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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慕水寒曾經霸道地要求甚至勉強她和自己在一起,可在慕水寒的內心深處,怎會願意勉強裴熙的感情?

  他想聽她說喜歡自己,卻不想勉強她說喜歡自己。

  這種矛盾的心情慕水寒 * 無從述說,只能一個人憋在心裡。

  慕水寒的這點兒憋悶,比起姜太后此時的鬱悶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自打姜家的權力被慕水寒削弱之後,姜太后就在想他們該如何除掉慕水寒這個眼中釘。

  眼看著裴熙和慕水寒越走越近,姜太后意識到他們恐怕不得不儘快動手了。

  再這樣發展下去,難保慕水寒不會告訴裴熙過去那些年裡所發生的事情。

  姜太后不是沒有勸過裴熙小心提防慕水寒。裴熙表面上是答應了,可姜太后覺得她恐怕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姜太后一方面擔心裴熙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或是通過慕水寒知道了什麼。

  另一方面她又怕裴熙與慕水寒日久生情,以後裴熙就會更向著慕水寒,而不是她這個母親。

  擔憂恐懼之下,姜太后在病榻上纏綿了許久,一直都沒有大好。

  應姑姑見姜太后一天一天地憔悴下去,心疼地勸道:“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可以讓馮蘭馨動手了吧?只要解決了慕水寒,以後您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姜太后滿面憂色:“慕水寒哀家定然是要除去的,只是哀家還沒想好……是讓馮蘭馨還是之荷動手。”

  “之荷?”應姑姑不大讚同地說:“雖說咱們手裡捏著她的家裡人,可她到底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咱們這邊的人,只怕心裡頭還向著皇上呢,未必肯幫咱們給慕水寒下藥啊。”

  “可馮蘭馨不是也猶猶豫豫的嗎?”姜太后回想起上次馮姑姑來向她請安,姜太后讓她在裴熙的膳食里下藥的時候,馮蘭馨滿臉的抗拒之色,說是怕傷害到裴熙。

  姜太后告訴她軟筋散並不會傷人性命,只要睡上一覺就會好了,可馮蘭馨還是有些遲疑。

  姜太后只能明說她這麼做是為了剷除威脅到皇權的慕水寒,馮姑姑才勉強答應。

  可姜太后看得出來,馮姑姑並不是特別情願。

  好在馮蘭馨還知道自己是哪邊的人,沒有朝著裴熙胡言亂語什麼。

  不然的話,姜太后早就讓人結果了她了。

  應姑姑想到馮姑姑的態度,輕嘆一聲道:“這馮蘭馨也是個糊塗的,不想想看她若是不按照太后娘娘的旨意行事,皇上可會真正信任於她?與其兩頭搖擺,誰都得罪,還不如鐵了心效忠於您。好在咱們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她這個隱患了,不如就讓她來完成這最後一件事吧?”

  雖說馮蘭馨近日裡頭疼的毛病越發嚴重起來,可她畢竟是乾元殿的掌事姑姑。若是由她在裴熙的膳食里下藥的話,成功的機率遠大於其他人。

  而且姜太后本就想要除掉馮蘭馨,只是想要再利用她最後一回。

  等一切結束之後,正好可以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馮蘭馨的身上。

  聽了應姑姑的話後,姜太后又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

  她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近日裡裴熙越發寵愛起慕水寒來,不僅讓他每日伴駕,還時常同慕水寒 * 一起用膳,這哪裡是一般臣子能夠得到的待遇?

  還有慶寧宮那邊,聽說蕭宴和慕水寒兩個都對四皇子格外照顧,一個盯著四皇子的文章,一個教著四皇子武功,儼然一副要把四皇子當成儲君培養的架勢。

  慕水寒也就罷了,蕭宴向來聽從皇帝的話,若是沒有裴熙的意思,他會如此自作主張嗎?

  先前睿王謀逆、形勢危急,姜太后為了保住姜豪的性命不得不暫時妥協、讓姜家交出了兵權。

  可這個前提是姜貴妃的兒子三皇子還有希望坐上太子之位。

  若是連太子之位要落入他人之手,那她辛苦謀算了一生,豈不都是為他人做嫁衣嗎?

  姜太后絕不能准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她痛下決心,決定先從慕水寒下手,斷了裴熙的羽翼。

  小影生來溫馴,若是沒了礙事的慕水寒在,姜太后有自信讓裴熙重新聽命於自己。

  天佑十一年的初冬,一個看似與尋常無異的日子裡,姜太后吩咐馮姑姑動手,將他們早先準備好的軟筋散悄無聲息地加在裴熙的膳食當中。

  慕水寒警惕性極高,除了在裴熙這裡之外,他從不會在宮中進食。

  所以想要對他下手的話,就只有連著裴熙一起下了藥才能成功。

  姜太后料想著慕水寒再精明,也不會想到她這個做母親的竟然能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塊兒下藥,斷不會有所設防。

  得到馮姑姑的暗號,得知裴熙和陪她一起用膳的慕水寒都已順利服下了軟筋散之後,一群養在襄樂宮多日的刺客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乾元殿,直取慕水寒性命。

  冬日裡天黑得早,此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可乾元殿內燈火長明,黑衣刺客的身影仍然十分明顯,看得裴熙一陣心驚肉跳。

  即使知道這些刺客應當不會傷害自己,她還是下意識地站起身,靠在慕水寒身邊。

  “別怕。”慕水寒輕聲道:“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你先到旁邊去,別誤傷了你。”

  裴熙扯著他的袖子,搖搖頭道:“我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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