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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貴妃在信中告知蘇毓一件事,關於二十多年前白清樂

  與武德帝之間的糾葛。並告知蘇毓白清樂懷上她之前,人是在鍾粹宮小住的。回了蘇家沒多久便查出懷孕。她沒有明說蘇毓可能是武德帝的女兒,但話里話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蘇毓:「……」

  翻來覆去地將紙張看了一遍,確信她話里就是這個意思。

  蘇毓:「……???」

  蘇貴妃作為一個蘇氏女,告知她白清樂曾與武德帝有過一腿?蘇毓不懂,她突然來這一手的目的。告知她這些,除了會讓她對蘇家人離心以外,蘇貴妃能得到什麼好處?

  思來想去,想不通。

  天色此時已經全黑了。就在蘇毓思索蘇貴妃的目的,徐宴帶著人回來了。

  廖原傷勢不算太重,但肋骨斷了幾根,不能大動作的移動。徐宴便讓僕從鋪了個擔架抬著人,把人送去客院。他自己則撐著一把傘走在旁邊。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撐著傘,暖黃的光映照著他月牙白的長袍。他緩緩走動之間,人仿佛雨中仙。

  關於這個廖原,原小說里是沒有這號人物的。估計是聰明人的惺惺相惜,徐宴對廖原其實還挺欣賞的。不過欣賞歸欣賞,當初捅穿廖原與白清樂的事時他下手也沒留情。

  人送去客院,徐宴撐著傘人進了飯廳。

  人站在花廳的門檻前,屋裡的光照在他身上暈開一層淡淡的光暈。他彈了彈衣袍上的水珠,將燈籠遞給迎上來的僕從。蘇毓近段時日都在忙著生意上的事情,倒是沒怎麼關注京城發生了什麼。看他進來,便將蘇貴妃的信遞給他看了:「宴哥兒,宮裡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說起來,徐宴進入翰林也有幾個月了。禹王那邊他最終還是回絕了。

  初入官場,回絕禹王的邀請,自然是受到不少打壓。不過好在殿試那日,徐宴便被上頭人給注意到了。首輔萬國凡欽點他做事。徐宴除了看卷宗,便出入內閣。禹王的手再伸得長,還沒伸到內閣里來。有萬國凡和武德帝的庇護,徐宴沒受到太大的影響。偶有些小曲折,他也能輕鬆化解。

  「怎麼了?」徐宴聞言便抬腿走了過來,接過蘇毓手裡的信便看起來。

  他看東西很快,一目十行便將信件的內容納入眼中。不過與蘇毓一樣,看完他眉

  頭便蹙起來。蘇貴妃是個什麼路數,徐宴也有些摸不透:「何時送來的?」

  「剛才鍾粹宮的太監來過。」蘇毓於是將太監過來的事情跟徐宴說了。

  徐宴聞言挑了下眉,緩緩在蘇毓的右手邊坐下。

  他這一坐下,手指很自然地搭在膝蓋上,點了點。蘇毓瞥了一眼他無意識點動的修長手指,徐宴才低頭看了一眼,這是他思索時候的習慣,他笑了下,手指捲縮到袖子裡。

  思索片刻,他搖了搖頭:「蘇貴妃此人做事不能以常人來考慮。東一榔頭,西一榔頭,想一出是一出。」

  「那便是宮裡誰叫她心裡不痛快了?」蘇毓下意識想到的是乘風。

  說起來,蘇貴妃算是宮裡除了白皇后以外,最受武德帝寵愛的后妃。不過自從禹王被武德帝厭棄以後,她日子倒是難熬了許多。「乘風近來如何?許久沒有宮裡的消息,乘風近來很忙碌麼?」

  「忙碌,娘娘正在為乘風甄選伴讀。這幾個月,不少世家適齡的子弟被送進宮,陪乘風讀書。」

  徐宴思來想去,忽然想到一點,但又覺得荒謬。說起來,蘇貴妃的上位史算是蘇家和鍾粹宮上下都不樂意提起的一樁骯髒的交易。

  這種話徐宴素來不樂意當著蘇毓提起,但事實便是。蘇貴妃當年並不得武德帝喜歡。並非她生得不美,而是蘇貴妃相貌鋒利,並非武德帝偏好的柔弱堪憐和如水溫柔。即便如此,蘇貴妃還是為武德帝誕下兩位皇子,這都有賴於白清樂入了武德帝的眼。

  她靠著隔三差五接白清樂入宮小住,引得武德帝總往她的宮裡跑。日久天長的,她也從一個嬪爬到了貴妃的位置。兩個皇子誕下,蘇貴妃便再不意用這種法子吸引武德帝來鍾粹宮了。並且私心裡厭惡白清樂搶她寵愛。這般扭曲的心思,讓她對蘇家和白清樂所生子嗣深惡痛絕。

  如今蘇貴妃隱約有失寵的架勢,她指不定又想起白清樂。苦於白清樂被蘇威休棄,她沒合理的理由請白清樂入宮小住。所以另闢蹊徑,鼓動蘇毓,讓武德帝再想起她的好來……

  徐宴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結,覺得若是這個理由,倒是十分有可能。按照蘇貴妃一貫的行事風格,確實有可能幹出如

  此不講人倫的事情。

  「姑且不要理會,只管現將她要的東西給調製出來。若是選你進宮,宮裡只有娘娘在。」

  蘇毓其實也沒覺得有何大不了。蘇貴妃再強勢,正宮皇后一日不倒,她一日不能越過白皇后來做事。她只是覺得蘇貴妃的行為奇怪,多注意一下。畢竟千里堤壩潰於蟻穴的事情不是沒有,若是只因為忽略了一件事弄出大紕漏,那才得不償失。

  她點了點頭,關心起乘風選伴讀的事情:「目前有哪些人被送進宮了?娘娘心中可有適合的人選?」

  「曹家的長房長孫,汝陽王的么子,禮部尚書謝家的長孫。安家的一對雙胞胎。」徐宴吐出一口氣,京中的勢力錯綜複雜,一時半會兒很難做出抉擇,「這是娘娘比較偏向的。不過陛下的意思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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