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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家中養傷的林清宇,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落馬摔斷腿至今腿腳尚未恢復,他的惡劣處境因此雪上加霜。本就瘸了腿,爵位再被剝奪,人就徹底廢了。且不說這樁事對林清宇是多大的打擊,就說傳了三代的爵位因此丟掉,老冀北候差點沒當場吐血。

  本身這個爵位他便不想給嫡子,若非皇后干預,他早就傳給了心愛的庶長子。老冀北候再顧不上不能擅離職守,親自快馬加鞭上京來向武德帝請罪,企圖讓武德帝收回成命。

  且不說蘇林兩家遭此重創,就說禹王因蘇貴妃一案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早在幾年前,禹王開始在朝堂嶄露頭角到氣焰囂張,便一點一點失了武德帝的寵愛。

  這兩年禹王感覺到武德帝對他冷落,為握緊手中的權利,一步一步緊逼惹惱了武德帝。他手頭的權利其實已經被削弱了許多。不得不收,武德帝在治理朝政上沒有多大的天賦,但對於權勢的執著讓他在抓緊手中權力這方面還十分敏銳,且有手段。

  晉凌鉞人在乾清宮外跪了一下午。這三月底快四月的艷陽天,他事情發生以後跪倒了日曬三竿,沒有任何人敢讓他起來。乾清宮的門緊閉著,武德帝根本就置之不理。

  白皇后預料得沒有錯。武德帝此舉就是在針對禹王。

  他膈應禹王已經許久了。自禹王羽翼漸豐便一直試圖挑戰皇權。武德帝不是沒有警告過他,但禹王仗著母妃受寵,中宮無子,恃寵而驕。不知不覺之中便成了武德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此次整治蘇貴妃的理由略有些牽強,但絲毫不妨礙武德帝借題發揮。為了剷除覬覦他帝位的『敵人』,武德帝可以不擇手段!

  『愛女心切』的皇帝鐵了心要為嫡女討回公道,任何參與其中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他拒絕任何求情的聲音,誰來求情便視同同謀,一併連罰。

  這一舉措就是鐵令,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盛寵一時的蘇貴妃倒下,禹王被皇帝當眾厭棄,朝堂勢力隨之發生了劇烈變化。

  不得不說,哪怕事到如今,太子冊立,朝堂上依舊不乏諸多官員認為晉凌鉞是最有望走上高位的人。畢竟他作為十四個皇子裡唯一一個得武德帝另眼相待的皇子,自小被武德帝捧在手心。若非近來行事太過於鋒芒畢露,惹得武德帝不悅,晉凌鉞是必然會成為儲君的。但武德帝如今的舉動卻打破了禹王一派的幻想。天家沒有父子人倫,只有權勢之爭。以寵愛論分量,未免可笑。

  氣焰一朝被打壓下去,禹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武德帝雖然沒有將他打成同謀,但此情此景,父子對立已成事實。有句話叫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半點不錯,親生兒子也逃脫不了。

  此事姑且不談,就說眼下徐宴看著跪在地上勸說武德帝息怒的朝臣們,第三次看向殿外。

  武德帝發怒得猝不及防,朝堂和鍾粹宮始料未及的同時徐宴也始料不及。他接到楊秀的消息之時人還在太和殿議事。議事結束以後,他才立即趕過來。換句話說,事發至今已經過去幾個時辰。淳王府就在城南,離得也不遠。就是再晚,蘇毓也該到了。

  白皇后端坐在高座上,對這一出鬧劇冷眼旁觀。

  內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武德帝要上演什麼戲碼,她也一清二楚。若非拔出禹王對中宮有利無害,白皇后甚至都不想過來參與這一出鬧劇。心裡想著,她的面孔如冰一般冷漠。

  徐宴安靜地立在一旁,時不時看一眼殿外。

  「……王爺可到了呢?」久久等不來蘇毓,徐宴的眉頭漸漸地皺起來。

  這樁事蘇毓才是事情的受害人。武德帝的盛怒說得通,但蘇毓是最需要對這件事表態的人。按理說,蘇毓應當從頭到尾都在場。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地步,蘇毓應該早就到了。為何遲遲不出現?徐宴從太和殿直接趕過來,尚未來得及回府。不清楚府中的狀況,不免有些擔心。

  左等右等等不來蘇毓,徐宴暗中招了小太監過來問話。

  小太監聽了吩咐,貓著腰忙不迭地溜出去看。

  正好這會兒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緊著皮等武德帝發落,誰也沒注意徐宴這邊的動靜。徐宴眸光閃了閃,抬眸看向了中央。還沒看清楚人,耳邊就響起了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聲。

  武德帝自從上回吐血以後,太醫將靈丹妙藥用了個遍,他的身體還是越來越差。盛氣凌人的氣焰被暴戾取代,身體越差越暴戾。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

  烏髮變花白,人仿佛失了精氣,越發的老態龍鍾。此時哪怕是坐在軟榻上,也要扶著楊秀的胳膊才能撐住其實。許是被這群人給氣得不輕,此時正咻咻地喘著粗氣:「好,好,好!你們都是好樣的!既然這麼袒護禹王,不如你們都去外頭,陪他跪!」

  說著,他揚聲吩咐宮侍將這些人往門外拖去。

  朝臣們不敢掙扎,一個個面紅耳赤。徐宴一心二用地看著,時不時看一眼門外。

  不一會兒,殿中響起了武德帝的雷霆之怒。

  與此同時,蘇毓在一個昏暗逼仄的小空間裡醒過來。她的四肢被摺疊著綁在一起壓在身下,已經麻木到僵硬了。耳邊是吱呀吱呀的馬車行進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駕馬車。

  她緩緩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也不知曉是天黑了還是她正處在一個昏暗的環境中。四周黑洞洞的,一點光亮都看不見。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耳朵卻異常的靈敏。若她沒猜錯的話,自己應該被綁著塞進了一個大木箱裡。逼仄的環境令人窒息,蘇毓仕途動了動,根本就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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