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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她手機一震。

  收到了一條信息。

  褚寒深:【雖然我覺得在家裡更好,但月月要忍不住的話,我勉強能接受在酒店的。】

  「……」

  沈溶月笑容一僵,迅速收回擾亂君心的小細腿,端端正正坐好,當無事發生。

  褚寒深徐徐掃了她一眼,眼梢染上星點笑意,隨後抬手抿了一口紅酒,喉結一滾,掩去微勾的唇角。

  *

  其實褚家早就和沈昊有合作意向,從兩位的交談中就能窺見些許蛛絲馬跡。

  聊著聊著不免聊到子女的談婚論嫁上。

  沈昊在桌上已經誇了褚修好幾次,終於忍不住問:「褚修有女朋友嗎?」

  沈溶月沒覺得這個話題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舀了幾個鵪鶉,小口吃著。

  「沒有。」褚修狀似無意地瞥了褚寒深一眼,笑道,「沈叔叔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嗎?」

  沈昊一點都沒遮掩:「你覺得我們家月月怎麼樣。」

  沈溶月:「?」

  她正咀嚼著乾巴巴的蛋黃,說不了話,又有些震驚,嘴巴一張一閉間被嗆到。

  偏褚寒深還給她遞了杯水,淡聲道:「沈小姐吃慢點,急什麼。」

  沈溶月咳得更厲害了。

  片刻,她冷靜地灌了一口,對沈昊半撒嬌半不悅道:「爸,你是多嫌棄我,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

  褚父笑了兩聲,接話說:「就沒有父母不操心孩子的,我家這幾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褚父穿著中山裝,儒雅又挺拔,說話時雖然總是帶著笑,卻隱隱透著一股威嚴。

  沈溶月在進門時悄悄觀察過他和褚寒深。

  怎麼說呢,兩人眉眼有相似之處,只不過褚寒深更冷一些,而且關係仿佛也不太親。飯桌上總共也沒超過三句話。

  褚父視線不動聲色地從正垂著眸細嚼慢咽的褚寒深臉上略過,繼續說:「不知道沈先生擇婿標準是什麼,要遇到合適的,我可以幫忙搭搭線。」

  沈昊還真思索了起來:「人品要好,而且要穩重,我家這個被我寵壞了,別看她現在這樣,小脾氣小毛病多得不行。」

  「現在小姑娘有點脾氣正常,我倒覺得溶月大方得體懂禮貌,已經比外面不少女孩子要好了。」

  「……」

  包廂里吹著暖空調,一點新鮮空氣都沒有。

  沈溶月放下筷子扇了扇風,感覺自己整個人正放在油鍋上來回翻烤。

  她喝完了那杯水,起身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

  他們定的時間早。

  餐廳還沒到高峰期。

  沈溶月從洗手間出來時正拿著紙巾擦著濕漉漉的手。

  她往旁邊一看。

  褚寒深正倚在牆邊,寬肩長腿,襯衫熨帖地箍在西裝褲里,勾勒出流利緊實的腰身。

  他往她那頭撩一眼,眼風懶洋洋地,有些不正經。

  沈溶月一想起方才桌布下的那一幕,此刻像是等她上勾似的,臉紅了。

  他正要貼過來,被她一根手指頭抵著胸膛推遠:「不許胡來,這裡人多。」

  褚寒深意味不明地掃視著她粉紅的臉頰,握住她細嫩的指尖,輕笑:「沒人就能胡來了?」

  沈溶月聽到腳步聲,像觸電一樣抽出來,氣惱道:「我說認真的。」

  褚寒深嘴角噙著笑,沒再逗她。

  沈溶月想起昨晚的事,問:「你是要參加什麼項目嗎?怎麼需要應酬?」

  褚寒深的出身足以讓他獲得娛樂圈最優質的資源,只要他參演的劇,上頭基本不用審,點頭就過,不管去哪個劇組都是香餑餑,要供起來的存在。

  提到正事,褚寒深收了笑,看著沈溶月的眼睛,認真道:「月月我去做導演好嗎?」

  之前在飛機上看他在看鏡頭語言相關的書,沈溶月就有預感。

  做導演沒什麼不好的。

  沈溶月倒是有些好奇,他做演員的時間並不算長,現在應該算是「熱戀期」才對,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沒有焦距地盯著他喉結下的那粒紐扣,想到拍戲時的種種,笑了笑,徐徐上移至他英俊的面容:「你當時怎麼想到做演員的?」

  褚寒深的眼睛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聽到她問出的這句話,掀起淺淺的波瀾。

  他望著不遠處來迴轉動的玻璃門,門外的車輛駛過時,像是畫出了五彩斑斕的光暈,眼梢一柔:「因為你。」

  加拿大有位民謠詩人,名叫萊昂納德·科恩。

  他曾寫過一首情詩。

  全詩只有兩句話——

  你走你的路。

  我也會走你的路。

  褚寒深便是如此。

  遇到沈溶月之前,他好像生活在一座廢棄古樓里,在暴雨後雷聲熄滅的夜晚,一個人坐在窗前面對著月亮,忽然有一雙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溫暖,又傷感。

  他偶爾在夢裡還能想起那條疾跑的小路。

  昏暗,悠長,看不到頭。

  沈溶月被他眼底的溫柔燙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她的目光從褚寒深的額角,眉毛,鼻子,再到嘴唇。一寸一寸的,腦海仿佛燃起一小串煙花。

  她黑曜石般的眼睛倏然亮了起來:「那個小孩。」

  但很快,她眼裡的光芒暗了下去,只剩下疼惜,她抬頭問:「可是你怎麼會在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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