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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什麼啊!」她鬆開他,退了一大步,生氣地看著他。
一發怒,她本來櫻紅色的嘴唇,就會變得火紅鮮艷起來,沖他發脾氣的那個樣子,那眉眼和唇間,竟然還隱隱有著不自覺的嫵媚,似乎本能地要勾著面前的人,看著她發脾氣,且移不開視線。
懷裡那團熱氣,一下子不見了,楚寒微微蹙了下眉,涼意又充斥在他全身上下,連心,都沒有溫度,仿佛剛才胸口一瞬間的熱意,只是他的幻覺。
剛才,他因為湯露衝過來抱他,而微倚在了車上,湯露退開他後,他慢慢直起身。
站在那兒。
不說話,只是目光緊緊注視著她,看著她眉目如畫,顏色鮮麗,看著她對他生氣,見他不說話,她又委屈的紅了眼眶。
楚寒放在腿側的手,微微彎曲,有幾次想要抬起來。
可片刻後,又被狠狠地壓抑住,手握成了拳。
不行!
他已經不是活著的楚寒,他已經死了。
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而她,還有更好的未來,自己……已經沒有了……
兩人之間,雖站在咫尺,卻一個想要踏進另一個人的世界,而另一個,無聲拒絕她的進入。
兩車之中,方丈之內,彼此相望,巨大鴻溝,橫在中間。
「湯露。」一個男聲,突然響起來。
饒文賓沒見到人,就從別墅門口出來,直到見她站在了停車位那邊,那樣子,似乎在跟人生氣,而她對面,是個男人,個子高,比饒文賓還要高一些,上衣穿著灰黑色的純棉襯衫,黑褲一雙腿筆直修長,整體顯得剛強有力。
他一出聲。
那男人轉過頭看向他,五官線條刀刻,面部剛毅,劍眉星目,鼻樑高挺,是非常出色的長相。
只是神色間,有些隱而不發的怒氣。
尤其兩個人目光一對視,饒文賓立即渾身一抖,脊背發涼。
那人的眼晴,黑似漆。
看得饒文賓心裡一跳一跳的。
「呵呵,湯露,這是你朋友?」他立即轉向旁邊的人,詢問道。
目光移向湯露,他就舒服多了,同樣是發脾氣,湯露發脾氣的樣子那是賞心悅目,連發脾氣都是美的樣子。
唇特別艷紅,齒如白玉,臉頰還緋紅,真讓人想親。
而她此時的神態,比在胡桃莊園時,還要絕!甚至讓饒文賓有了一種,杏眼如絲,性,感撩,艷中嬌的感覺。
真是絕美。
湯露見到饒文賓後,這才收斂了下,伸手擦了擦氣紅的臉頰,也不看楚寒。
只冷著臉道:「不認識,我們走吧。」
說完就轉身。
看都不看楚寒一眼,與他擦身而過,楚寒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緊緊地。
湯露立即停下來,回頭看他,等他說話。
她回頭,眼巴巴地看著他,渴望什麼都清清楚楚的寫在眼睛裡了:你說啊,你倒是說啊,說你不會再躲著我了,會和我好,只要你說出來而已啊,有什麼難?
結果,他就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跟人走,但卻抿著唇角,死也不開口。
湯露等了又等。
直到旁邊的饒文賓,在兩人之間,看了個遍,最後:「你們……這……」兩人看著也不像是不認識的樣子。
她生氣了,她手腕在他涼涼的掌心裡,扭啊扭啊,逼著他,好似在告訴他,我要走了,我扭開就走了啊,你快點回應,倒計時了。
結果,扭了半天,饒文賓見狀,直接上去,將湯露扯開了。
「神經病!」饒文賓大概看出,湯露不願意跟著這男人了,這男的似乎在強留。
他展現了下男友力後,就攬著湯露要進別墅。
那手,隔著衣服直接搭在湯露肩膀上。
十分的自來熟。
湯露今天的裙子是個小v領,相當的嫵媚。
衣服顏色與她的唇,遙相輝映。
而且,這麼艷的顏色,她居然還穿出了一點小清純,既清純又媚或,真是勾得饒文賓心裡痒痒的,覺得他這位同學,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長得不合他心意,簡直就是長在了所有男人的審美點上。
湯露若自己走,那是她自己願意,但是被饒文賓強迫走,她就不願意了。
望著對方試探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她極不舒服,動了動肩,想把手弄掉。
但對方如影隨形,怎麼晃都不掉。
最後還是她直接吐聲:「手,拿開,熱。」
男主的手,她覺得又燙又熱,不舒服,但饒文賓的手,手心還濕,她就覺得噁心了,黏呼呼的,不想讓他放自己身上。
「哦。」饒文賓笑了下,也沒有強求,鬆開了手,「請進,老同學。」走到別墅門口,他做了個紳士動作,盯著湯露看。
湯露沒看他,而是回頭看車那邊。
結果之前還倚在車前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那裡空無一人。
湯露簡直不敢相信,人呢?
她眼睛在車周圍瞄了又瞄,差點在饒文賓請她進去的門口,轉了一圈,在找楚寒。
結果,就幾步的工夫,人又沒了?
一時之間,湯露氣得,她真的恨死楚寒這種,說不見就不見的樣子,拒絕一次,就不見了,拒絕第二次,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