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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老趙沒在附近候著,倒是有暗衛在,只低聲稟報了醫女診脈的結果,便又飛快隱身。

  翟遠晟知道俞桃身子無虞,好歹心裡是高興了些,他又輕巧進了俞桃的臥房,讓他無語又牙癢的是,除了時間變化,這小東西睡覺的姿勢是半點不變。

  他毫不客氣躺過去將人攬進懷裡,眼瞧著俞桃皺眉,隨手撈過蒲扇替她打著。

  見她眉頭漸漸鬆開,翟遠晟這才有些哭笑不得,他這到底是養了個妾室還是養了個祖宗?

  即便是這麼想著,剛剛還消之不去的噁心,在看到俞桃張著小嘴兒,微微打著小呼嚕的時候,也再無蹤影,他唇邊不自覺浮氣一抹淡淡的笑意。

  到了半下午,俞桃揉著眼睛被翠芽叫醒,正穿衣服的功夫,她突然哎呀出聲。

  翠芽緊張得不得了:「主子,您可是哪兒不舒服?」

  俞桃笑眯眯道:「上午是我感覺錯了,看來我這還是要發育啊,唉……真是的,我都多大了還長……」

  翠芽看著主子雙手不雅的姿勢還有那一語雙關的話,偷偷翻個白眼,心裡道,呸!

  天兒一熱,人就容易多眠,就如同貓冬似的,夏日天長也有午睡,這大概是叫人在睡夢中能少些熱得難耐的苦楚。

  加之被禁足也沒什麼事兒干,俞桃便苦中作樂,由著自己多睡多吃,好歹睡著了不會覺得熱得心裡火燒似的。

  正因此,她也沒發現自己睡的越來越多,就在她每日裡都仿佛睡不醒的時候,俞嘉祿攜妻帶子去了通州,德平公主府里也恢復了往來無白丁的熱鬧。

  待得中秋宮宴,德平公主攜駙馬和樂寧郡主早早就進了宮,駙馬自是要去給聖人見禮,德平公主和樂寧郡主便去了貴妃的甘露殿。

  得知聖人在宮宴上會宣布要封她為後的聖旨,李貴妃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就換上了杏黃色緞緙底子宮裝,其上大紅色的牡丹盛放,將貴妃嬌艷的面容襯托的更加明媚大氣。

  德平公主一進門就忍不住笑出來:「給貴妃娘娘道喜,只怕過不得多少日子便可得見百鳥朝鳳的盛景兒了。」

  平清伯夫人等女眷起身給德平公主請安,貴妃面上笑容頓了頓,可好歹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面上喜氣還算濃:「承公主吉言,公主回來這幾日還未曾見到,正巧今日宮宴,也算是給公主接風了,咱們也算都沾聖人些喜氣兒不是?」

  樂寧郡主撇了撇嘴,當誰聽不出來呢?這是嘲諷她娘如今輕易不能進宮了唄?

  德平公主面上倒是笑意不變:「貴妃娘娘說的是,許久不曾見著皇兄,也確實有許多話想說,好歹我在外頭也見識過不少美景,當要跟皇兄多念叨念叨,哦,通州的繁華自是首當其中的,娘娘說是嗎?」

  貴妃臉上笑容滯了滯,隨即笑得更熱情了些:「也不止是通州繁華,直津、金杭、廣東等地也都不逞多讓,海貿昌盛自然不同於內陸。」

  德平公主笑笑沒再多說話。

  等到了晚上宮宴時,德平公主對著聖人盈盈下拜,未語淚先流:「三年不見皇兄,皇兄華發添了許多,叫母后知道,定是要心疼的。」

  聖人似是想起太后,也似是懷念許久不見的妹妹,親自下御座扶起德平公主:「朕也是到年紀了,倒是皇妹,這三年辛苦你了。」

  「這都是我該做的,為母后盡孝自是兒女本分。」德平公主意有所指道。

  聖人微微笑了笑,拍拍她的腦袋:「你這也是替朕盡孝,朕記在心裡。」

  今日參與宮宴的無不是有功勳爵位在身的官員和皇親國戚,眼下聽聖人如此說,便對這位剛回來的德平公主心中有數了。

  即便她回不到如太后在世時那般展揚,可因著孝道,聖人也不可能薄待了替太后守陵寢三年的德平公主。

  大家都還記得當年德平公主是如何的鮮衣怒馬,得罪之人不知幾何,可德平公主顯然也是聰明的,用三年沉寂換來依舊光鮮,倒是也值得。

  殷明煦與李貴妃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心裡的想法,殷明煦看了梁福一眼,梁福微微點頭,心裡就有數了。

  只有太子殷明德一直低著頭,哪怕聖人說話時都不曾抬頭。

  一旁太子妃明顯擔憂他,可是張開唇好幾次都沒敢說什麼,如今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翟遠晟坐在太子斜後方,見太子妃和魏子生都掩不住擔憂,就知道太子是收到了消息,他皺了皺眉,這時候德平公主若是跟太子說話,太子不會吐出來吧?

  如今可不是他鬧性子的好時候。

  偏德平公主還真擦乾眼淚笑著朝太子和太子下首的二皇子看過去:「我離京不過三年,可如今太子和煦兒好像都長成大人了,倒是叫我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太子抬起頭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姑姑說哪裡話,您可是一點都沒變。」

  殷明煦笑得要燦爛許多:「太子哥哥說的是,如今瞧著姑姑和樂寧倒像是姐妹倆了,我前陣子得了兩張紅狐皮子,本想跟堂妹討個巧,如今看來倒是不如姑姑和樂寧一人一張,充作姐妹裝扮。」

  德平公主笑得艷麗極了:「還是聖人會教養孩子,您瞧瞧,煦兒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聖人笑而不語,李貴妃湊巧也跟著誇了兩句,這金字塔頂端的幾人仿佛說好了似的,都將太子試做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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