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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著確認:「您這兒都是女士啊?」

  岳濃在風月場裡混得久了,那雙眼睛很容易便能識別出牛鬼蛇神。

  這個年輕的女孩子相貌很出色,氣質更是出眾獨特,神情裡帶了一絲慵懶,似乎很放鬆,又似乎很無所謂,歪歪斜斜地坐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額角,那股慵懶嬌媚的勁兒,那雙滿溢風情的眼睛,縱使她一個女人,看了都不免有些心動。

  陳清歡不樂意了:「女的怎麼了?女的不能點啊?」

  岳濃賠著笑:「能能能,您慢慢挑。」說著拍拍手,立刻走進來一排小姑娘,站在那裡。

  陳清歡頗為豪氣地靠在沙發里,看著冉碧靈和田思思揚揚下巴:「每人都點兩個,我請客。」

  冉碧靈和田思思沒承想這輩子還能有這等左擁右抱的福氣,很是無奈地苦笑,由著她胡鬧。

  陳清歡挨個兒看過去,挑剔地眯著眼睛,轉頭問岳濃:「換一批行嗎?」

  岳濃服務到位:「行行行。」

  連換了三批,陳清歡給出的評價無外乎丑、矮、腿粗、胸小、屁股不夠翹。

  最後她倒是先不耐煩了:「你們就是靠這些開門做生意的?就沒有質量高點的嗎?」

  岳濃汗顏道:「有是有,不過…」

  陳清歡不樂意了:「我不給錢嗎?你要說我長得醜,我都認了,可你說我沒錢,打死我我也不認!」

  「不是那個意思……」

  岳濃腹誹,您這麼個長相,去哪兒挑比您還好看的啊?您不醜,美著呢,還美得殺氣騰騰。

  她再次確認:「您…真的不是變態?」

  女人玩兒女人的也不是沒有過。

  陳清歡翻了個白眼:「陪著喝酒唱歌算變態嗎?」

  「行吧。」

  岳濃終於放心,又換了一批人。

  陳清歡還是不滿意:「就這些?不是靠臉吃飯的行業嗎,怎麼也著得長得比我好吧?」

  岳濃看了陳清歡一眼:「說句冒犯的話,您要是認識有您這麼好看的,比您差點也成,您介紹來,我給她雙倍提成!」

  陳清歡勉強挑了兩個,冉碧靈和田思思都不挑,她硬塞過去,然後指著其中一個去唱歌,和另一個搖骰子喝酒。

  結果她一杯沒喝,人家連喝了五杯,一頭扎進沙發里,已經不行了。

  陳清歡又按了按鈴,把岳濃叫了回來:「和她們說話沒意思,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咱們說說話吧!」

  岳濃服氣,遵守「顧客就是上帝」的服務宗旨,在她旁邊坐下:「可以。」

  陳清歡搖著酒杯閒聊:「你們這兒每天生意都挺好的吧?」

  岳濃坐在那裡,身體微微前傾:「還成。」

  陳清歡眯著眼睛看著前方:「你說那些來這裡玩兒的男人,家裡都有老婆嗎?那些還單身的以後會找個什麼樣的老婆來接盤?你說,女人該怎麼避免遇到渣男?」

  岳濃輕笑,不知是配合度高還是有感而發:「我托大叫你一聲妹妹,這女人選男人啊,就是一場賭局。賭贏了就是浪子回頭,賭輸了就是萬花叢中過。還是得看時機,時機對了,正好遇上男人想金盆洗手,那就是皆大歡喜。就說今天會所里來的那位許久沒露面的稀客唐總吧,他和另外一位早些年都是有名的浪子。這兩位爺當年那可真是爺,花名在外,聲色犬馬,逢場作戲,夜夜笙歌,風月場裡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兒,橫著走的主兒,什麼沒玩兒過什麼沒見過,現在呢,素得沒邊兒了。」

  陳清歡沉吟片刻,忽然笑了:「這位姐姐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男人嘛,也得是自己瞧得上眼打心底喜歡的,不然誰管他玩沒玩夠呢,他就是玩死在外面也懶得管,您說是吧?」

  岳濃一愣,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年歲不大,看問題倒是一針見血,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神色忽然恍惚起來。想明白之後又苦笑著搖搖頭,她真是白年長了幾歲,還沒一個小丫頭看得通透。

  陳清歡垂眸半,忽然問道:「對了,你剛才說和唐恪一起的浪子,叫什麼名字?」

  岳濃一時愣怔,順嘴就回答了:「陳家三爺陳慕白,年輕的時候別人都稱一聲慕少。」

  「哦…」陳清歡垂著眼帘應了一聲,完全聽不出情緒,「他年輕的時候很花嗎?」

  不知道別人在這種情況下聽到她父親年輕時的花名是何種心情,總之陳清歡的心情不太愉快。

  「怎麼,你認識?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岳濃一下子清醒過來,總覺得這個小丫頭有些像誰,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陳清歡大大方方地點頭:「認識,還挺熟,他是我爸。」

  岳濃想撫額:「…我重新說還來得及嗎?」

  「不用了。」陳清歡擺擺手,「您去忙吧!」

  岳濃心情複雜地出了包廂,而陳清歡則隨手一指換了個人繼續玩骰子。

  當她靠著零失敗的戰績喝倒了三個人之後冉碧靈看不下去了:「你受什麼刺激了,不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還值得你這樣?」

  陳清歡扔了骰盅,勉強的笑容里溢出一絲酸楚:「是有些被打擊到了。」

  冉碧靈一哂:「嗐,能多大的打擊。」

  陳清歡靠進沙發里,聽著田思思基本不在調上的魔音,懶洋洋地回她:「我本來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越琢磨越覺得自己後知後覺。這打擊啊,不是一般的大,是五雷轟頂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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