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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德帝卻不知蘇毓心中所想,他近來對蘇毓頗有些慈愛和慷慨。因為白皇后的冷漠。武德帝如今將主意打到蘇毓的身上。這段時日,好東西如流水一般進了公主府。武德帝似乎寄期望於蘇毓,總想著通過對蘇毓好來緩和與白皇后之間的關係。

  關於這些賞賜,蘇毓哪怕不想要也退不回去,只能接著。不過顯然武德帝的這一招沒有起到多大作用,白皇后依舊不搭理他。

  中宮與武德帝的關係惡劣,可樂壞了其他宮的娘娘們。不少宮的妃子們趁機籠絡聖心。但武德帝從紅梅山莊回來以後意志消沉,對寵幸美人兒失去了興趣。得了空閒便會去未央宮找不自在。每回都是舔著臉來,滿臉晦暗地離開。時日久了,武德帝難免將怒火撒到了別宮不長眼的女子頭上。

  如今宮裡愁雲慘澹的,很是消停了一段時日。

  這些宮內的紛爭姑且不說,蘇毓拿著信件便匆匆入了宮。事實上,徐宴不僅給蘇毓的信里告知了贛南的情況,內閣也收到了徐宴的密信。內閣如今就在為給贛南多少支援頭疼,萬老爺子為此跟戶部尚書爭執不下,遲遲不能做定論。

  蘇毓到了未央宮時,武德帝剛好也在。帝後兩人各據一方,雙方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得不說,武德帝此人在某些事情上還挺有毅力的。從紅梅山莊的事情發生到如今,已經有半個月過去。武德帝只要得了空便會過來未央宮。不管白皇后給他怎樣的冷臉,他下次依舊雷打不動地過來。

  「毓娘,」正在兩人僵持之時,蘇毓就過來了,「你怎麼這個時辰過來?」

  蘇毓一看這陣仗,不知該說自己來的是時候還是來的不是時候。她跨過台階進來,先是給武德帝行了一禮,轉頭又給白皇后行了一禮,這才開口說起了來因。

  武德帝本來還想著蘇毓來的正是時候,沒想到她一進來說的還是贛南大雨的事。

  關於贛南的大雨,老實說,武德帝並未當一回事。不過是下雨罷了,河水暴漲決堤。等雨停了,過幾日便能褪下去。正月里還沒到春耕的時候,大雨又耽擱不了什麼事。

  私心裡對此不以為然,他裝模作樣地沉吟片刻,抬眸瞥了一眼白皇后。直說這樁事他早已知曉,且贛南的暴雨有內閣定奪,讓蘇毓不必太過擔憂。說著話,他慢吞吞地原地踱了幾步。雖然未曾當著白皇后的面說蘇毓什麼,但顯然他覺得蘇毓關心的有些過界。

  蘇毓與白皇后對視一眼,注意到蘇毓臉上的憂色,白皇后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有什麼話,毓娘你且直說。」

  蘇毓當然也知道古代有『女子不可干政』的說法,但是這件事並非小事。若是當真發生了瘟疫,將不止是一條人命的問題。贛南十幾萬的百姓,一旦爆發瘟疫,在這種天氣和醫療條件下,絕對會變成載入史冊的大問題。瞥了一眼白皇后,蘇毓無法從專業的角度解釋什麼病毒。只能言簡意賅地解釋什麼情況下人的身體會生病。會生什麼樣的病,這種病會有怎樣的傳染效果。

  「一旦發現人傳人的現象,那必然就是瘟疫。」蘇毓冷靜地吐出這兩個字,白皇后的心跟著砰地一跳。她吐出一口氣,鄭重強調,「歷朝歷代都有過這樣的教訓,還望陛下慎重。」

  白皇后眉頭蹙緊了:「可有確切的依舊?若只憑臆測,朝廷很難開國庫撥款。」

  「這並非是臆測,而是有備無患。」蘇毓也知道單憑自己的推斷,很難說服武德帝,「自古以來,瘟疫都是通過人的唾液,屍體,近距離接觸和水源傳播。一旦有人傷亡,需要及時處理屍體。屍體若不能及時處理,腐爛以後滋生的屍毒,會通過風染上附近的活人。」

  武德帝聽完半晌沒有開口,顯然對蘇毓危言聳聽並不在意:「朕知曉了,你安心吧。」

  一拳打進棉花里,蘇毓梗得半天喘不上氣。

  白皇后是相信蘇毓的說法,但是,她所說的這些事情還沒有苗頭。單單通過大雨,是沒有說服力的。在朝堂那些人的眼中,一切都只是蘇毓一個婦人的推測罷了。推測無法說服朝臣,也無法說服武德帝。偏頭看了一眼武德帝,果然武德帝滿臉不耐煩,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罷了,你先回去。」白皇后不想蘇毓因為這件事被武德帝忌憚,只能到此為止,「等後續宴哥兒的信件上來,確實有不妙的苗頭。陛下和內閣會處置的。」

  蘇毓接受到了白皇后的眼色,心裡咚地一沉。

  武德帝的模樣,顯然是不想再談。他轉過身去,目光已經落到白皇后身上,壓低了聲音說起別的事。蘇毓站在一旁模模糊糊聽到他還在為紅梅山莊金屋藏嬌的事情做解釋,頓時有種無言以對的沉重。

  知道今日的請求不會有結果,蘇毓吐出一口氣,告退。

  「莫要擔心,」白皇后看她臉色不對,「朝中自有人盯著這樁事,你且安心。」

  蘇毓安心不了。

  離開了皇宮,蘇毓總覺得南邊會出事。雖說徐宴素來機敏,但若當真爆發瘟疫,他身處當地,再機敏也不能讓他避開瘟疫。出宮以後,蘇毓便命人大肆購買草藥。消毒殺菌的,抑制風寒的,快速退燒的,急速止瀉的等等,蘇毓專門請教了太醫,照著這些方子去採購藥材。

  蘇毓在京中搜購藥材,徐宴這邊還真發現了一點有人上吐下拉的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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