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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了白皇后變臉,武德帝臉上燦爛的笑容一滯,頓時有些下不來台:「……皇后,你這又是生什麼氣?心裡有氣不能以後再生麼?毓娘難得今日帶孩子過來,別的事就暫時不提好不好?朕這做外公的,難道還不能來親眼看一看孩子?」

  白皇后聽到這話就想笑,看孩子?說得好像他多喜歡孩子似的!別人不知曉,她難道還不知道?武德帝連自己的骨血都沒真心,對外孫能有多少真心?

  不過蘇毓就在一旁,眾目睽睽之下白皇后又不能挑開了說。只能黑著臉讓他進屋。

  蘇毓不是遲鈍的人,這麼明顯的矛盾若是看不出來,她眼睛就白長了。雖說不清楚帝後鬧了什麼矛盾,但看白皇后的臉色,似乎是件挺大的事情。蘇毓自然不會妄自尊大以為自己能幫著調和帝後的心結,她只是帶著兩個孩子跨入主殿。在宮婢的引路下去到座位去。

  難得白皇后用心,考慮有小孩子進宮,她愣是將主殿裡的擺設幾乎都撤了。除了孩子搬不動扯不到的大擺設,一些可能撞到磕到的東西全撤了乾淨。如今主殿裡除了床榻和矮几軟墊,就只剩下厚厚的地毯。矮几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小火爐,正在咕嚕咕嚕地煮著茶。

  僕從放下孩子,方思就邁著小短腿咚咚地跑到蘇毓身邊。

  方思是一般不動,一動起來就賊迅速。兩胖胳膊一把抱住了蘇毓的大腿,安安穩穩地就占著這個位置不走了。蘇毓被他抱著腿也不好坐,抬眸見灼灼還膩在武德帝的懷裡。不知是故意拿灼灼當擋箭牌還是怎麼地,武德帝抱的手發酸了也沒有將小胖妞兒放下來。

  武德帝走在蘇毓的後面兩步。就這麼故意地抱著小姑娘在白皇后眼皮子底下晃悠,終於等到白皇后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了,他才裝模作樣地將小姑娘放下去。

  白皇后哼了一聲,目光落到蘇毓的身上自然就柔下來:「來了?這是吾的外孫和外孫女麼?」

  說著,白皇后便弓下腰,笑眯眯地向兩個小傢伙拍手。兩孩子的皮相,真叫白皇后自豪得不得了:「長得真好啊長得真好!我們灼灼可真是個漂亮小姑娘!」

  灼灼放下就能爬,也不怕人。剛從武德帝懷裡出來,轉頭就能往白皇后懷裡奔。

  方思反正就抱著他娘的腿安靜地嘬手指,仿佛對一切不為所動。

  蘇毓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目光就忍不住在大殿裡搜尋。白皇后嘿喲一聲抱起了小姑娘,自然就注意到蘇毓的眼神。蘇毓在看什麼,她心知肚明。不管有武德帝在,她的話反正很直白地就說出口:「快過來坐吧,太子下午申時才下學,還早著呢……」

  「這樣,」蘇毓點點頭,摳下來方思的小爪子,帶著人在矮几旁跪坐下來,「看來不一定有機會見到了。」

  「你想見,叫人去傳太子過來便是。」這話是武德帝開口說的。他不清楚內里的貓膩,但白皇后這麼說了,他說這話不過是為了討好白皇后母女。

  白皇后抬眸看了一眼蘇毓,蘇毓淺淺地勾了一下嘴角,搖了搖頭:「那倒不必。也不是往後就不進宮了。等下回有機會進宮,自然就能見著太子。」

  武德帝反正就只是提一下,姐弟相差這麼大,見一面也沒什麼話說。

  白皇后抱著兩個孩子好好地親香了一場,送了差不多三箱子小孩兒的物件。將龍鳳胎從一歲到十幾歲的玩具都準備好。跟蘇恆一模一樣的做派,白皇后還特地給灼灼準備了一箱漂亮的小首飾:「這個給灼灼戴著玩兒,蓄髮以後便能用了。」

  蘇毓看著一箱子流光溢彩的珠寶首飾,心道怪不得都想生在貴人家。灼灼這小丫頭話都還說不全呢,就已經有兩箱珠寶了。真正的小富婆。

  因著有武德帝在,許多話兩人也不方便說。蘇毓最終連乘風的面沒見著,就留了一本手繪的畫冊下來,托白皇后給乘風。這畫冊是蘇毓這段時日忙裡偷閒抽空畫的。先前白皇后帶乘風出宮那日,乘風膩在蘇毓的懷裡黏黏糊糊地哭訴自己畫冊看了好多遍,都翻破了。

  蘇毓雖然當時什麼話都沒說,但這件事梗在心裡許久。便想著給他再畫一本新的,替了那本舊的。

  人沒見到,天色漸晚,蘇毓只好先帶著龍鳳胎回去。

  蘇毓人一走,白皇后的臉就徹底沉下來。

  武德帝還不知哪裡錯了,拿過蘇毓的那本畫冊便興致勃勃地翻看起來。只是才一翻開,蘇毓獨特的水粉油彩的畫技立即吸引了武德帝的眼球。武德帝好風花雪月是眾所周知的,他喜好丹青,僅次於好美人。蘇毓的這一手十分直接地震到了他的眼睛,他立即嚴肅起來:「這,這畫……」

  白皇后眼眸一閃,頓了頓,沒好氣:「畫怎麼了!」

  「這畫技,朕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大約是一年前,他的四十七歲壽誕臣子們進獻賀禮,其中就有一幅雪中紅梅的圖令他愛不釋手。他當時驚為天人,畫作上未曾留有印鑑。武德帝為了找到作者還單獨會見了進獻賀禮的甄正雄。只是甄正雄搜羅畫作之時未曾留心過畫師,根本找不到人。

  白皇后眼眸微微一閃,裝作不在意道「這畫技是毓娘獨創,怎麼了?」

  「毓娘獨創?」

  「自然,」白皇后擰著眉頭,「似這樣的畫作,吾有十五副。」

  武德帝愣住了。

  在今日見蘇毓之前,武德帝對於蘇毓這個女兒是沒有多少感觸的。哪怕她相貌氣度都很像年輕時候的白皇后,但到底不是白皇后。他能賜給蘇毓府邸,食邑,金銀珠寶,都是看在白皇后的份上。突然聽到他尋找許久的畫師就是蘇毓,心裡頓時冒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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