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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有驚無險,終於是抵達了宮城。

  太清殿為舉行婚禮的正殿,此際已是暮色半昏,該到場的早已於殿內等候,太皇太后與皇帝親自為長公主主婚,這排場不可謂不大。

  聽說,長公主惦記內帑無錢,一應的份例該短則短,但有太皇太后在,依舊顯得這場婚典備受重視。

  禮畢以後,一對新婚夫婦被送入寢殿,今夜便在此安歇。

  皇帝擺酒,與諸位王孫公子賜宴,賓主盡歡。

  太皇太后在其間尋找裴鈺的影子,聽說他人是來了梁都的,但今日卻不見人,想來是臨了後悔,不想看見小滿終於是嫁給了別人。

  她嘆了口氣,接著便有梅德行來報,「啟稟太皇太后,膠東王說他不來了,特意讓人來通報一聲。」

  太皇太后明知是何緣故,但順口還是問了一下。

  但得到的答案與她所想的卻是大相逕庭:「回太皇太后話,昨夜裡膠東王宿醉,今日趕來參宴時,不巧與岐王家的昭陽郡主撞了車,郡主腦袋磕了個大包……」

  太皇太后納悶,繼而嘆道:「昭陽是個急性子暴脾氣。」

  「誰說不是,」梅德行叉著手,恭恭敬敬地回道,「郡主不依不饒,與膠東王起了爭執,只差沒大打出手。膠東王一時抽不開身,便說不來了。」

  太皇太后往宴席間瞥了一眼,道:「到底是倆小孩,還沒懂事,你傳個話給岐王去。」

  「諾。」

  梅德行應了一聲後,碎步行至岐王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岐王一聽,有些色變,當即匆促離席而去。

  只是一段小 * 的插曲而已,太皇太后本不放在心上,天色也已不早了,她意欲離去,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望向岐王離去的方向。心頭倒是漸漸有了底,握著鳳首檀杖,微微失笑。

  她已老啦。

  如今早就是這幫孩子們的天下了。她從前覺得小滿與裴鈺是良配,沒想到的是,老天另作了更好的安排。

  小滿這個性子,該由姜偃來壓一壓,不然還不飛上了天去了。

  暮色之後,便是天黑。

  元清濯嫌棄禮節繁瑣,但不得不再一次與姜偃進行洞房儀式。只是合卺酒她喝得不情不願,嫌那酒味嗆鼻,換了一盞顏色鮮紅如酒足可以以假亂真的葡萄汁。

  禮畢以後,宮人均慢吞吞退出了婚房,為公主駙馬留下獨處的良宵。出去之後,便又合上了寢殿大門。

  元清濯終於有機會和她的姜郎說上幾句話,長舒了一大口氣,緊繃挺直的肩膀也順勢坍下來。裝淑女挺累人,但看姜偃一路肅容面色不驚,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阿偃,我說要補給你婚禮,你看我做到了吧,我長公主言則必信。今日你還滿意?」

  姜偃其實同她一樣,並不喜歡繁文縟節。

  但是她向天下昭示他們結髮為夫妻的這件事,卻令他心下歡喜。

  燭火掩映間公主的容顏更添嫵媚,他的喉結滾動,迫不及待要完成一件,在上次婚禮被打斷了的事。肩膀輕輕聳動,右臂抬起,挑起了她小巧嬌嫩,猶如新鮮而柔軟的雪藕般下巴,薄唇輕輕一掠,朝她湊了過去。

  元清濯以為遺憾,當時那麼撇下他而去,也不知那個新婚夜裡,他在想著什麼,可曾一夜無眠,分神間,手已經不自覺地環住了姜偃的腰。

  姜偃吻了過來,她隨之關閉了眼睛。

  緊張,心跳,甜蜜。

  長公主一雙眼睫毛生得天然濃密修長,帶點輕微上翹,此刻,正輕如蛺蝶雙翅,一撲一扇的,仿佛能掀起一陣陣細小的風浪,刮到他的面部的絨毛上。

  「公主,」他稍放開她些,退到不遠不近的距離,呼吸相聞,定了定神,道,「你還會再一次拋下姜偃麼。」

  他們居然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元清濯驚訝之餘,立刻搖頭道:「不跑不跑,就算火燒眉毛也不跑了……」

  她抱住姜偃的腰,仰面,小臉朝他湊近,又啄了姜偃一下。

  一下不夠,在他的嘴唇上足足碰了七八下。

  碰得姜偃眼眸慢慢沉暗了下去,握住她肩膀,將她一把勾帶入羅帷,金鉤崩落,簾幔覆下。

  大紅的軟帳下硌人的硬果子被無情的大手掃了一撥出來,落在地上四濺。

  這寓意著「早生貴子」的吉祥物,兵兵乓乓撒了滿地,嗯,很不吉祥了。

  她那個千挑萬選,挑中的最好的夫君,在這方面訥於言而敏於行,是個絕對的行動派,她只是稍稍沉溺,便被他桎梏住腰身,輕解紅裳。

  她望著一片龍鳳花燭輝輝暖光里如染 * 了胭脂色的俊美男人,驀地,揚起嘴唇,笑了起來。

  一下還不夠,接著笑了好多下,肩膀一抽一抽的。

  「夫君,看不出,你這般猴急啊。」

  姜偃手指一頓,俊臉愈發顯得紅,但到底沒有停手,接著欲除去她的下裙,被元清濯一手按住了。

  他終於停了下來。

  以往都是姜偃對她有求必應,而公主的需求非常多,向來也非常主動,根本不需要他去表達什麼,如果不是他以前也是個習武之人,只怕難熬盛情。

  這還是第一次,她如此明確地表示拒絕,拒絕他的求歡。

  「小滿……」

  他的心裡陡然生出了一種不安。

  仿佛有什麼不堪回首的舊夢便要重臨,他指尖有些發顫,慢慢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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