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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放棄,」連朝說:「但那已經不是導致我們分手的原因了。」
關斯宛沉默兩秒,「意思是,你現在不在意江璨的處境?」
「我當然在意。」連朝心頭有些不適,此次見面關斯宛雖面上表情依舊如從前,但說出的話里,有種步步緊逼的急促感。
也和她表現出來的樣子有種微妙的違和感。
她回憶起前幾天和江璨談到家人時,江璨面上那種她認為本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惺惺相惜之意。
心頭一陣疑惑。
江璨在當年與她交往後不久,便把家裡的成員告訴了她,他有一個哥哥江堰,然後是父親母親。
那之後沒多久,連朝便認識了關斯宛。
見關斯宛因為愛江璨而連帶著也那麼喜歡她,她一直以為她與江璨的母子關係非常好。
按理說,江璨家庭條件非常好,他又是小兒子,看在T&R里那副被眾人捧著的模樣,朋友關係、家庭關係應該都很不錯才對。
可江璨為什麼會在她提到家人時,露出那副神情呢?
她繼續說:「只是過去了兩年,我審視自己內心,發現以前的我太過幼稚,沒有很好地處理我和江璨的感情。江璨的處境,不該由我來決定,該由他,選擇應該讓他來做。」
關斯宛頓了兩秒。
不知是不是連朝看錯,她看到關斯宛臉上的溫柔面具有一瞬間的破裂。
關斯宛又說:「可你說你愛江璨,連朝,我是過來人,我今天來,只是想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一個忠告,愛一個人絕對不是要把他拉進漩渦里讓他陪著你一同痛苦糾纏,而是該讓他解脫。」
「我還是剛剛的想法,是要與我一同痛苦糾纏還是要解脫,該由他來決定,不該由我,也不該由您。我和江璨分開了兩年,這兩年裡我們都沒有忘記對方,伯母,江璨是一個成年人,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您應該相信他,可以處理好這些事。即便以後他處理不好,要分手,我會同意。」
關斯宛臉上閃過一陣慌亂。
這次連朝確信她沒有看錯。
連朝眉頭輕皺,她垂了下眼,在掀眸時,眸中帶了些試探:「伯母,您是江璨的母親,難道對您而言,江璨的快樂和幸福不重要嗎?」
「你如何能肯定江璨和你在一起就會快樂和幸福?」關斯宛這次很快反問。
「我當然能肯定。」和江璨複合的這段時間,連朝堅信、確信她和江璨在一起時,就是快樂和幸福的。
這是江璨對她的愛,讓她擁有的確定。
「您難道沒有察覺到嗎?」江璨和她複合之後,偶爾也是有回老宅的。
連朝看到關斯宛頭微微抬起,很緩慢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我有。」
「那麼既然您能察覺到江璨和我分手後的狀態,與我們重合之後的狀態,哪個更好。」
關斯宛開始沉默。
連朝繼續說:「若您和伯父都能察覺到,那麼就算是非常重要的合作夥伴,不能為了江璨放棄嗎?」
連朝想到這裡,頓時有種眼前的迷霧悉數消散的感覺。
當年的她太過年輕,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上。
她上身靠向椅背,面上罩了層淡淡的疑惑:「還是說,在你們心裡,利益比江璨重要?」
關斯宛捏著茶杯的指尖已泛起白。
連朝端起茶杯,抿了口。「如果您今天找我,依舊是為了和兩年前一樣的事,那麼我可以直接告訴您,我不會做與兩年前同樣的選擇。」
... ...
連朝回酒店時,江璨還在片場拍個人戲份。
之前因各種事宜耽誤了好幾天,近期《永夜》的拍攝進度很趕。
連朝是少言的人,與關斯宛聊了一整晚,本該覺得疲憊,可她卻意外有種輕鬆感。
她不願意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江璨的母親,她選擇等江璨親口告訴她。
一開門,王朝立刻跟了來,見是連朝,在她腳邊打了個轉兒,只搖了搖尾巴。沒像以前那樣,直接衝到她腳邊使勁兒蹭。
連朝兩隻手把王朝抱起來,王朝被養得越發圓潤了,圓滾滾的白肚皮對著她,伸著舌頭朝她笑,「你最近對我可越來越敷衍了啊?是因為我太忙了沒有經常陪你嗎?」
連朝問。
王朝開開心心地朝她哈氣。
連朝心想不會啊,最近是忙,但在酒店的時間也不少,在酒店看劇本或干別的事時,王朝都在她身邊。
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傻事,連朝把王朝放下。
她站直,揉了揉後頸,和關斯宛聊了一整晚,雖然心輕鬆了許多,但身體還是有些疲憊的。
她脫下外套,拿了換洗衣物進浴室。
從浴室出來時,她算清楚了王朝最近對她冷淡的原因了——因為江璨。
江璨不知道她出來了,此刻正拿著一盒罐頭餵王朝,連朝注意到,他餵王朝的方法和她完全不一樣。
連朝是開個罐頭,一般只給王朝一半,怕他吃罐頭成習慣以後變挑嘴,還將那一半給它拌狗糧。
拌好之後便直接放固定在門邊的碗裡,讓王朝自己吃。
而江璨是,只餵罐頭,還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舀出來餵到王朝嘴邊。
邊餵還邊逗王朝,時不時將小勺拿遠,問一句:「我好吧?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