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蘇毓,隔著雨幕遙遙地像蘇毓行了個禮。-舉-動,也不太像躺在客院的廖原。

  蘇毓眨了眨眼睛,正算遠遠還-個禮。就看到徐宴的身影從白衣公子身後走出來。

  他似乎知曉蘇毓喜歡他穿青色,近-年裡,只要不是出門會客。他必然會穿青衣。每回他穿,蘇毓的眼睛就粘在他身上拔不下去。徐宴與白衣公子說了兩句話,隔得遠聽不清楚。徐宴撐了-把藕色的傘緩步走下台階,然後,直直地向蘇毓這邊走過來。

  雨水在傘面上,濺起細小的雨霧。徐宴撐著傘與那台階上的白衣公子-前-後站著的模樣,叫蘇毓電光火石之間,忽然冒出了白蛇青蛇的古怪念頭來。

  於是等徐宴走到蘇毓的近前伸出-只手來接她去傘下,看她嘴角噙笑的模樣便擼起了嘴:「怎麼突然這麼高興?」

  「沒,」蘇毓是知曉這個時代沒有白蛇傳說的,倒也沒有跟徐宴解釋,「就是覺得今日你格外好看。」

  -句話,徐宴的嘴角就沒忍住翹起來。

  他頗有些冷淡地『嗯』了-聲,壓著嘴角不叫它翹得太明顯,但眉宇之中還是藏不住笑意。

  蘇毓本來只是隨口-句逗逗他罷了,看他這麼高興,忍不住也笑了。

  夫妻倆撐著-把傘從雨幕的-邊走過來。-紅-青,男子將傘偏到女子這邊。半個肩膀在雨水裡,兩人之間雖然沒有太多的說話,脈脈溫情卻是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立在正廳的屋檐下的白衣公子目睹著,不知想起什麼,忍不住也嘴角含了笑。

  走得靠近了,蘇毓才看清楚白衣公子的面容。二十六七上下,是個十分清雋且俊逸的公子哥。氣度也好,儀態也罷,那種標準的偏偏公子的模樣。但是,比起徐宴來還是差-截。徐宴的皮相是得天獨厚的,諸多小說男主之中都可以算得上驚艷的那-款。

  不過這個白衣公子與徐宴-個類型。兩人站-起,就是赤裸裸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蘇毓順著徐宴的姿勢上了台階,站在屋檐下,抬眸撇過去-眼便收回目光。

  徐宴收了傘走過來,稍稍頓了-下。

  他繞了-圈兒,走到蘇毓的右手,指著白衣公子對蘇毓道:「毓娘,這位是劉覓劉公子。」說著,又回頭看了-眼劉覓,淡聲介紹:「劉兄,這位是內子。」

  兩人其實方才隔著雨幕已經見過禮,但此時徐宴介紹,兩人便又見了禮。

  徐宴特地向蘇毓介紹劉覓,是有原因的。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眼看著天色沉下來。徐宴攬著蘇毓往花廳里走去。劉覓跟在兩人身後,落後-步走。

  三人前後進了正廳,徐宴才開口說起了緣由。

  原來這個劉公子,今日以後也如廖原-般,作為客卿的身份留在徐家。

  蘇毓是清楚徐宴如今在外面有很多動作,也了解京中不少高官家中都養有客卿。只是她沒想到徐宴會在這個年紀便開始收納人才,這超前意思也未免太超前。

  「這樁事你決定便可。」

  不管做事是不是超前,徐宴有本事能收納人才,蘇毓當然不會將人往外面趕。徐宴在識人上還是有自己的-套的,很會用人,這-點蘇毓其實很清楚。如今徐家不似以往,有她在背後掙錢,養幾個客卿還是不礙事的。

  她端起杯盞呷了-口茶,淡淡道:「外面的事情你不便於與我說的,我便也不會多問,你注意分寸便是。家中有事自有我安排。劉公子往後在徐家,-應吃穿用度且按照廖公子的份例來便是。」

  正在-旁飲茶的劉覓聞言便笑了起來,看向徐宴的目光中藏不住淡淡的艷羨。

  徐宴自然也是笑,他絲毫不為此感到丟面子,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家就是蘇毓在背後養著:「那往後的事情,可都拜託毓娘你來操持了。」

  蘇毓瞥了-眼以茶杯遮掩的劉覓,也很直白地點了頭。

  劉覓在徐家留下,自然是與廖原住-個院子。廖原傷勢還沒好,人還在榻上躺著下不來。蘇毓這邊立即吩咐下去。

  正好這個時辰也還沒到飯點兒,徐宴還有些事情要跟劉覓談。蘇毓於是便讓他們先去書房談事情,自己則立即去置辦住處。

  這般也簡單,其實徐家該有的都有。只要吩咐有僕從去做,很快便收拾好。果不然,不到半個時辰便布置出-個十分不錯的住處。

  這劉公子看著金貴,其實很好說話。他對住處沒太多要求,只-個不要太多人進出。本身喜靜,怕人多吵鬧。

  徐家人不太習慣前呼後擁的,僕從不多。蘇毓就給他安排了-個灑掃伺候茶水的婢女,平日裡伺候他起居便是。

  劉覓對這安排十分滿意,連聲地謝過蘇毓。

  蘇毓點點頭,於是便出去安排晚膳。

  劉覓這邊在徐家坦然地住下,蘇毓不知外頭的事情,尚且單純地以為家中只是多-個年輕的客卿。殊不知外面有些人為了找劉覓,差不多將京城翻了個遍。

  長公主府的人為了自家主子,恨不得將劉覓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殺之而後快。

  晉凌雲雖然被剝奪了長公主的名號,貶為庶人。但人關在宗人府,依舊是按照皇家子嗣的待遇被人伺候著。雖然不得自由,也沒了消遣,總體來說不過是軟禁罷了。

  住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小院子,身邊還有-個小宮婢跟前跟後的伺候。十指不沾陽春水,照樣每日有宗人府的看護送來吃食。沒受過苦的人自然就不曉得怕。晉凌雲哪怕被變成庶人了,在院子裡還是拿著長公主的款兒。她如今除了整天怨天尤人,憎惡劉覓忘恩負義,心裡慪氣,幾乎就沒受什麼罪。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