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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抹了鼻涕眼淚的衣服,晚上肯定是不能穿著睡覺的。

  折騰許久,才給小丫頭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即便是夜間天氣涼,蘇移光也差點出一層汗。

  「快去睡覺。」蘇移光揪了揪她的耳朵,低聲催促。

  但嚶嚶卻抱著她不肯放手,等好不容易將人哄睡著,蘇移光回床上睡下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看了眼窗外夜色,朗月逐漸被雲霧所籠罩,蘇移光長出一口氣,才漸漸躺下。

  晚上睡得晚,一早上醒來,即便隔著層層紗帳,也能感受到外面朝日升起時的景象。

  屋中一片亮堂,絲絲縷縷的光順著帳幔的孔隙,透入床中。

  感受到屋裡有人,蘇移光輕咳一聲,問道:「什麼時辰了?」

  「巳時了。」有人輕聲回她。

  聽到這聲音,蘇移光猛地張開眼,原本半醒未醒的,一下子變得完全清醒,不敢置信的看著外面。

  然而隔著紗帳,看不真切。

  蘇移光又咳了兩聲,正要說話,帘子卻突然被掀開,一隻纖長的手伸進來,端著一個汝窯天青茶盞。

  那雙手骨節分明,上面還覆著些許的薄繭。

  但只有一隻手伸進來,沒有露臉。

  蘇移光凝了一會,才伸手過去,接過茶盞,試探著問道:「宗祁?」

  「是我。」外面的人點了點頭,「才起,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蘇移光捧著茶盞轉了一圈,才低頭,飲了幾口茶水。也直到這時,才感覺嗓子裡的乾澀逐漸褪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蘇移光喝了兩口水,舒服了許多,才有餘力問他別的。

  想起他先前信中所說回京的時間,再算了算路上行程,確實就是這幾日。

  宗祁溫聲回道:「剛回來,先去了宮裡,出宮後便過來了。」他掀開帳幔,將她飲過的茶盞取出,「看你還在睡,便沒叫你。」

  下床洗了把臉,蘇移光才感覺自己精神了許多,神清氣爽起來。

  她輕咳一聲,轉頭看宗祁:「你用過朝食了沒?」

  宗祁搖頭,「未曾,剛從宮裡出來呢,剛才去見了岳母,他們已經用過了。」

  蘇移光唔了一聲,換了衣衫後,出去讓人傳膳。

  「嚶嚶呢?」轉了一圈,沒看到小丫頭的影子,蘇移光皺著眉問。

  桑其先吩咐了人傳膳,方才回道:「剛才夫人同阿狐小郎君來過一趟,將小娘子抱過去玩了。」

  只聽了這麼一耳朵,蘇移光都能想到她娘待會肯定又要說她不起床的事。

  等人都下去後,宗祁方才問道:「怎麼叫嚶嚶?」

  先前在信中,蘇移光便已經告知過他,只簡略提了一句孩子乳名喚做嚶嚶。

  但范陽的事緊急,他一直沒來得及問名字由來。

  聞言,蘇移光撇了撇嘴,「成天嚶嚶嚶的哭,不叫嚶嚶叫什麼?」

  宗祁輕笑了一聲,半摟著她說:「我看你也總如此,不如也叫這個?」

  蘇移光瞪他,「我何時如此了?」

  宗祁還想說什麼,侍女們端著朝食入內,打斷了他的話,蘇移光趁機掙脫開他的禁錮,轉到食案前坐下。

  「蠻蠻。」

  宗祁慢慢蹭過去,到蘇移光身邊坐下。

  蘇移光抬頭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宗祁給她舀了半碗小米粥,問道:「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沒有啊。」蘇移光放下羹匙,托腮望他,「豹奴哥哥說的想你,是什麼意思呀?」

  她說得理直氣壯,聽在人耳朵里,卻格外的氣人,讓人恨不能揪著她的耳朵,好好教訓一頓。

  宗祁捏了捏她的臉,笑道:「那你說呢?」

  「我不知道誒。」蘇移光一臉的無辜,將宗祁的手拍掉後,哼唧道:「你一回來就欺負我。」

  她還委屈上了。

  宗祁眸光沉了沉,指腹在她唇瓣上來回摩挲,柔軟光滑的唇瓣因他的動作,瞬間失去血色。

  蘇移光忽而笑開,揉著他的低沉的面頰,柔聲哄道:「我騙你的,有想你呀。」

  「倒是你。」她哼道,「誰知道在外面,有沒有認識什麼人,哪有空想我呢?」

  屋子裡的醋味太濃,只消長了耳朵的,都能聽得出來。

  宗祁本來有點竊喜,但又怕她生氣,沒敢笑。

  「沒認識人。」宗祁給自己辯解,「我成日都在營中,哪有空去別處的?」

  似是怕蘇移光不相信,他又道:「我住的地方就在舅父附近,你若不信,可以去問他,他也回京復命了。」

  「哦?」蘇移光斜著眼看他。

  宗祁側身親了親她的髮絲,輕聲道:「既有明月在懷,我又為何要去看螢火?」

  蘇移光勾著他袖口,輕輕搖頭,「豹奴哥哥,許久未見,你可真是愈發會說話了,也不知道從哪學的。」

  她強行忽略了以前宗祁就會說話的事實。

  「先用飯吧。」宗祁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用飯,「不然到了中午,你又該吃不下了。」

  倆人用過飯,沒往正院去,在清徽院玩了一早上。

  等去正院的時候,老遠就看到嚶嚶蹲在樹下看螞蟻。

  原本玩得好好的,同旁邊的阿狐有說有笑,一轉頭看到蘇移光的身影,立馬放聲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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