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
魚露是抽噎著被抱出去的,路過滿是犯人的監房,魚露再看到那些精壯的罪犯,本來貼在鐵血少帥胸膛的臉蛋,立即轉了過去,貼在另一邊,是極害怕再看到這些人了。
賀紹廷這時候,臉上沒有了進來時暴烈狂怒了,人在懷裡,臉趴在他胸前,一片柔軟,乖得很,他臉上就和風細雨,還威脅道:「以後乖乖地做我的姨太太,我虧待不了你,要不聽話,我就再帶你過來。」說完還惡意地轉下身,轉過臉有用嗎?他稍一轉身,不還能看到嗎?
就聽到懷裡的人「啊」的一聲,整張臉都埋在他胸前了,小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襟。
賀紹廷很是受用,胸膛傳來一陣震動的悶笑聲。
後面跟著的郝副官:……
他們少帥這對付女人的手段,也太幼稚了點。
算了,總算雨過天晴了,一大早的,他們這一群人都快被折騰趴下了,少帥二十五年,從來沒追過女人,沒想到一朝遇到個女人,分寸都亂了,還有那位魚小姐,您可體諒體諒我們少帥吧,他手段是幼稚了點,但他是真喜歡您,您就稍微那麼哄一哄,順著他,不就啥事都沒有了嗎?我們少帥有的是錢,把他哄好了,他能把天上星星摘給你,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當少帥的姨太太,哪兒不好了?
今兒個這麼頂撞一回,他家少帥憤怒的都快把房蓋掀了,您能受得了,我們這些隨從的小心臟,可受不了啊。
望您長點眼色吧。
把人抱了回去,霸道的鐵血少帥,一路上都沒有鬆手,魚露一離開他,他就覺得胸膛空虛,把人又給摁回去,幾次三番,魚露算了,懶得跟他較勁,就把他當個人肉坐墊,還把眼淚都蹭他軍服上。
下巴也乖乖地擱在他肩膀上,耳朵貼著耳朵,交頸地坐在後排車座上。
副駕駛的郝副官從車鏡看了眼,他們家少帥這會兒,臉上那表情,可溫柔多了,他一動不動坐那抱著人,手還搭人腰上,還輕輕拍拍。
還輕輕地拍?
臥槽。
哪還有從魚家出來時風捲殘雲,怒氣噴天的樣子。
他們還以為要捅破天了。
轉眼間,風和日麗,雨過天晴。
一路把人抱回了他自己的少帥府。
少帥的住處,是一處兩層英式里弄中小洋樓,紅瓦硫缸磚,帶著一處小花園,大門是歐式鐵門,兩邊還有優雅的英式街燈照明。
十分有那個年代的民國洋樓風貌。
進了大門,有傭人上前來打招呼,魚露終於掙扎著從這位鐵血少帥的鐵臂中,脫離出來,此刻早上和煦的陽光,正透過花園裡茂密的梧桐葉,灑在洋房通幽的地面上,她腳下月白色的繡鞋踩著石頭,暖暖的。
這裡的環境,可比魚家那鬧市中的小房子好多了。
見魚露眼睛撲閃撲閃的,悄悄看花園和洋樓,賀二少,鐵血的臉上揚出了悅色,他對著迎過的保姆道:「帶姨太太去洗漱。」他還特意把姨太太三個字咬重了些。
一邊說一邊看著魚露的反應,果然,一聽這三個字,魚露臉上的好奇立即不高興了起來,不過她沒說什麼,跟這鐵血少帥對著幹的她,才叫幼稚呢。
見她沒作聲,跟著保姆上了樓,賀紹廷滿意了。
見她那細柳小腰扭得,恨不得直接就給她摁那裡,讓她好好在他手心裡扭。
郝副官看著他家少帥,披著軍裝外套,仰著頭站在那兒,盯著上樓的人兒看,直到人影沒了,才扭過頭,看向他,伸出了手,朝他勾了勾。
郝副官:……
他從兜里把那張後寫的被魚同寶按了手印的契約書,遞給了少帥。
少帥摘下手套,把紙抖開,看了一遍,抖一下,又看了一遍,這才面有得意之色,拿進了書房,鎖進了保險柜里。
郝副官:……
一張姨太太的買斷書,也值得鎖進保險柜?
保姆五十多歲,看到魚露的時候,也驚訝了好一會兒,她是少帥母親派過來,照顧兒子起居的,照顧有些年頭了,一直在少帥府里。
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姑娘小姐進過少帥府,少帥平日軍中事務繁忙,說是少帥府,其實一個月也只有幾天會回來,大多時間都在軍部。
這突然間,就納回個姨太太?
少帥現在婚事還沒定下來,總督夫人為這事真真發愁,他那兒子,常年征戰在外,她想早點定門親事,在那放著也成,等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來完婚,可他眼光高著呢,哪個也看不上,他要是願意,早就結婚了,大把的名門閨秀,不喜歡名門閨秀,那留學的洋派小姐也有啊。
一個也入不了他的眼,她還怕自己要私下給他訂了親,他那脾氣再六親不認,所以,一眨眼就拖到二十五了,這婚事,還是遲遲未定。
總督夫人一直跟人念叨著,我那兒子不開竅,還不開竅呢,不知道女人的好處。
結果,轉眼間,少帥這就有看上眼的人了?
再一看這姑娘,不,這姨太太,那是真真的,真真的,萬里挑一的好看。
她還記得總督夫人說過,她家那二兒子,眼光高著呢,什麼人能入他的眼啊,將來,必定能找到一個極美的美人。
果然夫人說對了,真是,極美的,極美的!
魚露進了少帥的臥房,很大,很寬敞,陽光充足,地面鋪著羊毛毯,冬日踩上去,一點也不涼,暖暖的,房間的家具帶著點法式風格,卷拱門廊,還是一處露天陽台,羅馬柱的雕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