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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嗔道:「你說的倒是輕巧,到底是不在自己身邊,哪能不擔心呢。」
朱斐道:「岳父岳母放心,阿斐會照顧阿琪的,一定不讓阿琪受委屈。」
徐硯琪笑道:「你們瞧,阿斐都向你們保證了,我一定會好好的。」
蘇氏看這女婿雖說痴傻些,但對女兒卻是真心,心裡倒是也舒坦了許多。
「妹妹這是要去哪?」徐宗文人還未見,話已經傳了過來。
徐硯琪面上一喜,忙起身迎上去:「二哥。」
徐宗文帶著陳慧走進來,捏了捏妹妹的臉蛋兒:「小丫頭還知道回來看看爹娘,看看你哥?」
徐硯琪佯裝惱怒地躲開他的手:「當著嫂嫂的面就這麼欺負我,二嫂嫂可要為我報仇才是。」
陳慧抿唇笑著沒有說話。
徐硯琪主動上前拉過她的手:「二嫂嫂氣色好多了。」
陳慧拉著她的手一臉感激:「一直都想跟你說聲謝謝的,真的謝謝你。」
徐硯琪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二嫂嫂不必如此,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啊。」她頂多就是在二哥跟前提了提二嫂的事罷了,他們能像現在這樣也是他們自己性格相投的緣故。
徐硯思道:「我剛剛聽你和母親說是要去哪裡?」
徐硯琪道:「過兩日要去帝都給黎王妃賀壽,等回來一定給你們帶些那裡的好東西,天子腳下,肯定什麼都是好的。」
「哎,去帝都沒準兒還能碰到大哥呢,他前段日子來信不還說是在帝都呢嗎,沒準兒現在還在那裡。」
楊蓉眸中閃過喜色:「是啊,他前兩日剛寫了信回來,一時半會兒的怕是也不會走,你去了准能看見。」
看楊蓉如此,徐硯琪忍不住調笑道:「瞧大嫂這麼心急,不如跟我一同去帝都吧,沒準兒真能瞧見我大哥呢。」
楊蓉面上一紅:「小姑子越來越愛拿人尋開心了,你去給黎王妃祝壽,我一個娘家嫂嫂跑過去是個什麼理兒?何況,我在家裡也能幫母親做些事情。」
徐知縣看著眾人,開口道:「瞧你們一個個的,說上話什麼都忘了,趕快都坐下,打算在門口站著說上一日不成?」
徐硯琪這才發現,如今大家依然在門口站著呢,忙道:「瞧我,見到你們高興的什麼都忘了。」
眾人落了座,徐硯琪又問:「爹,前些日子崔嵐的案子不是交於你審理嗎,怎麼後來就沒動靜了?可有查出什麼來?」
徐知縣喝了一口茶水道:「崔嵐與瀋吉陷害姐姐崔玥,後又殺瀋吉滅口的事情已經查清,不過侯府為了保存顏面並未公開,直接在牢里賜了崔嵐毒酒。」
徐硯琪心裡一驚:「爹的意思是說……崔嵐已經死了?」
徐知縣點頭:「是啊,此事外人不知,你在侯府怎麼也不知道?」
「那……崔掌柜呢,他可知道此事?」徐硯琪又問。
「此事雖未公開,但崔掌柜畢竟是崔嵐崔玥的父親,自然有權力知道,我已經派人告訴過崔掌柜了。不過崔掌柜身子好像不太好,知道此事後便一病不起,如今是個什麼情況,我倒是還不知道。」
「病了?」徐硯琪心上一緊,只覺得渾身都覺得難受,整個人呆呆地坐在那裡。
原本,自那日去崔記珠寶見過一面後,她早就想找了大夫去瞧瞧的,可接連又發生了瀋吉的事,之後又是被褥、給朱二老爺掃墓,倒是就此將這件事耽擱了下來。
「阿琪,你生病了嗎,臉色好難看。」朱斐擔心地問道。
徐硯琪笑著搖頭:「沒事,朱家和崔家也算得上是世交了,如今既然崔掌柜生了病,他的兩個女兒又不在了,我們兩人去看看他吧。」
朱斐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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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琪和朱斐走在前往崔家的路上便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的,一顆心阻塞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阿琪,你臉色好難看,我們先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徐硯琪搖頭:「我沒是,崔家馬上就到了。」
二人來到崔家門外,看著外面圍著的人群,以及外面掛著的白色燈籠,上面的「奠」字引得徐硯琪身子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阿琪。」朱斐嚇得趕緊去扶她,「阿琪,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徐硯琪沒有離他,掙脫掉他的手,不顧一切的便跑了進去。
屋子裡靜的可怕,崔掌柜就那麼靜靜地躺在榻上,渾身上下都被白布遮住,什麼也看不到。
徐硯琪壓抑住內心想要呼出聲來的衝動,一點點的向著床榻走去。她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你是誰家的姑娘,跑這裡來做什麼?」
不知是誰呵斥了一句,徐硯琪還沒反應便被人一把推開,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在地上,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榻上那具冰涼的屍體。
「這崔掌柜也是奇怪,侯府里的三少奶奶病逝了,他即便心中悲痛,也不該吊死在崔玥的房裡啊。」
「誰知道呢,這裡面怕是有什麼內情,外面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可以下葬了……」
聽著眾人的談話,徐硯琪腦海中閃過以前還是崔玥時同爹爹在一起的畫面。爹爹這一生,從未享過什麼福,一直都在為她和崔嵐姐妹二人操勞著,她身為子女,還未來得及盡孝,爹爹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