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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漂亮的女孩子!」姜知桐不由贊了一聲,「她是誰?」

  「是我母親。」

  「是你母親嗎?」

  姜知桐一頓,端起手中的畫再三打量,又對著昭川使勁看了看,果然發現他們的眉眼有些相似。

  只不過畫中的少女明眸皓齒,含笑的眉眼艷麗端方,像早晨初生的太陽。

  而昭川則不同,他黑眸沉沉,一慣都是冷淡和漠然,不像太陽,而是黑夜。

  如果這畫裡的人是他媽媽,那畫這幅畫的人是不是就是昭川的父親?

  姜知桐到底是學習藝術的,這幅畫她一看就能看出畫畫的人功力了得,無論是構圖還是筆觸,都不難看出是費了許多心血的。

  「這是你父親畫的嗎?你父親會畫畫?」

  昭川搖頭,「不。」

  「不?」姜知桐沒懂。

  但昭川沒有再說更多了。

  姜知桐這時抬起眼來,看見他黑沉的眼,心頭突然一跳。

  畫在餐巾上的素描,被他母親藏在珠寶匣的最底,但卻不是他父親作品……難道果真是像她想的那樣,這幅畫來自另一個人男人?

  昭川看出她的疑問,卻未給出明確的答案。

  他道:「十一月的畫展,我想要你畫這幅畫。」

  「這幅?」姜知桐大學主修的是油畫,素描基礎也十分紮實,如果讓她還原這幅素描,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但昭川卻說:「不,我要你把它畫成油畫。」

  姜知桐明白昭川讓她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她還是忍不住問:「昭川,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嗎?」

  昭川也不瞞她,他道:「我想確定一些事情。」

  「一些,關於許中川的事情。」

  姜知桐不由一怔。

  關於許中川?

  難道?

  -

  回到家裡,姜知年剛從庭院進來,看見姜知桐推門進屋,似是不滿她又去找了昭川,他皺起眉頭再一次提醒她:「桐桐,希望你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事情。」

  一周前的那天晚上,姜知桐在昭川那裡睡著了,高媽說昭川送她回來之後,似乎在樓上和姜知年談了些什麼,但高媽沒有聽清。

  隨後的第二天,姜知年就改變了自己想要帶她走的想法,答應可以讓她在這裡一直到讀完大學。但前提是,這期間她和昭川不能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姜知桐其實不太知道所謂的親密舉動的定義是什麼,但她保證這回她跟昭川之前可是連一個親親都沒有的。

  她還在想剛才昭川說的那些話,見到姜知年,她忽然想到什麼,當即跑過去,挽著姜知年的手臂問:「哥,你知道容家麼?就是之前,在H市的容家。」

  姜知年聞言身形猛地一怔,他沒有直接回答姜知桐,而是反問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的反應有些出乎姜知桐的意料,姜知桐愣了一下,而後將那副素描攤開在他面前,問:「我只是想問,你認識她嗎?」

  姜知年一看,眉頭登時皺起:「這是……清姨?」

  如姜知桐想的一般,姜家在H市立足已久,姜知年出生的時候,容家也正值鼎盛時期。

  那時的容家資產之雄厚,公司的經營項目從地產到珠寶,幾乎覆蓋各行各業,不誇張的說,那時的姜家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容家與那個時期所有白手起家的企業都不一樣,他們的資產雄厚,淵源已久,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清朝。

  都說富不過三代,到容家這卻早就已經不止三代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大的家族,說倒也就倒了,仿佛一夜過去,這個世界上關於容家的一切就都被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了。

  姜知年那時還小,曾跟著父親一塊到容家做客,畫裡的女人溫柔又熱情,她讓他喊她清姨。

  「清姨?」姜知桐不知道她的名字,昭川也沒有說過,但一個清字,倒是和她在畫中明艷活潑的樣子不太一樣。

  姜知年說:「畫裡應該是少女時期的清姨,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嫁進容家五年了。」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曾經活潑靈動的少女,在結了婚之後收起了外放的個性,只留給人一些端方雅致的印象。

  姜知年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美則美矣,眉眼之間卻像是被籠了一層化不開的憂鬱。

  姜知年那時還小,知道的事情不多,他只知道清姨那幾年在容家過得不太開心

  容家那樣偌大的家族,到這一輩又只有一個長子,偏生這個長媳婦還一直沒有生育,容家的人雖然看似開明,實則骨子裡比誰都要古板,如此情況之下,清姨身上怎麼會沒有壓力。

  「可能是因為不開心,所以清姨那時才沒有了像畫裡這樣的笑容。」姜知年說。

  「是這樣嗎?」姜知桐喃喃道。

  想起那個時候,姜知年的眉目軟了下來,他問姜知桐:「這幅畫你是從哪拿到的?」

  話一出口,姜知年又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清姨是昭川的母親,這畫自然是從他那得來的。

  不過細看畫中少女的神態表情,應該與畫畫的人關係親密,但姜知年卻不記得容家有誰會畫畫。

  姜知桐猶豫再三,還是將剛才昭川跟她說的話告訴了姜知年。

  末了,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覺得這幅畫……可能是許中川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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