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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毓一愣,沒想到是這事兒。眨了眨眼睛,她很是詫異:「白姨生氣了?」

  白鵬宇點點頭, 示意蘇毓上馬車。

  蘇毓瞥了一眼立在巷子口的徐家僕從,幾人立馬上前。指了指馬車上的東西,讓他們先搬回去。這些是剛從桃娘那兒拿來的新款式成衣,具體怎麼樣,還得等徐宴試過了才知曉。

  等著幾人將東西搬下來,蘇毓才道:「如月你將東西仔細地收好,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罷,便又上了白鵬宇的馬車。

  白家的馬車比外頭租的馬車可就好多了,裡面的構造不曉得是怎麼設計的,坐在裡頭都不太震。徐家的騾車還在打,要等幾日才能打出來。蘇毓這會兒靠在車廂上一想到白氏居然為這事兒生氣,就覺得好笑。白姨那性子,居然也有這麼衝動的時候。

  想到白皇后為這事兒生氣,蘇毓忍不住感慨,人跟人的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

  馬車很快就到了白家別院,感覺不到半個時辰。

  鈴蘭也早就在門口等了,穿著一身紅裙子,眉頭緊鎖有些擔心的樣子。再看到蘇毓下馬車的時候瞬間迎上來,說氣話還頗有些不好意思。這能不尷尬麼?

  徐家的事情,主子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插手管,實在是有些手伸得太長。

  但她家主子脾氣也是怪,生氣不生氣,誰也拿不準。就是一旦脾氣上來了誰也勸不住,旁人多勸一句還要被罵的狗血噴頭。裡頭徐家小相公快被主子斥責得頭都抬不起來了。鈴蘭亦步亦趨地跟著蘇毓,牽著嘴角尷尬地笑:「……主子是個性情中人,倒是叫徐小相公徐娘子多擔待了。」

  蘇毓一看她這神情,又聽她這麼說,猜到裡面大致是個什麼場景就笑了:「無礙,白姨這是拿我當自家小輩護著,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鈴蘭聽到這話倒是笑開了。還別說,徐家娘子這股子通透勁兒就是討人喜歡。

  兩人一道進了內院,果不然徐宴被白皇后給諷刺得灰頭土臉的。

  坐在白氏身邊的小屁娃子也挺無助,兩小胖手攥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不曉得該怎麼辦。眼前是他心裡崇敬非常的親爹,身邊是疼愛他護著他跟娘的老師。親爹做錯事被老師給罵了,護短的小屁娃子一時間不曉得該不該鬧。

  徐宴就是當初在白家被白老爺子師母兩人一同批評,也沒這麼狼狽過。此時他耷拉著眼皮,背脊雖然筆直,但臉色發白。父子倆在看到蘇毓的瞬間,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兩雙眼睛就蹭地一下都亮了。徐宴比不得徐乘風外顯,只見小屁娃子從椅子上刺溜一下滑下來,衝過來便抱住蘇毓的腿:「娘!」

  蘇毓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牽著他走到白氏的跟前。一旁徐宴期盼的眼神蘇毓就當做沒看到,目不斜視地先過去給白皇后行了一禮。然後才順應白皇后的手勢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放下杯盞,白皇后冷哼了一聲:「古語有云,古之欲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宴哥兒讀那麼多書,遠近聞名的大才子,總不能這些道理都不懂。」

  徐宴哪裡敢辯駁?自然是誠心認了錯,多謝白氏對徐家上下的關心。

  見徐宴態度如此誠懇,白氏心裡的這一口氣就過去了。冷靜下來,她轉念一想,又覺得好笑。說來,徐宴也算是好性兒了,白皇后哪裡不曉得徐家的事兒輪不到她來管?這不火氣一上來,她自己也沒忍住脾氣,分外不拿自己當外人。這般義正言辭地一同叱罵,總歸是不占理。但徐宴這小子從頭到尾都聽下來,錯也人了,沒太反駁,白氏一口氣出了,倒是覺得這孩子心性不錯。

  這會兒聽徐宴解釋說下個月初六兩人要在白家成親,白皇后心裡熨帖:「既然如今是乘風的老師,給毓娘一份添妝也是應該的,這般,你二人的婚事我也過去當個見證吧!」

  這一通火都發出去了,長輩的名頭都擔下來,該做的事就做全乎。

  但蘇毓哪裡能要她這些:「白姨你這就太客氣了,這些日子以來,我收您多少東西了?」

  「那點東西能值當什麼?」白皇后笑,這會兒在看徐宴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拍拍蘇毓的手,嘆道:「真要給你添妝你就收著,你這家裡也沒有長輩護著,有那等物件兒也算是給你底氣了。這小子看著沉穩,誰成想做起事來也是個不著五六的!」

  蘇毓聞言看了一眼徐宴,徐宴抬眸與蘇毓的目光撞個正著。明明沒太多表情,但確實叫蘇毓瞧出可憐巴巴來。

  蘇毓眼裡染了笑:「那也不能總是拿您的。」

  「我缺那點東西?」白皇后決定給就是真的要給,白了一眼蘇毓,「你若是覺得不好呢,不若抽個日子,你這丫頭就認我做義母得了。俗話說得好,相逢即是有緣。白姨這一生沒多少子嗣緣,誰成想來金陵散心就碰上你。乘風那孩子我也喜歡,你做我女兒,乘風不就成我外孫了?」

  她說著站起身,十分高興的樣子:「白得一大外孫。」

  蘇毓聽這話感情好,自然也是笑出來:「白姨看得上我,那可是我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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