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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知府趕緊小跑著去攔:「常兄弟,你這是要去……」

  「盧家、鄭家和林家賄賂各地官員,暗中操縱科舉,侯爺命奴才帶兵前去抄家,怎麼,錢知府也想一起?」常海冷著臉問。

  錢知府心下一緊,臉色不自覺有點發白:「這……這盧家和鄭家只是鄉紳,如何會……下官竟然不知,實在是下官的失職。」

  常海面色不變:「是失職還是沆瀣一氣,等抄過這三家就知道了,錢大人讓讓。」

  錢知府微覺不妙,趕緊道:「這……林府昨夜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我派人領你們去盧家和鄭家。」

  見錢知府先沖手下使了個顏色,後派衙役帶路,常海早得了武寧候吩咐,沒表示什麼異議,即便林家燒乾淨了,也得走一趟做個樣子。

  他拿著武寧候的令牌,讓金杭兵馬督監手下士兵分三路前往抄家,他和曹守仁帶著兵馬帶著其中一隊前往盧家。

  武寧候還沒下船就遇到刺殺重傷,剛進城也沒有給人反應的機會,立馬就要抄家,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簡直是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錢知府轎子都來不及坐,知道衙役會帶人繞路,自己騎著馬咬牙往金杭郊外沖。

  林家已成灰燼,鄭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哭喊著被收了監,等常海裝作不知,被衙役繞著圈兒帶到盧府時,盧家已經燃起熊熊大火,裡面乒桌球乓的動靜都還未結束。

  對金杭頗為熟悉,卻一路沉默的曹守仁不等常海吩咐,突然高喊:「立馬帶人進去,只怕是盧家背後之人要殺人滅口,武寧候有令,盧家所有人都要活口!」

  常海挑了挑眉,抱著胳膊沒說話,只不急不緩帶著武寧候府的人跟在後頭,等他帶著人進門時,曹守仁在正院的幾具屍體前,匆匆忙忙站起身來。

  常海大概掃了一眼,盧家遍地屍殍,除了驚慌失措的下人,已然沒有活口,一如武寧候所料。

  曹督監握著刀柄走過來,臉色不太好看:「我手下行事不利,竟讓那些賊人逃跑了,我已經派兵去追了。盧家家主不見蹤影許是被其擄走,其他盧家血脈已經被殺乾淨。剛剛我手下將士留下了幾個賊人,只是還沒來得及問,他們就服毒自盡了,瞧著……怕是有些不太對。」

  常海問:「哪裡不對?」

  曹督監動了動嘴唇卻沒說話,只拉著常海上前,掀開已經中毒身亡之人的衣服,用自己身體擋住別人的視線後,露出黑衣下的衣擺,衣擺是藏青色,上頭還有祥雲暗紋,在束腰的地方赫然露出一塊小巧銅牌,上頭簡單寫了兩個字——月升。

  常海皺眉,立馬將銅牌捏進掌心:「所有人聽令,立刻前往搜查林家和鄭家,此處由武寧候護衛接管!」

  曹督監早就得了吩咐,要配合將盧家滅口,順便放下提前準備好的證據。

  可等他進來後才得知,盧家家主消失,他心下有些不安穩,倒是也沒介意常海一個奴才的語氣問題,他需要趕緊將事情給傳出去,聽常海說完便點點頭揮手帶人退了出去。

  常海命人將幾個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來,雖然他一直沒抬頭,眼珠子卻在附近轉了好幾圈,直到瞧見拐角處柱子旁露出的深色衣角,這才命人將衣服收起來,帶人搜過盧家書房後,出了盧府。

  沒過幾天,錢知府便帶著所謂的『證據』過來求見,翟遠晟讓人豎了個屏風在屋裡。

  「卑職已經查清楚,涉事官員實在無跡可尋,可根據鄭家的交代,一切皆是林家和盧家所為,鄭家也是被迫聽從盧家主的命令,卻未能接觸到隱秘之事。」

  錢知府沒聽到武寧候說話,屏風後只有嬌軟的聲音傳出來:「侯爺身體不適,就不見錢大人了,證據侯爺自會呈給聖人。」

  錢知府用眼角餘光仔細打量,隔著屏風只能見到有個人躺在床上,空氣里全是藥味兒,床榻前坐著個曼妙女子,聽聲音仿佛是二皇子口中那位俞姨娘。

  思忖的功夫,他迅速回話:「那侯爺好好休息,卑職先行告退。」

  後頭錢知府沒再上趕著過來討好,只是等俞桃和武寧候上船的時候,錢知府送了她一些金杭特產。

  俞桃坐在武寧候身邊替他剝葡萄皮,聞言還挺感興趣:「哦?是什麼特產?」

  她小時候就聽奶奶誇過金杭的茶葉和絲綢,以她所想,錢知府也不會明知如今自己有收受賄賂的嫌疑,還要送金銀之物,想必會是些上品茶葉和絲綢。

  翠芽笑著呈上個小匣子,俞桃打開後倒吸了口涼氣,裡頭竟然是珍珠,還是彩色珍珠。

  「都說金杭是金子做的,今日才知道,一點都不誇張,錢知府也太大膽了吧?」俞桃雖然她沒有過什麼好東西,可蕭老太君那裡有,這樣大的彩色珍珠,一顆都是千金難求,更別說一匣子。

  翟遠晟微哂,這些可不是金杭特產,瞧著倒像是廣東一帶的出產,上次他去通州時,李家也送過這麼一匣子,錢知府不是在賄賂他,只是想告訴他,自己是誰的人。

  「原來珍珠還有紫色的,這可真是漂亮。」俞桃舉著顆碩大的粉紫色珍珠愛不釋手,「回去進給老太君,老太君肯定高興。」

  翟遠晟笑了笑:「喜歡你就自己留著,母親不缺這些。」

  俞桃眨了眨眼,笑著屈膝:「那妾就先謝過侯爺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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