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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闌院?」徐硯琪有些吃驚,這怎麼會是璟闌院裡的東西呢?而且,她嫁入侯府的時日也不短了,怎麼從未見過?

  「是啊。」兮然點頭,「這觀音像是老夫人命人放在璟闌院的,說是保佑大少爺健健康康,早日像個正常人一樣。以前奴婢和銀屏每日早晚還會給這觀音像上香,以此來給大少爺祈福呢。不過少奶奶過門之前就丟了,原以為是被賊人偷走了,卻不想誰把它拿來了這裡。」

  聽著兮然的話,徐硯琪一時間呆呆地立在那裡,腦海中飛速閃過與朱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也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朱斐的傻病,可卻又一次次地告訴自己是自己胡思亂想了。卻沒想到,如今兮然又告訴她這碧玉觀音像其實是璟闌院朱斐之物。

  這一次,總該不是巧合了吧?

  自來到帝都,住進這暗音閣,她雖不曾仔細注意著暗音閣中擺放的物品,但若這觀音像一直都在,她沒有道理不知道。

  剛剛朱斐說口渴了要喝碧螺春,這觀音像又恰巧便在碧螺春附近,難道是他故意為之?

  可如果一切都是她所猜想的那般,既然隱瞞了這麼久,如今又為何要向自己坦白?

  心中的疑團得不到解答,徐硯琪只覺得心思凌亂不堪,轉首打算去內室找朱斐問個清楚,卻不料恰巧便看到朱斐靜靜地立在內室的門口,如今只著了一件單衣,身材高大健碩,眉清目秀,本是看了許久的夫婿,卻讓徐硯琪突然之間覺得陌生了。

  「兮然,你先退下。」徐硯琪回過神來,轉首對著兮然吩咐,一顆心竟然隱隱作痛。

  兮然心中疑惑卻也沒有詢問,應聲走出去,並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朱斐和徐硯琪二人就那麼靜靜地站著,過了許久,二人都不曾邁開半步。

  最終,還是朱斐率先走向了徐硯琪,看著她有些慘白的臉色,以及那眼中滿滿的受傷,朱斐心上一痛,不由再次想起安木淳的話:你向來是個有主見的,這件事上怎會如此猶豫?或許你當真是為她考慮,但你需問問自己,你所謂的關心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

  原來,這一切竟是他做錯了。他的自以為是終究是傷了她。

  他有些懊悔地對著徐硯琪伸出手去,打算將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她,然而徐硯琪卻突然躲了過去,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地望著他:「我只問你一句,你可是從來都不曾真的痴傻過?」

  朱斐神色一黯,沉默須臾,輕輕點頭:「是。」

  徐硯琪突然笑了,那笑容卻是比哭還讓人心痛:「原來如此。人人都道懷寧侯府的大公子是個傻子,卻原來竟是最精明的那一個。」

  「阿玥……」朱斐想要去拉徐硯琪的手,不料卻被她後退一步躲開。

  徐硯琪搖了搖頭:「什麼都不要解釋,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說罷,她身子踉蹌著一步步向內室走去。

  望著內室的門被她關上便再沒了動靜,朱斐無奈地嘆息一聲,心中五味摻雜,懊惱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娶她時雖心有利用,可是同她成親這麼久,那份利用的心思早已隨著對她的感情而消逝。如今他只想小心翼翼地守護她,儘自己平生所有去彌補曾經犯下的錯。可是為什麼到頭來,一切竟被他自己搞成這樣?

  突然之間,前所未有的害怕湧上心頭,害怕她的不原諒,更害怕她一個人傷心難過。他朱斐為了侯府一個人躲在陰暗裡這麼多年,這些年多少次命懸一線他都挺過來了,可是這一刻,他終於嘗到了那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和無力。

  他的目光直直盯著那緊閉著的內室房門,背後傷口的疼痛夾雜心上的悔恨,一時間竟讓他疼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感受到後背的傷口有血液不停地往外滲出,鑽心的疼痛襲來,他的臉色越發蒼白,身子也忍不住有些搖搖晃晃。他不由的握了握袖中的拳頭,強自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立在那裡。

  內室里,徐硯琪靜靜地蜷縮在角落裡,如今雖是寒冬,她卻全然感受不到地上傳來的入骨寒氣,雙手交疊靠坐在牆角處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漸漸收回了情緒,起身去開內室的門。

  朱斐依然一動不動地在外室站著,冷冽的寒氣透過薄薄的單衣侵入體內,他早已是全身冰涼。

  見徐硯琪出來,他原本沉痛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疾步迎了上去,言語間帶著關切:「你……還好嗎?」

  徐硯琪輕輕點頭,側身讓出一條路來:「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進來說吧。」

  見徐硯琪終於願意聽自己的解釋了,朱斐心上一喜,隨著她一起進了內室。

  .

  火爐里的炭火燒的正旺,二人就那麼相對而坐,朱斐解釋著事情的前因後果,徐硯琪則是目無波瀾地瞧著火爐里竄起的火苗,不詢問,也不插話,就那麼靜靜地聽著。

  朱斐終於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一遍,心懷忐忑地去看徐硯琪的反應,而後者卻是依舊沉默著,好似並沒有發表言論的打算。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讓朱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當朱斐以為徐硯琪不會再同她說話時,卻聽她突然開了口:「如果不是安木淳對你說了那些話,你打算瞞我多久?」

  徐硯琪說著抬頭看他:「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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