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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些生活習慣和她父親一樣講究,那份矯揉造作學了個十成十,什麼圍爐溫酒,烹雪煮茶,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嬌揉造作得很可愛。
想到這兒,蕭雲醒忽然勾唇一笑。
無妨,他蕭雲醒,慣得起,慣一輩子,她可以在他身邊無法無天一輩子。
陳清歡喝完酸梅湯之後,終於下定決心面對問題解決問題,她含著冰塊模糊不清地問:「我昨晚喝斷片兒了,昨天…我沒胡說八道什麼吧?」
「沒有。」蕭雲醒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你昨天想來問我什麼?」
陳清歡欲言又止:「哦,那個啊…」
蕭雲醒看過去:「嗯?」
陳清歡實在不覺得現在是問那個問題的好時機,她才占蕭雲醒便宜未遂,此刻再提起那個話題,挑釁意味十足,著實是有些過分了。
「也沒什麼,改天再說吧。」
陳清歡不敢久留,喝完酸梅湯就趕快溜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陳慕白坐在沙發上,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昨晚幹什麼去了?」陳清歡想著反正今天是躲不過去了,索性主動出擊:「這個時間你為
什麼沒去上班?退休了嗎?陳老師,你已經老到要退休了呀…
陳慕白不接招:「我問你昨晚去哪兒了?!」
陳清歡雲淡風輕地理理頭髮:「昨晚啊,唐恪叔叔請客去了城南的那家長盛不衰的高級會所啊,就你們年輕的時候常去的那家。」
陳清歡一句話輕描淡寫地把火力引到了唐恪身上,哼,一對渣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說完就不再搭理他,回了房間。
陳慕白坐在客廳又是火大,又是氣短,剛想找唐恪算帳,殊不知唐恪後院起了火,打電話來跟陳慕白告狀:「你女兒真是個禍害!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竟然找他老婆煽風點火!
陳慕白還想找他呢:「你到底跟我女兒說什麼了!你怎麼能帶她去那種地方!」
唐恪一愣,細問了幾句,聽了陳慕白比他還糟糕的境遇,沒忍住親自跑來笑話陳慕白。
陳慕白一開門看到他就翻臉:「唐恪你是不是瘋了!竟然帶我女兒去那種地方!你都跟她胡說八道什麼了?!你這條狗命是不打算要了是嗎?」
唐恪還委屈呢:「大哥,你能不能講講道理?!到底是誰帶誰去?你知不知道你女兒一個晚上造了多少錢!我還沒找你要呢!」
陳慕白不聽,惡狠狠地撂狠話:「絕交!」
唐恪不甘示弱地回擊:「啊!絕交就絕交!」
兩人怒目相視,誰都不肯先低頭。
陳清玄回家來取個東西,正巧碰上這一幕,默默嘆了口氣,去廚房給兩人泡了杯茶。
陳慕白和唐恪的注意力漸漸被轉移,看著旁邊端茶送水乖巧聽話的陳清玄,心生感慨,生什么小棉襖,貼心都是假的,炸起來都不帶商量交涉的,傷害也是最大的!還是養兒子靠譜!養兒子想打就打,不想打還可以寵。
小公子陳清玄忙活完坐下後便嘆口氣,故作老成地教育兩人:「都一把年紀了,還玩兒這種小朋友的把戲,幼不幼稚啊?不要絕交,有本事玩俄羅斯輪盤賭。」
俄…俄羅斯輪盤賭…
唐恪愣了下,也不顧正在和陳慕白交戰了:「我就說吧…你和顧九思絕對不會有純良的孩子…你家小兒子黑化起來簡直可怕!」
陳慕白不想和他廢話,直接動粗把他打跑了。
唐恪邊跑還邊念叨著:「馬屁精,孤立你,毛毛蟲,塞包里,上廁所,不帶你,鉛筆盒,扔樓里,值日生,全讓你。」
蕭雲醒等陳清歡出了門才收拾了一下去上班,剛一坐下就聽到了韓京墨火速趕來的戲謔聲。
韓京墨靠在桌邊,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昨晚加班的時候,你說有事出去一會兒,這個一會兒』可真是有點久……」
蕭雲醒沒搭理他,打開電腦就開始寫申請。
幾行字停停寫寫、刪刪改改、踟不前,難得看到他有頭疼為難的時候,韓京墨忍不住湊過去看他在寫什麼,一看可不得了了,他不可思議地指著電腦屏幕:「你這…陳清歡要求的?」
蕭雲醒手下動作未停,輕描淡寫地回答:「我自己要求的。」
「嘖嘖,因私帶人進研究所,前無古人啊,所長能批才怪!我看你能編出個什么正當理由來。向霈說得沒錯,幸虧你家沒有皇位,如果有皇位也絕對不能傳給你,傳給你你就是個昏君!禍國殃民!」
是的,蕭雲醒打算帶陳清歡來他的辦公室看看,因為研究所性質特殊,這份申請報告確實不好寫,頗費了一番功夫才終於搞定。韓京墨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周日上午,蕭雲醒一大早就到了陳家樓下,叫了陳清歡出來。
陳清歡顯然沒睡醒,坐進車裡還在揉眼睛,精神不濟地開口:「你不是說今天加班嗎?」
蕭雲醒給她系好安全帶就開動了車子:「是加班,順路帶你去個地方。」
陳清歡靠在座椅里昏昏欲睡:「帶我去哪裡呀?」
蕭雲醒轉頭看了她一眼:「帶你去我的辦公室看看。」
陳清歡一下子就清醒了,挺直腰板正襟危坐,「你不是說我那天喝醉之後沒胡說八道嗎?」
蕭雲醒輕笑解釋:「是沒胡說八道,說的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