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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遠山哥和劉勇打架一事,村子裡近日沒少有人在沈葭跟前詢問,但這種事怎麼好說,她便每每都搪塞過去。

  就連葉子每每拉著她要問個究竟,沈葭也什麼也沒有告訴,只道二人興許只是切磋武藝。

  那日兩人都打紅了眼,又怎麼可能只是尋常地切磋武藝,沈葭的話明顯沒有什麼說服力。可看她的確不太想說的樣子,葉子雖說好奇,倒也終究是沒多問。

  後來,沈葭聽村子裡有人傳言,說劉勇親口承認自己和侯遠山在外面打過些交道,上次二人只是切磋武藝,只因為打起來入了迷,這才讓大家誤會是在打架。

  原本,這樣的說辭也並沒有什麼可信度的,但因為是劉勇親口說的,自然大家都沒再提出質疑。只暗自猜想著,莫非獵戶侯以前也是在外面做將軍的?

  因為這些猜測,一時間大家每每看到侯遠山都較之以前越發熱情起來,有時隔的老遠也要上前幾步去打個招呼。

  但相較於大家的熱情,侯遠山的回應便顯得淡了許多。大家又見劉勇是個好說話的,便又紛紛討好,倒也不求立馬能得什麼好處,只盼望著若是家裡將來有個什麼事,也能得個照應。

  這日天氣有些陰沉沉的,看樣子似是有一場雨要下。因而侯遠山並未上山打獵,而是坐在屋子裡編竹籃。

  而沈葭,也是坐在床邊做著刺繡。兩人偶爾說著話,調笑兩句,倒也其樂融融。

  這時,卻聽得外面大門口一聲詢問:「有人在嗎?」

  「遠山哥,是有人來了嗎?」沈葭抬頭問。

  侯遠山將最後一個結紮好,這才拍了拍手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他說完出去,沈葭也透過窗子往外看,只見竟是劉勇提了果子酒水站在門口。

  劉勇見侯遠山出來,不太自在地笑了笑:「我也不是那等蠻橫無理之人,那天本就是我主動找茬,侯大哥又不計前嫌救我一命,今日前來一是向自己先前的魯莽向你道歉,二來也是感謝侯大哥留我一條性命。」當日若非侯遠山攔著,他怕是早就成了木瑤的刀下亡魂。

  侯遠山在外面時與劉勇並無太多接觸,只後來鐘樓安插在他身邊的線人因為木璇都暴露了,二人才交了幾次手。

  劉勇此人武藝不俗,且又傲然正義,有著男子氣概,因而侯遠山對他的印象還算深刻。

  「都是過去的事了,何足掛齒。你我本身立場不同,都不算你的錯。」侯遠山笑說著伸手示意劉勇去屋裡。

  二人到了屋裡,相對在八仙桌邊坐了下來,沈葭忙將桌上的青瓷杯拿去灶房洗了洗盛過來,又為他們二人倒了酒:「家中簡陋,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就請劉大哥海涵。如今也到了晌午,我這便去做幾樣菜來,你們喝酒時就著菜方能盡興。」

  劉勇接過青瓷杯對著沈葭道了聲謝,便又說起了當日之事:「當年本以為侯大哥已經離世,不曾想回到村子竟又遇上,想到馬忠兄弟的死我心中有怨,這才與你打鬥起來。但轉念再想,便知此事怪不得你,都是那心狠手辣的高繼所為!」

  他說著拳頭在八仙桌上捶打了一拳,引得上面的青瓷杯顫動幾下,有幾滴酒水濺灑了出來。

  提到高繼,侯遠山神色黯了黯,卻緊抿雙唇不發一語。

  劉勇見此又道:「我本不願涉足朝堂,這才辭官歸了鄉。卻沒想到你竟會早早的回到了此地。」

  侯遠山斂去眼中的鋒芒:「不過是苟活於世罷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若真論起來,你我之間也並無多少差別。都是殺人,你為錢,我為權,各取所需罷了。而我比你幸運的,是還有個為國盡忠的幌子。但說到底,戰場上的將士們,又哪個不是無辜之人?」

  侯遠山卻笑:「你若當真為權為利,也不會此時歸隱山林,殷王前途無量,或許便是下一個明君聖帝,你本有更好的前途,又何必中途放棄?」

  「我是個粗人,領兵打仗還行,朝堂上的勾心鬥角終究不是我的那盤菜。如今回來,我還能得個體面。若留在京都,哪日若是遭人構陷,可是連如今的體面都沒有了,沒準兒還要留下千古罵名。這個,我還有些自知之明。」劉勇說著將杯中酒水一口飲盡。

  兩人正說著話,沈葭先端了兩碟生調的涼菜過來,一樣是芹菜花生米,一樣是紅椒木耳。

  「這兩樣你們且先吃著,待會兒我再弄兩樣熱的來。」

  劉勇笑道:「嫂子不必太麻煩,我們只將就著吃就是了。」

  他說著,瞥了沈葭一眼,神色微微一愣:「我瞧著嫂子有些面熟,倒好似在哪裡見過的。」

  沈葭斂眉笑了笑:「我一個足不出戶的婦人家,怕是不曾見過的,興許……是記錯了吧。」

  劉勇凝眉想了想:「那興許便是嫂子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他說著,又低頭想了想,突然抬頭望過來:「對了,明玉公主。嫂嫂這相貌竟與明玉公主有四五分相像。」

  沈葭早就知道他可能在說哪位公主,想到當日木瑤看到她也說過類似的話,不由詫異,莫非她和明玉公主真有那麼相似?

  堂姐妹之間如此相似,倒也很是少見。

  侯遠山見沈葭斂眉不答,便道:「興許是你記錯了吧,我家娘子怎可能與公主有什麼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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