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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街上的起鬨聲逐漸增大,秦婉便也耐不住性子,見她娘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便跟秦冬梅幾人去了二樓。

  自是二樓視野更好。

  這次徐達安一家離京,可不是如其他官員告老還鄉那般簡單,這是被抄了家的罪臣,出門都抬不起頭來的那種。

  為官十幾載,怎的可能沒樹敵,徐達安一行人原以為等著天黑了再出門,看熱鬧起鬨的人也少些。誰知道就像是有人專門盯著他們的行蹤似的,剛走到長安街上就被人前後一夾擊,給堵得嚴實。

  當下便是進退兩難,只得硬著頭皮往城門的方向去。

  「這行裝也太簡陋了吧?就一輛馬車一輛牛車?想他當初還是尚書大人的時候多體面啊。原還以為是個好官,沒成想竟然膽敢買賣官職,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瞧你這話說得,你要是能看得透,這尚書大人的位置也該你來坐了,有這馬車牛車就不錯了,我聽說抄家那天,官爺兒抬家當足足抬到天黑了才抬完,當真是除了一套空宅子啥都不剩了。這買牛車馬車的錢,據說還是變賣了家奴換的。」

  「哎喲,那這奴才也是夠慘的。」

  ..........

  秦婉幾人倚在二樓的圍欄後,窗戶大開著,初夏的夜晚吹著涼爽的清風,將樓下行人的議論聲直往耳里送。

  正聽著,就見幾人話題中心的馬車跟牛車艱難地駛了過來,兩邊的人群立刻變得激昂,奮力地將手裡準備的爛菜葉子,全數往最前頭的馬車上面丟。

  灰藍色的車簾拉得緊密,不敢留一絲縫隙。只不過那駕車的馬夫就慘了,滿頭滿臉都是污穢。瞧著也有些面生,應該不是往日徐達安身邊得力之人。

  織芸看得都有些熱血沸騰,興沖沖地對著秦婉說:「小姐,我們要不要也丟點啥?今天的泔水白全還沒倒呢!」

  秦婉:.......

  看看熱鬧就行了,人都那麼慘了,還上去踩一腳不太好吧?

  當即秦婉便義正言辭的回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都倒給他們吧!」

  話音剛落,幾人剛準備下樓,就聽見樓下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喊話聲:「徐達安!」

  秦婉幾人腳步微頓,詫異地對視兩眼便立即又回到了窗邊。正好瞧見孫嬸兒拎著一個泔水桶,兩三步就擠開了人群,正奮力地朝著半開的車簾潑去。

  許是這久遠的名字喚起了徐達安的注意力,讓他按捺不住地掀開了車簾,又許是心中滿腔怨恨的柳於慕以為來人是秦蓮笑,而掀開了厚重的車簾打量。

  總歸孫嬸兒的目的達到了,當即便聽見車廂內傳來了一陣陣女人的尖叫跟嘔吐聲。伴隨著他們撕心裂肺地怒罵的,是兩旁群眾鼓掌的叫好聲。

  秦婉:.......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

  自徐達安灰溜溜離京後又過了一月,秦家的茶香居,如今已然成了京城數一數二的標誌性酒樓。

  錢帛動人心,某樣新奇的玩意兒火了之後,難免就會出現接二連三的效仿。就連這菜式也是一樣,與茶香居一般以茶入菜的菜餚,在各大酒樓,更是如雨後春筍一般地出現。

  只可惜還沒過一天的新鮮勁兒,就無人再點。雖說這口感經過大廚的烹飪那必定也差不到哪去,但是入口卻總讓人感覺少點什麼味道。使得菜餚與茶葉沒有完美的融合,做出來的成品自然沒有茶香居的美味。

  以至於茶香居一直被模仿,卻從未被超越。使其在京城酒樓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動。

  若要是問秦婉是怎麼做到的,按照秦婉的話就是:天生的,你學不來。

  想我堂堂三百年的綠茶精,要是就這麼被你簡單地勘破了搭配的秘方,我還要不要面子?

  「所以,皇上就要請我們酒樓去準備此次的國宴?」

  秦婉搓了搓臉,還有些不可置信。

  兩月後又到了各地藩屬國前來進貢日子,每年自然都是宮中的御廚準備菜式,從餐前小菜到飯後糕點,也從未有過民間酒樓的參與。即便就是炒個小青菜那對於一家酒樓來說,也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不過秦婉心中卻沒什麼波瀾,甚至還覺得其中有貓膩。不由得朝著旁邊的傅於景眯了眯眼:「該不會是你從中搗鼓的吧,雖說參與國宴說出去很威風,但是聽起來好像很麻煩的樣子。」

  說著便鼓了鼓腮幫子,若是外國人不愛吃,或是吃壞了肚子什麼的,那她的腦袋還保得住嗎。

  瞧著小姑娘又開始胡思亂想的表情,傅於景直接上手戳了戳她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讓傅於景心底一片酥軟。

  「此事我也是今天才知曉,你可知父皇此舉是什麼意思?」

  話落秦婉便聳了聳鼻尖,轉頭朝著傅於景看過來,一臉的疑惑,就差寫上「有話快說」這四個字了。

  見狀傅於景扶了扶額角,臉頰微微泛起紅暈,直接開門見山道:「父皇這是同意了我們之間的婚事,所以才想要.......」

  「等等.......什麼婚事?我怎麼不知道?」

  第五十四章 他身上也沾染了我的茶香。……

  恆仁二十三年的夏日, 來得比以往似乎更要早一些。

  剛邁入初夏的時節,梧桐樹的樹梢上,就已經斷斷續續傳來了清亮的蟬鳴。

  似乎是在提前恭賀元晉三皇子的大婚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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