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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季只知道村里來了倆男人,但到底不相熟,又擔心兒子,忙上前將兒子護在懷裡,對著蘇拂揚歉意的笑著:「小傢伙頑皮,您別介意。」

  蘇拂揚的手半僵在空中,心裡有些不爽,他又不是要欺負他,至於這麼把他當偷小孩兒的賊人看嗎?

  林靖宇擔著柴火回來,望著蘇拂揚身旁的婦人,目光落在她眼角那片蝴蝶般的紅色胎記上,面上透著難以置信的驚愕。好半晌,才顫聲喚了一句:「月季姐姐?」

  陌生的男音讓月季整個人一愣,隨即扭頭看過來,面露困惑。這男人一上來便叫她姐姐是什麼意思,想占她便宜也不帶這樣的吧?

  見對方沒有認出自己,林靖宇不免有些急切:「月季姐姐,是我啊,我是阿宇!」

  「阿宇……」月季喃喃了一句,漸漸想起了遙遠到好似上一輩子的事兒,曾經的記憶一段又一段地浮現在腦海,臉上的表情也跟著那些回憶變了又變,最終眸中含了淚水,驚喜地看著跟前這個高大俊逸的男人,突然撲過去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又忍不住拍了兩下:

  「阿宇,你真的是阿宇?」

  林靖宇也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能遇到故人,連連點頭:「月季姐姐,我是阿宇,我真的是阿宇。我以為你和南歌姐姐都葬送在那次大火中了,沒想到南歌姐姐活著,月季姐姐也還活著。」

  說到這裡,他的眼眶中已經凝上了一層霧氣。

  月季擦了擦眼角:「這一眨眼的,你都這麼大了。我記得當初你離開那會兒才五歲,不過這麼高吧。」她說著在自己腿間比了比。

  「那時候你爹娘派了人來接你,你才剛出了府,姑娘便抱著我哭了許久呢。那幾日夜裡她都不肯一個人睡,說做夢老夢到撿你回來的那個胡同,看到你被人欺負。對了,你見過姑娘了嗎,她也還活著,都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了呢。」

  談起這個,林靖宇神色黯了黯:「見過了,姐姐生下了一位公主,如今皇上待她很好。」

  月季嘆息一聲:「姑娘總算如願了,小時候便總盼著將來能嫁給殷王,後來公爺被人構陷,整個國公府也垮了。這些年我顛沛流離,以為自己是唯一活下來的那一個,若非前些日子皇上昭告天下為公爺伸冤,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原來姑娘一直都活著。」

  林靖宇鼻子酸了酸:「這裡說話不方便,月季姐姐隨我去家裡喝杯茶吧。」

  月季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在大門口說了這麼多,她真是高興壞了,說話竟忘了避諱。

  見門口的人走了,沈葭方才緩緩從自家院子裡出來。她本是出來上茅房的,卻沒料到聽到這樣一段對話,一時間雲裡霧裡的。

  想著方才月季的話,沈葭不由拍了拍腦門兒:「以前月季同我說過她的身世,只說她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後來那戶人家落了難,全家失了大火,她因為當時恰巧在莊子裡養病,這才倖免於難。是了,我當時怎麼沒想到那場大火便是楚國公府呢?」

  沈葭雖是不受寵的庶女,但偶爾會出門拿做好的刺繡換些米麵,因而並不是沒出過家門的。十多年前楚國公謀逆,被先帝下令火燒全府的事她是知道的。不過怎麼也沒想到,月季竟然便是國公府里的丫鬟。

  只是,這林靖宇是怎麼回事?聽方才的意思,他應當也曾住在楚國公府,可又因何做了鐘樓的弟子呢?

  她始終覺得林靖宇當日喚遠山哥為師兄,必然是另有隱情的。

  沈葭揉了揉腦袋,剛生完孩子連腦子都不靈光了,什麼也不會思考。

  她搖了搖頭轉身回屋,一時間倒是忘了自己出來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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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季自見了林靖宇便直接回了家,直到侯寧洗三這日,沈葭方又見了她的面兒。

  這日傍晚,家中的客人都散了去,沈葭惦記著之前的事,拉了她在屋裡說話。這才又談起了林靖宇的事:

  「時至今日。憑著你我之間的交情,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有些事不妨說與你聽。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身世嗎?我沒有騙你,我的確是大戶人家的丫頭。只是有一樣我沒說,那戶人家不是旁的,正是十多年前因謀逆罪被先帝一道聖旨葬送火海的楚國公府。」

  沈家聽的微微一愣,心裡卻早已驚濤駭浪,果然是如此。十多年前楚國公府的那場大火,百餘口人沒了骸骨,整個鎬京城沒有人不知道的。

  前些日子新帝找到當年攝政王誣陷楚國公一家的罪證,為楚國公一家正名。同時還公告天下曾經的殷王妃、現如今的皇后娘娘正是劫後餘生的楚國公獨女,自幼便與之定下婚約的楚南歌。

  這個消息公布下來後,頓時成了百姓們茶錢飯後的談資。

  據說皇后娘娘也是被鐘樓救下的,據說皇后是為了洗刷全家滅門的冤禍重新回到了皇上的身邊。

  據說帝後恩愛有加,據說皇上曾當著眾文武百官的面立誓,此生只攜手皇后一人,永不納妃。

  有些事一傳十十傳百的散播開來,自然便有了不同的版本,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故事充滿著傳奇的色彩,倒也讓人心嚮往之。

  「那你和林靖宇……」沈葭仍是不太明白,如果月季是楚國公府的丫鬟,那林靖宇的身份又是什麼?她記得楚國公便只得楚南歌一個女兒,並無其他子嗣,偏又叫皇后為姐姐,實在讓人不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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