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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乘風讀的書挺多,天資聰慧,學習速度快。老爺子也不拿他當五歲孩童教,他學的許多東西都已經是十多歲孩子學的。除了讀書習字,看的書也多。白家的書庫,適合他看的,老爺子早就拿出來讓他讀了。本就是能言善道的孩子,此時張口,自然說得是頭頭是道。

  白清樂別看著出身白家,她資質駑鈍不是假的。若是早年,她或許還能記得一點學識。但這二十多年光顧著跟蘇威情情愛愛,讀的書早就還給先生了。

  此時小屁娃子說出來的話,列數的書,她一時之間都接不上話。

  蘇老太君看她那被考住的窘迫模樣就沒眼看,白了她一眼便含笑地看著徐乘風:「乘風讀的書可真多,是宴哥兒親自在教導麼?」旁人不知,蘇老太君卻是知曉的。蘇楠修總在她耳邊說徐宴多有才,如何資質絕佳驚才絕艷,她可是印象深刻。

  徐宴搖搖頭:「啟蒙是我啟蒙的,如今跟著白啟山老爺子學習。」

  白啟山三個字一說出口,蘇李氏臉瞬間就憋得青紫了。

  別人或許她不曉得,但豫南書院山長,當世大儒,白啟山老爺子,整個大曆就沒有不知他的人。蘇李氏臉上又青又紫的,第二巴掌扇在臉上,她有生了一種抬不起頭的窘迫。

  「那感情好,讓曜哥兒跟著乘風學習,指不定還能帶帶曜哥兒。」蘇老太君很是豁達道,「府中孩子少,我們曜哥兒就是太孤單了,多個人一道上課,總歸是好的。」

  蘇李氏不開口,蘇毓只能笑而不語。

  蘇老太君一撇蘇李氏這心有不甘的模樣,又看一眼抱著乘風的白清樂。家中後輩娶的這兩個妻子,沒一個是叫她滿意的。白氏就是個空殼兒草包美人,蘇李氏倒是皮相不美,但心胸太窄。她摸了摸曜哥兒的腦袋,心裡糟心得厲害:怎麼蘇家的男人就沒那個運氣遇到好點兒的姑娘?

  蘇毓不知老太君的困惑,只待徐宴見過蘇家長輩以後,與父子倆一道回凌霄院了。

  與此同時,隨徐宴一道歸京的林清宇謝昊兩人,各自歸府。林清宇攜著一身冰雪之氣踏入冀北候府,抬眸就看到等在院子裡的母親白清歡。

  白清歡拉著兒子進屋,母子倆在寒暄了一番過後,她張口便問:「你人在金陵這麼久,可知你那姨母新找回來的女兒?是個什麼脾性?」

  第一百零八章

  林清宇有些詫異, 母親已經好多年對外界不聞不問,難得會對定國公府的事情感興趣。

  白清歡被兒子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偏過頭去:「我也是進宮聽娘娘說起,才曉得你姨母丟了十幾年的女兒找回來。到底是親戚, 過年了還是得走動。屆時見面禮總歸是少不了, 不能一問三不知。」

  林清宇一想也是, 點點頭:「毓娘性子挺好,是個知禮的。」

  「毓娘?」白清歡對兒子這樣稱呼蘇毓感覺到不大舒服。她眉頭蹙起來, 她審視般地打量起林清宇。林清宇不好二八少女好良家美婦的癖好,白清歡是清楚的。說起來,林清宇二十六七還未娶妻,就是被這癖好所累。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清楚, 白清歡一聽就聽出端倪, 「聽著你對這個表妹還挺親近?」

  林清宇看母親的神情便知她又多想了。

  不知是不是多年來相依為命太孤苦的原因,母親視他為命。一旦他有點什麼叫她不安心的事情發生, 母親就格外的緊張:「表妹的相公, 是我的好友。」

  白清歡聽他這麼說鬆了口氣:「這般便好。你聽著清宇,娘不管你喜歡美婦還是少女, 你的那些小愛好私下裡玩,都不礙事。只要別拿到檯面上來,別在給自己的頭上抹黑, 娘都隨你。只是, 你如今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妥帖的姑娘成家立業。娘可不想等到將來娘入了土還沒得孫子抱!」

  林清宇無奈, 他不是沒定過親。從十四歲開始便議親,如今十幾年過去,定過的人家沒十家也有五家。但每回將將要定, 他娘總是以各種理由去挑姑娘家的刺。人家姑娘也是金尊玉貴的人,他本身名聲就不好。姑娘家再被挑來挑去的,可不就婚事成不了?

  但這種話,林清宇又不能說。畢竟是自己親娘,父親寵妾滅妻,這麼多年白清歡過得確實太苦。他話說出口,那就是在自己母親的傷口上撒鹽。

  「我省得,我只有分寸。」別的事不跟她爭辯,左右母親說什麼,他聽著就是。

  白清歡看他答應了,心裡還不放心。琢磨來琢磨去,想著還是抽個空去定國公府去親眼見一見白清樂的這個二女兒。說來,她也確實好久沒去定國公府走動了,也不曉得白清樂日子過得如何。

  當日午膳之後,蘇恆蘇威父子倆相攜從外面回來。

  老太太親自囑咐長孫媳婦準備了洗塵宴,一家子為徐宴父子上京接風洗塵。正巧恰逢小年夜。這般準備得隆重些,便當做洗塵宴一起了。蘇威和蘇恆姍姍來遲,進來了,蘇威便目不斜視地走到上首坐下。蘇恆在蘇威的右下手第一個位置,蘇李氏的旁邊坐下。

  蘇威身上的冰雪氣息很重,似乎在外面待了許久。此時坐下,看也不看。伸手便端起白清樂手邊的吃了半盞的茶水,一口飲盡。抬眸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蘇毓身邊的年輕男子。

  徐宴的皮相,從來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

  他一身墨青色的長袍,筆直地跪坐在桌案後面。映照著雪地的光從他身後照過來,光色中起起伏伏著許多細碎的塵埃。他垂眸凝視著身邊的女子,如朱墨暈染的唇緊抿著。鼻樑與額頭自然的過度,明明神情很淡,卻能叫人輕而易舉感受到他對身邊之人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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