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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窕說著,看徐硯琪面色微微有些動容,心中漸漸有些希望:「好嫂子,你在府里整日也無事,大哥自己就貪玩兒,自是不會去管你,就當是陪陪我了。你若是不應我,我心情鬱悶著悶壞了可怎麼辦?」
徐硯琪一陣想笑,她這小姑子現在是越來越會撒嬌了。思索片刻,她無奈地點頭:「好吧,那我們到時就去看一眼,見過以後馬上便回來,不准在那裡多加逗留。」
朱窕高興的一把抱住徐硯琪:「嫂子,你真好!」
恰逢丫鬟端了安木淳剛配好的藥進來,還不等徐硯琪開口,朱窕便急急忙忙接過來一口飲盡,徐硯琪見此,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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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徐硯琪睜開眼睛時下意識地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卻是一片冰涼。她無奈的嘆息一聲,也不知他近日在忙些什麼,昨晚上竟是一夜未歸。
徐硯琪如往常一樣的穿了衣服起身,一番梳洗打扮之後,便坐在火爐旁做些首飾打發時間。
到了用早膳的時辰,朱斐這才從外面回來,
徐硯琪見了慌忙迎上去:「回來的剛好,阿姐命人送了早膳過來,快坐下用膳吧。」
「嗯。」朱斐輕輕應了聲,脫下外面的黑色大氅,同徐硯琪來到爐火旁。
朱清端了熱水過來,徐硯琪幫朱斐擦洗一番,二人才紛紛落座。
朱斐看上去似有心事,飯桌上一言不發的,只靜靜吃著碗裡的飯。
徐硯琪見了夾了塊紅燒魚骨放入他碗中:「近來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
朱斐抬頭,幽深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放心吧,我能處理。」
徐硯琪點了點頭:「你身上的傷沒事了嗎?事務再忙也該當心自己的身子。」
「別擔心,那點兒傷現在已經沒事了。」
話語至此,二人都低頭默默用膳,卻是不曾再言語些什麼。
徐硯琪思索著朱窕拉她去鳳雀樓的事,猶豫著要不要同朱斐說一聲。
「今晚……」
「今晚……」
一段沉默後,兩人毫無預兆的同時開口,二人皆是一愣。
「你先說吧。」徐硯琪有些不太自然地別過頭去。
朱斐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今晚我許還有些要事要處理,應該也不會回來了,你不必等我,夜裡自己注意身子,別著涼了。」
此話一出,徐硯琪心中一陣失落,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對了,你剛剛要說什麼?」朱斐抬頭問她。
徐硯琪斂去心上的一絲不適,笑道:「沒什麼,我也剛好只是問問你晚上是否會回來。」既然他不回來,說與不說好似也沒什麼區別了。
朱斐用罷了早膳便匆匆忙忙地要走,徐硯琪心有不舍,卻是不曾表露在臉上.只默默幫他重綰了髮髻,又拿了外袍幫他換上。
臨走前,朱斐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我知道這些日子冷落了你,等忙完了這一陣子,我一定抽出時間好好陪你。」
徐硯琪靜靜倚在他的懷裡,感受著獨屬於他的溫度:「我都懂的,你放心吧,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莫要像上次那樣受那麼重的傷回來。否則,我會擔心的。」
朱斐吻了吻她的額頭:「放心吧,有你在家中等我,我自然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說罷,又低頭對著懷裡的嬌妻吩咐著:「帝都你第一次來,想來許多地方都不曾去過。如果一個人實在覺得悶,便讓窕兒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
聽了這些話,再想想朱窕拉著自己去鳳雀樓的事,徐硯琪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你對窕兒倒是挺放心的,都不怕她帶著我去闖禍?」
朱斐攬過她的細腰,望著她的眸子裡浸滿柔情:「若是她一個人的確難說,但若有你在,必不會讓她闖出禍事來的。」
徐硯琪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臉頰也微微有些發燙:「我哪裡就能讓你這般信任了?」
朱斐俯身在那粉嫩的櫻唇上小啄一口,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說出的話帶了一絲低沉的喑啞,眸中浸滿柔情:「阿琪,我記得自己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
徐硯琪聽得一愣,不禁想起嫁給朱斐的那個晚上,如今想想,卻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場夢,當時的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直以為的傻夫其實背地裡比誰都要精明。
她的面色微微顯露嬌紅,垂下眼眸嬌羞著沒有看他:「怎麼好端端的說起這個了?」
朱斐微微一笑,伸手輕柔地幫她撩起垂下來的髮絲:「很快你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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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淺月,倒影斜疏,幽光照暗生煙塵。
朱窕早早地拿了自己的男裝來找徐硯琪,二人一番打扮之後便偷偷摸摸地出了黎王府。
第一次扮男裝,徐硯琪覺得有些難以適應,走在大街上也有些放不開,總擔心著自己這穿著打扮到時會讓人一眼便認出來。
朱窕瞧她一路上愁眉苦臉的便湊上去勸慰:「大嫂就放心吧,我幫你化的妝定然不會被認出來的,女扮男裝這種事我做得多了,你只要學學我,挺直了腰板兒大大方方走路,就絕對不會惹人懷疑。
徐硯琪卻仍是有些不放心:「我們這身形過於嬌小了,且皮膚嬌嫩又沒有喉結,明眼人一看定能認得出是女子所扮。你平日裡膽子倒是不小,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跑出去,還跟一堆男人混在一起,若是讓祖母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麼處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