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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貴妃一滴眼淚,比所有板上釘釘的證據都重要,起碼那眼淚能流進聖人的心裡,而他這個太子已然被拋諸腦後。

  見底下吵得差不多,聖人才捏了捏額角開口:「行了,既然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李釗在通州參與私貿,就不必拿到朝堂上來議了。此事交給通政司來查,查清楚後再跟朕稟報,退朝吧。」

  眾人跪地送走聖人,翟遠晟只遙遙跟太子對視一眼,便轉身出了大殿。

  「武寧候請留步。」待得翟遠晟出宮門前,突然聽到二皇子殷明煦的聲音。

  他轉過身,便見二皇子笑著走了過來。

  殷明煦長了一雙劍眉,劍眉下卻隨了李貴妃,長了雙桃花眼,漾起笑容時,只叫人覺得他多情又純真。

  他便用這樣多情的眸子笑眯眯看著翟遠晟,聲音聽起來也很輕快:「叫侯爺白跑一趟通州,是明煦的不是。不如由我做東,請侯爺和太子哥哥去欒錦湖畔瀟灑一下?」

  翟遠晟眼神中適時露出幾分詫異:「白跑?我去通州為西北軍物色輜重和藥品,李大人給了我不小的方便,倒是不知二皇子何意。」

  殷明煦眯了眯那雙多情的眸子,笑得玩味:「原來是這樣,那倒是我弄錯了,不過我確實想請侯爺喝上幾杯,不知侯爺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翟遠晟跟著輕笑出聲:「二皇子所請,不敢辭爾,請吧。」

  他那雙細長銳利的黑眸,不笑時只讓人覺得若夜色中的鷹隼,傲氣逼人,可若他那雙削薄的唇微微勾起,絲毫不遜色殷明煦的多情,反而更添幾分雅致和清雋,叫人不自覺就忘了,他是個武將。

  殷明煦聞言笑得更燦爛了些,他自然不會忘。相反,他一直都想將武寧候和裴遠拉入自己的陣營,聖人曾說過,大乾有此二人在,才固若金湯。

  若是這二人都追隨了他,那他也不稀罕太子的位子了,父皇那把椅子更誘人些。

  待得武寧候自欒錦湖畔回府時,已經過了二更。

  常源等在大門口,本來還想跟主子爺稟報一下俞桃和芷秋的事兒呢,瞧見武寧候冷著臉進了書房,常翰衝著他搖頭,就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按下沒敢開口。

  倒是武寧候泡在浴桶里許久後,淡淡開口吩咐:「叫俞桃過來伺候。」

  常海楞了一下,立馬應下聲來,叫常翰盯著門口,自己去廊子下頭跟常源說:「把蓮荷居那位喊過來。」

  常源遲疑了一下,他本有心問一嘴,可他知道主子耳力過人,瞧出主子心情不好就不敢多話。

  不過聽常海那意思,能伺候的就一位?俞桃姑娘也說了她是丫鬟,那麼……

  當他走到蓮荷居,發現西廂房已經滅了燈後,毫不猶豫將芷秋帶去了前頭。

  第14章 渾身軟得似麵條一般

  芷秋被常源請出去的時候,俞桃聽見了。

  她下意識緊了緊被褥,將半個腦袋都縮進被子裡,碰到臉上的傷口,刺痛壓下了她心底輕微的不安。

  上輩子也是芷秋先伺候的,那時她還沉浸在紅梅死去的悲傷里,雖然被芷秋針對,卻一點都不想跟她爭搶。

  即便是這樣,芷秋也沒放過她,伺候武寧候的那夜,若不是他早回來了半個時辰發現了芷秋的所作所為,也許死的就是她。

  她已經忘了芷秋為何非要她死不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重來一次,她沒那麼天真到以為武寧候會只讓她做個丫鬟。

  總要伺候他,只是什麼時候伺候,這一回,她不想由著武寧候。

  至於芷秋,上輩子她幾乎等於親手將自己送上了武寧候的床榻,她俞桃別的不敢說,知恩圖報她向來做的很好。

  強逼自己閉上眼睛,俞桃一點睡意都沒有,只安靜等著,等芷秋伺候完回來,亦或是常翰過來請她。

  叫俞桃驚訝的是,她想到的兩種情況都沒有發生,芷秋沒一會兒就哭著回來了,顯然是被攆了出來。

  俞桃屏著呼吸心驚肉跳等了好久,也沒見有人來叫,她蹙著眉腦子裡胡思亂想好久,才慢慢睡過去。

  與此同時,沐浴完的武寧候衣衫半敞斜躺在軟榻上,垂著眸子冷冷看著常源。

  常源將白日裡安排芷秋和俞桃的經過說完,才將腦袋貼在地上:「奴才本想等主子回來再稟報,只剛才見主子吃多了酒,怕擾您清淨才……都是奴才的錯,請主子責罰!」

  雖同是長隨,可常源和負責侯府門下生意的常硯不如常海和常翰在武寧候身邊得臉,因此他才更小心翼翼些,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就犯了錯。

  這讓常源止不住有些怨起俞桃,一個伺候主子爺床榻的玩意兒,糊弄他幹啥?不省心的玩意兒,別叫他逮著機會,否則就別怪他把小鞋安排上。

  翟遠晟手裡把玩著天青色鼻煙壺大小的瓷瓶,聽常源說完,臉上也不辨喜怒,只淡淡道:「出去吧。」

  等常源退出去以後,過了一會兒翟遠晟才輕嗤出聲,將瓷瓶扔到常海身上。

  「主子?」常海手忙腳亂接住瓷瓶,小心翼翼問道。

  翟遠晟起身往臥房內走,聲音淡漠中還有幾分莫名的煩躁:「別再讓我看見。」

  昨日在馬車上時,他懷裡抱著嬌軟美人,只覺得哪裡都叫他滿意,唯獨臉上的傷痕和血跡刺眼的很。

  他當時一個字都沒提,過後也沒跟任何人說過,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竟然會對一個丫鬟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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