悄悄露出腦袋,見那些人毫不掩飾的瞪傅承昀,林愉就瞪回去。

  傅承昀餘光瞥到,直把她的手攥的更緊,見誰沒眼色敢嚇林愉他就淡淡掃過去。

  被他掃的人:「…」他是連反擊都不能了。

  但在傅承昀不咸不淡的目光之中,那人又覺的萬一傅承昀成事了…他忍一忍算了,留點後路。

  傅承昀沒有開口,下面晉王的人少,但都是沙場鍛鍊出來的,以一敵百,很快就顯現出優勢。另外一邊,魏帝聽了傅輕竹的話顯然愣住了。

  傅輕竹估摸著時間,又重複了一次,「我有過孩子,拜聖上寵愛所致。」

  但此寵愛非彼寵愛。

  魏帝不可思議的望著傅輕竹,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逆流堵在胸口,他睜大蒼老的目光,冷冷看著傅輕竹,「淫——娃——盪——婦——」

  他未曾碰她,哪裡來的孩子。

  「拜聖上寵愛所賜,聖上如此說,本宮難以承受啊!」傅輕竹望著他。

  魏帝被她看的惱怒,瞬間眼眸充紅,一口悶血吐出來,濺到傅輕竹身上。

  「幾年之前,行宮避暑,您的諸位妃子對我做了件事…」傅輕竹說著這些事,面不改色的拿帕子擦過身上血跡。

  「便是那日,一夜荒唐,我有過孩子。」傅輕竹厭惡的丟了帕子,帕子飄飄揚揚落在地上,被傅輕竹踢遠。

  如今她的厭惡毫不掩飾,魏帝見此大怒,蒼老的手掌再不顧什麼喜歡不喜歡,一掌扇在傅輕竹的臉上,傅輕竹被打偏了臉,高貴的面頰之上手指印清晰。

  然後傅輕竹笑著,反手一巴掌抽在魏帝的臉上,旋即在魏帝沒有反應過來就是第二掌。

  他打她,那掌她該受,一夜荒唐是她身為國母的罪孽,但魏帝加注在他們這些人身上的痛苦,叫傅輕竹也在一瞬間明白。

  如林愉所說,循規蹈矩一輩子能如何?即便他是皇帝,但錯了就是錯了,他害了所有人。

  打完之後,傅輕竹痛快了,一面看著他,一面揭穿他,「聖上,您做錯了一件事,您不認,您用一種讓所有人痛苦的方法來補償,你的喜歡是喜歡,別人的喜歡就不是喜歡嗎?」

  「身為皇帝,為了私慾,殺子殺忠臣,這一輩子在抉擇和痛苦中夜不成寐,如今想想也挺可憐的。這個皇位便是您最後的寄託了吧?」

  傅輕竹含笑的對上魏帝發怒的眸子,「聖上怕晉王吧?」

  「你閉嘴——」

  魏帝忽然憤起,掐住她的脖子。

  「傅輕竹,你們把朕當什麼?」

  傅輕竹抓著他花白的頭髮,外頭的人聽見動靜看向長冬,長冬卻紅著眼說:「沒事…」

  傅輕竹交代今日她就是死在裡頭,傅承昀沒勝便不許開門,長冬不敢開,但聽著還有動靜她便慶幸,傅輕竹起碼活著。

  慢慢的,聲音越來越輕。

  傅輕竹抻著手指,好想回到當年和…他縱馬的時候,有淚從傅輕竹的眼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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